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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珞珞避开男人的温柔凝视,神情不太自然:“盔甲上的伤口是一种罕见的法器造成的,能炼化这种法器的炼器师绝不是无名之辈……”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转头疑惑地看向他,他该不会把自己当成了刺客吧?
顾云霆没想那么多,追问道:“还有呢?你能辨认出这是哪种法器留下的吗?”
齐珞珞垂下眼眸,声音有些干涩:“侯爷,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庶女,医术也是碰巧学的,如果侯爷不信我,大可以将我赶出去。我只求侯爷宽厚,将我娘亲弟妹从虎狼窝里救出来,我马上带他们出城、离开大启!永远不再侯爷面前出现!”
被他猜忌她不觉得难受,相反他如果轻信旁人,她才真的要担心他会有危险。
齐珞珞很清楚,只要行事坦荡心无叵测,时间久了他自会相信她。
但现在不是纠缠这些事的时候,庶女的出身和她表现出来的实力不匹配,不把话说清楚他会一直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说不定还会让真正的刺客找到机会。
而且她直觉他遇袭与他身边的人脱不了干系——所以外人在,她不想暴露实力。
顾云霆不知小妻子为何突然翻脸,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清风从梁上翻身落地,对她行礼:“夫人有所不知,中原大陆的修行门派早在一千年前便迁到昆仑仙山去了,如今的顾家是当年宗族旁支,因没有灵脉无法修行,未被宗族带走,是以族谱上对此有所记载,换做旁人很可能连‘修行’二字都没听过。”
齐珞珞沉吟片刻,却没采信他的说辞:“我记得侯爷说过凤三公子跟随药王修行。”
顾云霆此时回神,握着她的手言辞恳切道:“药王这支修行不为飞升,具体为何我不太了解,不过凤三走时说起他师父很快就要出关,到时我陪你去云阙谷一问便知。
你是我夫人,我对你无所保留,我的命是你救的,不信你我还能信谁?”
男人的大手温热有力却沁着一层薄薄的汗,这是紧张她吗?
见她神情转暖,顾云霆又道:“刺客的来历毫无头绪,当初他们埋伏在树上,一交手就扔出一团烟雾,我连人样貌如何都没看到便中了毒,幸好他们人数不多。”
齐珞珞听得皱眉,那种形势下对方要置他于死地并不难,但为何让他逃了呢?
借口再看盔甲将手抽了回去,殊不知她身后男人唇角微扬,短短两次交锋拿准了她的软肋。
手指从盔甲上划过,释放神识脑海中复盘刺客的招式,很快她找到了原因。
“伤你的法器叫百魄扇,以白孔雀尾羽融入沉银炼制,白孔雀是孔雀中的异种,一生只长一根尾羽,质地澄净能使法器威力大增,但其身天生祥瑞极难被炼制成夺人性命的杀器,因此需要折其血筋、毁其族群,让它泣血而亡。”
齐珞珞蹙眉用灵泉水浸过的手巾仔细把手擦了几遍,怨气附在干涸的血迹上像无数冰锥戳扎神识,不到一刻就让她冒了一身冷汗。
一口气喝掉半杯暖茶将刺骨的寒意逼出体外,齐珞珞接着说:“每一组伤口都是一深四浅,说明那只白孔雀死时还没成熟,孔雀从孵化到成熟只要一年半,他连几个月都等不了,一定有不得不这样的原因。
炼器的主料不足会让法宝的威力大打折扣,如此难得的材料我想他不会甘心只炼一个半成品,他必须回到死亡地召回残魂二次炼化才能完全成器。
孔雀族群少说三五十多则上百只,寻常野兽不敢靠近积怨之地,应该不难找。”
说完却不见男人神色轻松,齐珞珞问到:“怎么了?”
顾云霆摩挲着下颌上新生的胡茬:“大启境内没有孔雀,往年南楚进贡过,但一个月前南楚刚刚和我朝结盟,下月初二合阳公主便要远嫁南楚太子,这个节骨眼上追查真凶不合适。”
齐珞珞眨了眨眼,表示不太明白。
顾云霆叫人端上几碟点心,就着暖茶边吃边说。
“南楚山多地少闷热潮湿,三步蛇蚁五尺毒瘴,往年偶有进犯都在秋季,抢些粮食只为糊口。
太子景槊拜在泗阳柳家门下研习天文,后将封地内发现的银矿捐给楚皇,因此被立为王储。
泗阳是我朝旧都,俗称上京,柳家为上京望族之首,虽不入朝为官却深得圣上荣宠。
半年前族长柳泉恭亲自进宫为景槊提亲,圣上起初不喜,但最后同意将合阳赐婚于他。”
齐珞珞聚精会神,浑然未觉男人悄悄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大掌中轻轻摩挲。
“这和追查真凶有什么关系?”
“楚皇子孙兴旺,景槊排行十九,上有不食君禄躬耕府邸的贤兄,下有为乞丐口吸脓疮的善弟,未进柳家前几次遇险——所以即便合阳公主的母亲舞姬出身,他也甘之如饴,因为他想坐上皇位,必须得到大启强有力的支持。”
齐珞珞接过话茬:“所以圣上让一个不得宠的公主去和亲,景槊事成,则必须立他和公主的子嗣为太子,三代后南楚便成了半个启国,他不成圣上也没什么损失。”
推导出正确答案未让她欢欣,齐珞珞突然觉得早春的冷风呛进骨骼令人遍体生寒。
人间和她想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样。
顾云霆从枕下拿出一封没封口的信,郑重地放在她手中:“珞珞,替我把这封信交给圣上。”
齐珞珞挑眉:“我去合适吗?”
她修为尽失又没武功,万一路上有人拦截,受伤事小,耽误了他的事怎么办?
顾云霆倾身靠近她耳语道:“几年前圣上认我做义子,不想文官闹腾没对外宣布,上次李公公来私下说义父要见见新媳妇,你以谢恩的名义进宫。”
齐珞珞还有些犹豫,顾云霆遣走天璇他们。
“景槊是我的总角之交,我返程前一天他曾去送行,今日朝堂上认为他嫌疑最大,国舅率一众老臣长跪御书房门外,请圣上收回联姻,这封信能证明他的清白。”
齐珞珞迈步上了马车,耳中嗡嗡回响着他的声音:“交给别人,我放心不下。”
这话擦着耳垂钻进她的脑海,她便点头答应可,只觉得头重脚轻中毒一般。
齐珞珞:美人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