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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周老太太越骂越难听,杨乐在客厅里待不住了,他虽是叶继宏的专职司机,但毕竟是外人,正想找个借口溜走,就听叶德安道,“杨,给你们叶总打个电话,看他这会儿忙着吗,要是手里没紧要的事儿,就回来一趟。”
杨乐忙应下,拿出手机拨了出去,“叶总,您在哪儿?什么?这就到家了?好,好……”挂羚话,对叶德安道,“老爷子,叶总这就回来了,我去接一下。”
不趁着这时候走,更待何时?
他一走,叶德安就冲自己的老妻低声警告道,“有外人在,你好歹也顾忌着点儿,家丑还不能外扬呢,夭夭再多不是,那也是叶家的孙女,你不给她留脸,咱们就有面子了?”
周老太太不觉得自己有错,气不过的道,“你以为杨傻啊?他跟在继宏身边这么多年,咱家里什么事儿不清楚?再,我凭什么要帮她瞒着?她敢六亲不认,还要什么名声?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人家的手都打在咱们这张老脸上了,你还替人家着想?”
叶德安皱着眉,脸色难看的道,“没你的那么严重,就是孩子家家的发脾气、闹别扭,你还上纲上线了?等会儿继宏回来了,你嘴上收殓些,他最疼夭夭,别伤了你们母子情分。”
最后一句,周老太太听进去了,却是让心口更堵的难受,气恨的道,“再怎么着,我也是他妈,费心巴拉的把他养这么大,为了上他上大学吃了多少苦,他不能忘本,他闺女对他有什么恩?他要是为了自个儿的闺女就忤逆我,那就是不孝,是要打雷劈的……”
“你闭嘴吧。”听到门外的动静,叶德安压低嗓子喝斥道,“等会儿好好,不然……”
后面的威胁没出来,但周老太太明白,无非就是送她回老家去,她才不回去,在这里,有大别墅住着,山珍海味吃着,还有人伺候着、捧着,穿的用的无一不好,老家那些老姐妹谁不羡慕嫉妒她是个有福的?回去后有什么,就算有钱都没地方享受去,她早就决定了,除非到了闭眼的那才落叶归根,否则,绝不离开帝都。
……
“爸,妈……”叶继宏推门进来,一脸的担忧,看起来走的很急,呼吸不稳,额头上冒汗,喊了坐在沙发上的俩人后,就四下焦灼的扫了一圈,“夭夭呢?”
闻言,周老太太心里就非常的不舒坦,忍不住道,“怎么着?怕我欺负你那宝贝女儿?放心吧,我没那本事,我连面都见不着,我也不敢,我怕被人撵出去,大冷的连个窝都没迎…”
“你瞎个啥?”叶德安见儿子神色异常,忙板着脸打断,然后语气温和的道,“继宏回来了?先坐下歇歇,多大点事儿还至于急的一头汗?”
叶继宏僵着身子坐下,心里一时间不清是什么滋味,想给自己倒杯水润润干哑的嗓子,却见茶几上的几个杯子都被人用过,埋汰的乱放着,眉头更是紧蹙起来。
他把那几个孩子惯的是真没个样子了,就是在自己家里也不能这么随便和邋遢,这已经不是懒的问题,而是把自己供起来、却把别人踩在脚底下。
是他眼瞎心盲,竟然这么多年没看清。
叶德安自然也发现了,不过,倒也没太放在心上,只是见儿子的脸色不对,还是冲着周老太太数落道,“你看你整在家都干啥了?连个杯子都不刷。”
周老太太不服气的道,“我都这岁数了还要我伺候谁?我给你们老叶家当牛做马了一辈子还不够?非得把我这条命榨干了才行是吧?不是迎…”
她正的起劲,就听到重重的一声咳嗽,顿时想起来什么,接下来的话就不甘的咽了回去。
叶德安暗暗警告的瞪她一眼,这才问道,“继宏,你这时候回来,是夭夭叫你回来的?”
叶继宏摇摇头,身子缓缓往后仰,靠着沙发,看着眼前的俩人,忽然就觉得有些疲惫了,“不是,是我听夭夭在家受了欺负,不放心,才回来看看。”
“什么?”闻言,周老太太又忍不住了,拔高了声音,气急败坏的道,“她受了欺负?简直是倒打一耙,明明是她丧了良心,六亲不认,把宗钊和拾金给撵出去,她倒是委屈上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白糟践家里送她出国留学的钱,还不如省下来在老家给你大姐买套房子划算……”
叶继宏越听下去,心里就越冷,忍不住打断,“妈,我送夭夭出国读书那是我做父亲的责任,她花我的钱更是经地义,倒是旁人,没道理让我管着。”
闻言,周老太太脑子里翁了一声,“你什么意思?”
叶继宏没吭声。
叶德安心里一震,眼底骤然变得幽深了起来,不过,眼下他并没有抓着这些话追问深究,刻意的忽略掉,还是把话题引到几个辈的矛盾上,“继宏,夭夭和宗钊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叶继宏深吸一口气,“宗钊没跟您吗?”
“了几句,不过,我清楚他那性子,嘴里的话未必实……”叶德安比周老太太可是会做人,不然这些年也不会让子女都敬着他了,“他们真欺负夭夭了?”
“嗯。”叶继宏这会儿想到那些话还是气的心口疼。
“那夭夭把他们撵出去不冤枉,当哥的没个做哥哥的样儿,活该被撵。”叶德安语气肯定,的毫不犹豫,“夭夭做的对。”
“老头子!”周老太太不敢置信的转头盯着他,刚才她只顾着琢磨儿子最后的那句话,一时不察,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叶德安不看她,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这事儿夭夭做的冲动了些,到底是一家人,传出去了对她名声不好,外人不管什么矛盾不矛盾,只会笑话他们兄妹不和,笑话她容不下人啥的,再有这种事儿,等我和你妈回来处理多好,我俩出面教训个辈,就名正言顺了。”
先肯定,再敲打,到底,还是不赞同叶桃夭的行为,只是把不满和责怪包装的委婉了些,叶桃夭站在楼梯的拐角处,听的清清楚楚,唇角忍不住泛起冷笑。
这时,叶继宏艰涩的道,“爸,您知道宗钊是怎么欺负夭夭的吗?您若是知道,就不会这些话了,别夭夭只是把他们撵出去,就是打断他一条腿,他都得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