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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拼命的样子,叶之闲只好陪着她一起挖,直到挖到一具被烧焦的尸体,那恶臭扑面而来,唐枭枭险些呕了出来。
“这是……”叶之闲皱着眉头,“太残忍了……”
唐枭枭沉默了,看着自己小时候送给他的那个绣着枫叶的香囊:“这是我哥的香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节哀……”叶之闲扶着她颤抖的身子,她转头埋在了他的胸前抽泣了起来。
陪着她好好安葬后,叶之闲送她回了翰林院,之后,唐枭枭便终日浑浑噩噩,失魂落魄的样。
“哎,小唐这是怎么了?”同僚看着不远处面无表情已经在树下来回扫了十几遍的唐枭枭。
“不知道,昨日还好好的。”
本不再有过多交集的叶之闲总是担心她会不会想不开,便抽身去看她,见唐枭枭站在树下,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扫帚,那副样子仿佛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的前兆。
唐枭枭握紧了扫帚,暗暗发誓要查明凶手到底是谁,定要替他报仇。
“小唐,叶大人找你。”
唐枭枭抬头向门口看去,叶之闲正微笑着向自己打着招呼。
如往常那般,她被叶之闲带去了山涧,如往常那般,二人坐在岸边,叶之闲抚着琴,唐枭枭却已不如往常那般展露笑颜,而是一杯杯地喝着闷酒,很快便喝完了一壶。
琴声戛然而止,叶之闲上前一把夺过她伸手去拿的第二壶酒。
“呵……”唐枭枭无力一笑,看着他,“心疼酒了?”
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叶之闲气不打一处来:“难受你就哭出来,喝酒算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唐枭枭起身踉跄了两步,甩开叶之闲扶着她的手,“你有本事就把我弄到大理寺,让我去查清楚到底是谁害死了我哥!在翰林院,我根本寸步难行……”眼泪不禁滑过脸颊,“你自己不也是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就知道在这儿抚着琴喝着酒吗!”
叶之闲惊讶地看着她,原来她都知道……原来自己竟没能藏住。唐枭枭突然跑向湖边,对着山涧的深处大喊着。
山涧一处木屋的主人闻声朝着窗外看了眼便又低头忙着自己的事,自言自语道:“这地方也不清净了……”
唐枭枭自唐枫死后,性格不再同往常那般,任何事都唯利是图。甚至对叶之闲提出交易,只要他能帮自己转入大理寺,让她干什么都愿意,在吏部任职的叶之闲没有答应,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唐枭枭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坛上好的“仙人醉”,放在了叶之闲的面前,“我自认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当初说好的是半年的跟班,我唯命是从。如今期止,我们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这‘仙人醉’是饯别礼。”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叶之闲看着面前的“仙人醉”苦笑了下,冲着她的背影喊道:“既如此,从此之后,你我再无瓜葛!再不来往!”
哪知没几日后,回京取东西的许周寅找到了叶之闲。
“你怎么能放任她和许骁年如此亲近?我们之前做的那些都白做了吗!”许周寅一拍桌子质问他道,“我竟看见他们有说有笑走在一起,到底怎么回事!”
叶之闲手中的笔一顿,随即道:“与我无关。”
“什么?”许周寅哭笑不得,“好,既然你不管,那你今后可别后悔。”说完他便要走。
“等等!”叶之闲顾不上叶振平的禁足令,和许周寅一道前去寻她。
唐枭枭像是无事发生一般回到翰林院,见到在院外等着的他们正像是要责问自己的样子,她未作停留就要进门,却被二人一人一边直接架走。
“你怎么能和许骁年走在一起?你不知道他对你图谋不轨吗?你去找他不是羊入虎口吗?”
来到一处无人经过的巷子,许周寅有些生气地问着她。
“我有我的做法,你别管了。”
“那我们之前救你都白救了,我这一剑也白挨了。”许周寅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自己曾受过伤的地方说道。
唐枭枭低头不语,叶之闲在一旁看着她,尽管也是想来问个明白,却因此前二人放话再不来往,所以也一言不发。
许周寅逼近唐枭枭有些生气地说道:“如果你还心存愧疚,便不要再和许骁年有来往,我们二人现在都不在你身边,没有人能立即赶去救你了。你好自为之……”
许周寅走了之后,叶之闲拦住了要离开的她。
“就算分道扬镳,也得喝杯断交酒吧?”
唐枭枭轻笑了下,甩袖离去。
叶之闲便趁着休沐日,与她约在山涧饮酒。支开随从,留下唐枭枭独自坐在一旁的案旁,听着叶之闲抚琴,唐枭枭此次却一滴未饮,看着杯中酒发着呆。叶之闲不知为何竟隐隐有些心疼了起来,突然,他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放不下她了。
唐枭枭抬起手,却久久未能饮下杯中酒,若是饮了这杯酒,就真的绝交了。
“我再回赠你个饯别礼。”叶之闲拿过了她手中的酒杯,对她微微笑了笑,她愣住了神。
在叶之闲想尽办法将她调去大理寺时,许骁年阻止了他,并以宰相的名声威胁他。
就这样,二人的梁子越结越深,唐枭枭只好出面化解,许骁年倒是给了她个面子,这反而让叶之闲更加生气。
“许骁年,你要是再敢打她的注意,我不会再手软了。”叶之闲一副要和他鱼死网破的样子威胁道。
“是么?”许骁年看了眼唐枭枭,玩味地笑着离开了。
叶之闲并不知唐枭枭有把柄在许骁年手中,也因如此她寸步难行,只能等许骁年给自己带来线索。
“唐枭枭。”叶之闲再也忍不住。
唐枭枭微微张着嘴看着他,却没有应下声,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我喜欢上你了,所以我不想让你再去涉险了,我不想失去你。”见他如此认真的样子,唐枭枭惊讶之余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沉默许久,她开口道:“你也和许骁年一样有断袖之癖?我可没这个心情……”说完便避开了去。
其实唐枭枭早就发现自己只要一静下来心里、脑子里全是和他在一起说笑打闹的画面,但已经不想再利用他了,不能让他替自己犯险了,只能想办法避开。
回到院里,她一边干着活,一边嘴角却不自觉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