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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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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近几日看,梦境困扰顾北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他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终于,他扛不住压力,在饭桌上和父母说了此事,父母也很奇怪,很快请来了附近的几个大夫,大夫都对此事表示束手无策,他们还从未遇到过如此怪异的病症。

顾北日益消瘦,因为梦的缘故,他现在几乎不敢睡觉,眼眶浮肿了很多,也吃不下去饭,他的内心一片茫然与绝望,雏鹰还没有展翅就已折断翅膀,他不甘心,却也没什么办法。

父母心急如焚,他们请道士做法事,拿着顾北的生辰八字找算命道长询问天机,找民间的神婆通幽冥地府问前世今生,所有的方法都试过了,顾北的补是治不好。

母亲天天以泪洗面,原本就不爱说话的父亲愈发沉默了,自制的烟卷吧嗒吧嗒抽着,顾北自己内心也是一片灰暗,他哭泣、沉默、挣扎,还是绝望。

就在一家人都陷入到绝望的时候,一个老道士敲响了他家的房门,父母赶忙相迎,端茶倒水,不管谁上门看诊,都是父母眼中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老道士没有进门,只是询问生病之人是否就是顾北,详细询问了顾北的生辰八字,再三确认后,才走进屋子,认真查探顾北的身体,父亲眼巴巴的望着看诊结束的老道士,等待着最终的宣判。

老道士没有故作高深,平静的看向顾北父亲,反复斟酌,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救他的性命,就看你们愿不愿意了。”

顾北父亲大喜过望,连忙追问道:“道长请讲。”

老道士缓缓地说:“送他去参军吧,宿命的根源在战场之上,也只有在那里,才能解决命运的纠缠。”

父亲原本欢喜的面庞僵住了,他想了半天,还是嗫嚅道:“可是现在送上战场无异于送死啊!”

在一旁的母亲小声的哭泣着,却也没有再插嘴。

老道士想了想,说道:“让他自己选吧,如果他愿意参军,那我就带他走,如果他不愿意,我也没办法了。”

父亲敏锐的发现老道士话语中的漏洞,疑惑道:“带他走,道长这是何意?”

老道士也不藏着掖着,缓缓从口袋中掏出一块令牌,上书“城主府”三个鎏金大字。

顾北父母连忙就要下跪,齐声说:“拜见城主大人。”

老道士连忙阻止,出言道:“你们无需这样,何况我也不是城主大人,我只是奉城主之命,前来询问而已。”

顾北父亲惊讶道:“小儿何至于城主大人亲自过问?”

老道士笑而不语,顾北父亲也知趣没有追问下去,老道士转过身去看向还懵着的顾北,轻声问道:“你可愿意同我去城主府?”

顾北脑子还是蒙蒙的,诚然,他生病是大,被梦境困扰是真,可这又何至于惊动城主大人啊。

天龙都护府就设立在天倾城中,说是城主,倒不如说是都护府主啊,这可是北方十三城中当之无愧的大哥,哪怕是放眼整个大唐国,这也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啊,他顾北,一个小小的学堂毕业生,何德何能,能够被城主大人这样另眼相看。

顾北只恍神了一会儿,就连忙点头道:“我愿意我愿意。”

老道士欣慰的笑了,简单说了几句,然后给顾北两个时辰的时间和家里告别,下午的时候,他会亲自来接。

顾北母亲正要点头拜谢,父亲却连忙开口道:“不用两个时辰,我们这就为他收拾行李,道长您稍等一会,我们马上就好。”

老道士愣了愣,但还是点头说好,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北父亲一眼,然后说道:“这样吧,我正好想起来此处附近还有一件事要办,我先出去一趟,半个时辰后我过来接他。”

父亲又再三道谢,一直将老道士送至门外,才转身回来帮顾北收拾东西。

转进里屋的时候,母亲又一边抹眼泪一边嘱咐顾北在外注意照顾好自己云云,看到父亲进门,她连声问道:“你为何不让道长下午带我儿子走?”

父亲平静的说:“道长那是城主府的人,更何况,我儿子还是城主下令要接回去的,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母亲想了想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手上收拾行李的速度,更快了点,顾北沉默的望着忙碌的父母,尽管他一直渴望自由独立,可真当这一刻到临时,他还是感觉到有那么一丝不真实,但无论如何,他终于要迈出家门,为了一个梦,去战场上追寻真相了。

离别的时刻总是很快,顾北父母千叮咛万嘱咐,尤其劝他不要在战场上冲在第一个,不管怎样,活着才是最重要的,顾北父亲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郑重的放在顾北手里,嘱咐道:“出门在外不是在家里,在哪里都要花钱,尤其是进了军队,一定要和伍长打好关系,知道吗?”

顾北连忙点头称是,终于半个时辰将至,父亲将顾北从床上扶起,母亲为他披上衣服,扶着他走到门口,提前等候老道士的到来。

时间一到,老道士如约而至,只不过比先前多了一辆马车,顾北父亲知道这是为了照顾顾北,再三拜谢,老道士摆手示意不用,走至跟前,老道士问道:“都交代完了?”

看到顾北父亲点头,他笑道:“既然都交代完了,那我们就出发吧。”

顾北父亲扶着他登上马车,母亲忙着把行李往车上拿,老道长也随之登车,随着车夫一声“驾”,马车缓缓驶向了城主府。

顾北拉开窗帘,望着还站在原地不动的父亲母亲,母亲已经哭了,父亲轻轻拍着母亲的背小声的安慰,看到这一幕,顾北眼眶一热,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他强忍着泪水,放下窗帘,低头沉默不语,老道士也不安慰,时间就这样静悄悄的流逝着,只有清脆的马蹄声在车厢里无声弥漫。

约莫过去了两个时辰,马车缓缓停下,车夫拉开窗帘,喊了声“到了”。

老道士带着顾北下了马车,顾北出神地看着眼前巨大的石狮子雕像,目光随之也注意到了气势恢宏的朱红大匾,门匾上,笔走龙蛇的刻着五个鎏金大字,天龙都护府。

顾北知道,此行的终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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