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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正中老者眉心,老者应声倒地未及惨叫便已丧命。
沈钧天顿了一瞬后骇然出手,数道火灵符毫不迟疑地直冲青凰拍去。
青凰不察他竟会在此时发难,想要后退但羸弱的身体早已无力支撑,被火灵符结结实实拍中胸膛双肩,她只来得及护住小腹下一瞬便重重地撞在墙上,哇的呕出一口血来晕死过去。
巨大的冲击力将沉睡中的南雀甩了出去,甫一醒来迎面对上一张沈钧天以血加持的雷灵符,南雀被激起无穷斗志张口祭出一枚青蓝色圆球径直向符纸撞去。
不好!竟然是龙族万中无一的龙珠!那白蛇的真身竟然是条龙!
沈钧天大吃一惊,却也顾不得亲眼见到上古神兽的惊骇,他从前听师父说起过,开山祖师曾与蛟龙恶斗,当初一条七百年的青蛟尚能水漫雷光雷助水势,何况眼前这条真正的龙族?
“阴阳相生,天元六合!”
沈钧天一咬牙转身背对白龙,双手结印使出护阵将闻声赶到门前的弟子猛地推了出去。
可他预计中的炸裂并未发生,相反一道白光从身侧闪过,紧接着他被一道蛮力抽飞。
“掌门!师兄!”
沈钧天一倒,他的护阵自然消失,天师门众人立即冲进来七手八脚扶起他。
沈钧天前胸后背剧痛不已,仿佛骨骼乃至魂魄都错位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恨她恨到骨子里,妖物当真诡计多端,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救她,竟然被她当着他的面害死了一个无辜之人!
盛怒之下他不顾目不能视猛地拔出桃木剑,捏着剑诀朝床榻方向发动攻击。
白龙重伤本就是强弩之末,此时祭出龙珠虽然看着勇猛但是最后一搏,断然没有后招!
却听身边响起弟子的惊叫声:“天啊C大的犰狳啊!!鳞片都是紫金色的了,这少说也得有上千年的道行了吧?”
“怪不得连掌门师兄都没认出他的真身!这比三年前七长老率队围剿的那条碧麟蟒还要厉害吧?”
“那是当然!蟒蛇再厉害,还不是犰狳的腹中餐吗?”
沈钧天匆忙收剑,但剑气还是划破了青凰的肩膀。
下界妖兽修行如何从原身便能窥视端倪,天师门弟子见它已死壮着胆子用剑将它从郎中的衣衫中挑出来,除了鳞片的变化,它头颈的软肉长出坚韧的倒刺,尾巴一分为三,每一条都有三尺长如同钢鞭。
沈钧天心下一沉,视力恢复向犰狳,这少说也有三千年的道行……
她是要救他,不是出手偷袭。
错了!他违背了师父的教导根本没做到公平公正,心下后悔不迭,不必再去石坛他也能确定她不是寻常妖魔,否则白龙方才足以置他于死地又怎会只是稳住雷灵符呢?
沈钧天亲自将青凰安排到另一间上房居住,这次不敢再去请不知根底的江湖郎中,而是专门传信去请门中两位专司丹药的供奉前来。
然而他在床前不眠不休守了两天也没能等到亲口向她道歉的机会,自他伤了青凰后,那条白蛇就十分提防不许他触碰她。
供奉姗姗来迟,带来不少师门珍藏的丹药,白蛇倒是个认识宝贝的,闻道清苦的药香才让开主位,但一双蜡黄的蛇眸依旧死死地盯着沈钧天。
季世民亲自为女子诊脉,一诊便是半个时辰,房中静悄悄的,连白蛇也不再吐蛇信。
“此女不醒原因有二,一来元神受损,二来福报被湮。掌门别怪我多嘴,这人是从哪里捡到的,便送回去哪里放她自行离去吧,她身后种种因缘不是你我这般…能插手的。”
沈钧天熬了两昼夜精神绷紧到麻木,此时却突然想起那犰狳冒充的郎中死前所说:“五色中空五气不聚就真的无药可救吗?”
季世民挑眉:“你从哪里听说这般说辞?这是妖族的说法,所谓五色,指的是妖族化形为人时的五道劫,一道劫对应人体内的一个脏器,每渡过一个劫便能幻化出对应的脏器,待五脏俱全方能化形,是从道藏灵枢一书中提到的‘五脏者,所以藏精神血气魂魄者也’一句演变而来。
五气则是天精地蕴,从天地灵韵中汲取最纯净的部分修炼,妖化为人虽然寿命远超普通修行人,但灵脉却无法与修行人相提并论,因此必须将灵韵中的杂质剔除才能炼化,否则久而久之淤积的杂质凝结成毒窒无药可解。”
多年来沈钧天一直是师门中天赋最高的弟子,师父及各位长老都对他赞赏有加,他的精进无人能比,因此才会年纪轻轻继任掌门无一人反对。
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供奉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懂:“五脏已成怎么会中空?难不成她还要再渡一次?五气不聚,是说她现在无法汲取灵气修炼吗?可之前她出手威力不减啊!”
季世民将一枚黑色丹丸拿到青凰虎口处碾碎,无数桃红光芒从她身上飞快升起,头脸四肢、胸膛都是桃红,唯有小腹那一片是一团混沌的灰色,不时有金光从灰色中冲出。
沈钧天立即回忆起当时她被火灵符打中的一瞬,双手确实护在小腹上身体不自然地蜷缩。
“你看她神道、天池两处,是不是比其他地方暗上一些?”
季世民边说边指,沈钧天蹙眉实在没看出有什么不同,想来是他半点医术不通的缘故。
供奉又道:“也罢,你自行明目去看看她肩上魂火。”
只有一盏魂火,而且那魂火竟是一瞬不动的灰白!
只一瞬,沈钧天便从定境破功,倒吸冷气:“她的魂火被人窃取了?!”
季世民摇头:“没那么简单,生人魂火不可篡夺,除非是她原身一分为二,相传只有天庭凌霄宝殿上的幽冥镜能有此功效。”
“掌门师兄!!她!她!!啊——!”
沈钧天和季世民两人闻声回头,一尺之遥的软榻上女子身上突然腾起一团烈焰转眼烧成黑灰。
与此同时,青凰出现在凌虚仙境兜率宫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