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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与柔趁机说:“所以别听他的!我命都在你们手里,难道还敢骗你们吗?我和殿下都没有地契的,你没看他为了赚钱,都当我杂役下手干活了吗?酒庄地契和矿山地契都在柳贾亲信的手里,他们知道我们都想找,藏得可严实了。现在殿下手里有兵,你们正好可以利用我,威胁他派人去找!将我弟弟妹妹送出去是为了平息他怒火,叫他少杀点你们的弟兄!”
众山贼听后,脸色有些动摇了。
唐与柔趁机又说:“这事完全是这姓莫的惹出来的,他非说我有地契,才将我弟妹绑来了这里。现在他都死了,留下这个烂摊子交给你们,你们难道还要一意孤行,继续害兄弟们的性命吗?要是没有这事,大家躲在营地里,岂不是过得很畅快?!”
这话才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
这些山贼胸无大志,终日所想无非是他们的安乐窝。这事本不是他们愿意,而现在罪魁祸首莫向礼又死了,他们大可以带着兄弟们继续逍遥自在。
宋知章在旁一直唱反调,想提醒这些人唐与柔有多么奸诈,可他也并不知道这小丫头能有什么办法脱身。他一个人抵不过这些山贼贪图享乐安逸的心思,最后反而被连连质问是不是有别的坏心思。他也就只好继续观察,叫兄弟们小心盯着她,防止她还有其他后招。
“她说得对,这事就是这姓莫的惹出来的。”
“要是再这么杀下去,兄弟们就都没命了,还不如这会儿将这两个小的送出去,化那啥为布料!”
唐与柔友情提示:“是化干戈为玉帛!”
矮子道:“管丫是什么帛,快将这两个小的送出去!”
一个大汉朝幼娘豆儿走去,一手一个,将他们抱起来。
“放开我!”唐豆儿惊恐大喊,并不配合。
唐与柔安抚着喊道:“你们两个乖乖的,去跟俞哥哥解释清楚,让他派人去找地契换我!”
幼娘任由大汉将她扛在肩上:“知道了,姐姐要小心啊!”
两人终于被送走了!
唐与柔这才松了口气,任由山贼将她捆在营地外的木桩子上,和司马煜对峙。
这次行动主要由司马煜在外控制精兵,而她在里面和山贼周旋,以确保幼娘豆儿安然无恙。毕竟有福灵山水界的存在,她单打独斗可比将人抢回来要容易得多,哪怕真的出了意外,也能避开自己的要害,给两个小的挡上一刀。
当时幼娘豆儿不见的时候,她担心得丧失了思考能力,可真当直面这些山贼时,锋利刀枪完全不足为惧。
更主要的是,她有福运加持,遇到的山贼没那么精明,更没料到她还有那么强大的金手指。她忽悠的时候连四象福果都没来得及吃,这就将幼娘豆儿平安送出去了。
等两人被送到司马煜身边后,他立刻命令精兵撤离营地,在不远处的山坡上搭了简易军帐,让伤员疗伤。
相比黄巾军的手忙脚乱地捡兄弟的尸体,黄巾军可谓是井然有序。
山贼有三百余人,精兵只有五十人不到,看起来是以寡敌众,处于下风,但精兵打这群人就像切菜一样容易。天上下的毛其实是唐与柔攒着的棉絮,从高处借着风吹下来。
这的确是火攻计策的一部分。
如果对方灭火,就趁乱混进去;如果对方任由帐篷找起来,就能放流箭射杀。
反正先将山贼的人数消灭一部分,胜算就能跟大一些。
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一招,在唐与柔在密室里和那些头子斡旋的这段时间里,精兵就将这群山贼屠杀过半,而他们只有一小部分受了皮外伤,最严重的那个是黑灯瞎火时被绊倒在地,自己磕的。
幼娘豆儿是本次计划的关键。
当他们被救出后,司马煜能做的就是静静等待唐与柔搞事。
这次,她似乎睡得有些久。
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他有些着急,一直等到天色大亮,唐与柔终于醒了。
她当着看守的面,突然挣断了身上的草绳,往这人脑门上一拍,这守卫闷声倒地。随即她往营地里扔了个什么东西。
一阵白雾突然涌出,朝四面八方扩散,山坡上的精兵看不清下方,纷纷警觉起来,将司马煜护在中央。
不远处又变得乱糟糟的,到处是咳嗽声和咒骂声,但很快,这些声音都消失了。
山贼们全倒在地上,分不清是死了还是陷入昏睡。
又过了好一会儿,等白雾散开,戴着奇怪面罩的唐与柔从里款款走出,来到山坡下。
司马煜眯眼望着她。
五十名整装待发的精兵随即手握兵器,似乎是想去营地将山贼屠杀干净,但司马煜并没有下令。
唐与柔遥遥站在山坡下,将面具脱下,甩了甩凌乱长发,朝司马煜这边眺望了一眼,又转身回头看向黄巾军的营地。
“哄”得一声。
整个营地突然炸开了。
帐篷着火,冒着滚滚黑烟,地上到处是石头、断木,还有炸断的断臂残肢。
精兵们从来没见过诈药,惊骇地掩护住司马煜,而他则离开他们,跑向唐与柔,想将她护在怀中。
唐与柔神情自若地摸出一朵白色杏花,朝黄巾军营地的方向扔去。
为了弄q化物、催眠瓦斯和诈药,传物之阵彻底坏了。
那截杏枝变成了这一朵白色杏花。
以后,福灵山水界的物资不能直接取用了,得通过福灵来兑换。她怕是得低调好一阵子,才能习惯这种没有大金库的日子。
这一切都拜这些山贼所赐。
她对着营地废墟低声呢喃:“让你们在睡梦之中死去是我最后的温柔,愿你们来生能活在盛世,不再做这鸡鸣狗盗之徒……”
小小杏花飘到燃烧起来的营地上,化作灰烬。
司马煜来到她身边,敲听见了她的吊唁,眸色微动,突然从后拥住她:“阿柔,跟我回宫吧,让我们一起开创盛世!”
“……你自己去开呗。”
……
连日来,郾城并不太平。
不少城中人夜半听见了砍杀声,吓得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但翌日出门查看时,街上血迹被洗得一干二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就在鉴酒大会后的第五日,县尉正式接管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