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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咀嚼着那块肉,思绪从混乱处解脱出来,江絮晚浅笑着把所有故事都说了出来,“是母亲节的时候。家里只有我和奶奶,没有人给她过节。我那不靠谱的父亲根本不可能回来看她。”
她把肉咽下去,抽出张纸巾擦了擦嘴巴,“我看到花市已经开始卖康乃馨了,看到很多人抱着花准备回家献给自己的母亲。”
“所以我就想,”目光坚定的对上卫戈的目光,勾起嘴角,“我给奶奶过节。”
江絮晚:“那时候家里条件还不是很景气,吃的方面自然拮据。倒不是吃不起那些肉,只是我不想把钱都花在那上面,虽然奶奶老说我在长身体得吃肉,但我都搪塞了过去。”
江絮晚:“所以一般都是咸菜,泡菜,有时候换一换口味,炒一点青菜就算是简单吃了一餐。”
江絮晚:“中午的时候我去菜市场买了几个洋葱回家,照着手机里面的食谱,拿出过年时候晾的腊肉熏肉,做了一碟子辣椒洋葱炒肉。”
江絮晚:“但结果是,奶奶怕辣,没吃几口。而我能吃辣,加上不经常吃肉的缘故,所以那一顿饭我吃得很香。奶奶以为我喜欢吃,从那以后时不时的就会做给我吃。”
江絮晚:“其实就是这样。但是随着时间过去,奶奶离开了后,这也成为了我和奶奶之间难能可贵的关联。”
卫戈盛了点饭给江絮晚,“这点够了吗?”
江絮晚看了一眼,无奈地失声笑起来,“卫戈,对你来说很少,但这个对我来说可能会吃撑。”
卫戈端着饭起身,大步流星走到江絮晚的身边坐下。
饭碗被他推到江絮晚的面前:“吃吧,吃不完我来解决。”
笑意漫上心头,她默认了对方的说法低下头去吃饭,“就和以前一样。”
吃了两口江絮晚察觉到一边的卫戈毫无动作,便望了过去,发现果然他还没有吃,“你不吃吗?”
卫戈:“看着你吃。”
江絮晚感觉到些许的不自在,耸了耸肩继续低下头去吃。
卫戈见她算是认真吃了起来,担忧的心也才稍稍变得安稳。
拿了只杯子给自己倒了点水,也不喝,就这么放在那,目光定在上面,“阿晚,你奶奶还在的时候跟我说过很多事情,尤其趁你不在场的时候。”
江絮晚:“嗯,我知道。”
江絮晚转头看向他,塞了满满一嘴巴的饭菜,说的话有些模糊不清,“所以你现在要告诉我你们之间的小秘密吗?”
看着这般可爱的江絮晚,卫戈抿着唇点头:“倒也不是什么小秘密,大部分话,都是告诉我要好好照顾你。”
“不要欺负你,你想做什么事一定要支持你,陪着你。你脾气倔,有委屈也不喜欢主动说,所以一定要缠着你问很久。”
“你有时候喜欢偷偷地哭,这个时候是你的自我修复时期,最后不要干扰你。”
“还有很多很多,关于你的小习惯,她跟我说了很多。最重要的是,她希望我能一直做你的好朋友。”
江絮晚红着眼眶咽下口中的饭菜,“奶奶肯定想不到,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不仅仅是好朋友。”
卫戈抽出一张纸巾,为江絮晚擦拭嘴角,温柔开口,“我觉得奶奶这么聪明,肯定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让我做你的好朋友。”
卫戈:“但远远不够,我要做你最好的朋友,做你的恋人,做你的另一半。”
江絮晚没有继续这个明知答案的问题,讪笑着把自己的饭推到卫戈面前:“我饱了。”
卫戈笑着接住,一边把那杯温水递给江絮晚,然后直接就着江絮晚的碗筷继续把碗里的饭吃掉。
江絮晚喝掉那杯水,目光则是望着卫戈那拥有着精致下颚线的侧脸,不知怎的心中想到雕塑室里面的每一座大卫雕像。
江絮晚:“我觉得现在有一个词很能够概括你的形象。
卫戈挑眉,吃饭的动作并没有停下,“什么词?干饭人?”
江絮晚噗嗤一声笑出来,“不是啦。我是觉得你很像大卫。”
卫戈顿住,眉头蹙起望向江絮晚,“谁是大卫?”
江絮晚仰着脸笑得更欢了,“大卫,就是美术室里面那个雕塑啊!”
江絮晚:“我家卫戈长得这么好看,脸蛋天才!帅气的脸轮廓分明,都可以去做一个雕塑放到美术室里面了。”
卫戈微微眯起眼睛,嘶了口气,“我感觉你现在是真的转性了。”
江絮晚像个学生一般双臂叠到一起趴在桌子上,“你也变了很多。”
这一句少了很多方才的调侃意味,一瞬间空气里面的严肃使温度稍稍下降。
不过卫戈向来能够适应江絮晚的一切情绪变化,“比如说?”
江絮晚:“你以前吃饭,没有那么乖。”
“乖?”卫戈不解,“我现在吃饭的样子很乖?”
江絮晚:“嗯,虽然几年前你吃饭的样子也很好看,可是你现在吃饭的样子更加的像一个绅士的大人。”
江絮晚伸出手去捏住卫戈的一撮头发,“就像你现在的发型,比你十九岁的时候少了很多野性。”
“野性。”卫戈重复了一遍笑出声。
江絮晚好奇他的笑是什么意思,所以没有接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卫戈毫不加掩饰的目光望向江絮晚,似笑非笑地表达着两个人都明白的成年人话题,“你知道我昨天晚上忍下去多少野性吗?”
“……算了,我知道还不行嘛。”江絮晚理亏地撇嘴,“诶,那你吃完了?”
得到了卫戈不可置否的点头回应。
江絮晚:“你今天有事要做吗?”
卫戈:“暂时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江絮晚:“那你要不要跟我去我公司看看?我今天有蛮重要的项目要继续跟进,开会,处理方案等等。”
卫戈笑得格外狡黠,话语里的调侃意味格外浓,“舍不得我,怕我跑了是吧?”
江絮晚抓住卫戈的一只胳膊,扬起下巴,“对啊,你可不许再跑掉了。”
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捧住江絮晚的脸,“我好喜欢阿晚这样,不顾虑,只是安心地对我撒娇,恃宠而骄。”
江絮晚:“那我开完会,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诶,去我家吧!刚好把你介绍给吴奶奶认识。”
卫戈一副对方说什么自己都依的纵容神情,“好。”
……
“你现在连开车也会了。”卫戈坐在副驾驶座上,冲驾驶座上的江絮晚露出了赞赏的表情。
江絮晚:“你走了之后心里空落落的,我找了许多事情去做,不仅学会了开车,还学会了很多其他的事情。”
这辆车是卫戈的,出了酒店提到了车的事情,江絮晚便告诉了卫戈自己已经有驾照了。
并且主动提议,她来开车。
卫戈:“记得以前你最讨厌车了,说车有很多尾气什么的,而且你晕车。”
卫戈:“但是现在你却可以开车——我家阿晚真棒。”
江絮晚:“现在已经有太阳能汽车了,我的那一辆就是,所以我平时还是挺喜欢开车兜风的。”
江絮晚:“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师傅开车,我在车里休息。”
车子慢慢发动,驶上已经被清洁工除完雪的干净马路。
卫戈靠在座位上,一直望着江絮晚,视线挪也不挪。
江絮晚在认真开车,却还是无法忽视来自卫戈的灼热注视。
江絮晚:“老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卫戈只是笑,如同画出来的面容带上有情愫的温柔笑意,仿佛生活里所有到幸福都有了答案。
“阿晚真好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好看”两个字让她想到了自己的一头短发,稍微将心中的复杂情绪平衡好以后,她认真地开口询问。
江絮晚:“卫戈,我这些年一直都是短发。虽然这段日子没时间去打理所以长长了一些,但我在想——要不要再去剪短。”
江絮晚下意识扫了一眼卫戈,然后又匆匆收回目光,去看道路上的状况。
江絮晚:“你觉得,如果我剪短发,会好看吗?”
卫戈的语气听不出什么变化来,“你现在就很好看。以前很好看,现在也好看,如果你想剪短,那也一定很好看。”
卫戈正襟危坐,目光分外认真对待,“不管怎么样都很好看,每天都很好看,每一秒都很好看。这根本就不算一个问题吧。”
卫戈:“阿晚,你问的问题越来越没有营养了。”
江絮晚:“……为什么你这么认真的回答,总让我觉得你是在闹着玩呢?”
卫戈:“我不喜欢说假话,尤其是对江絮晚,我更不喜欢说假话了。”
自己之所以会问那个问题,背后的原因江絮晚暂时不能说,她也有一点不好提及。
但总归是得到了卫戈认真的回应,且他并没有提到别人,话语间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暂时打消了心里的某一些疑虑。
那么就剩下这个问题了。
她再度冒着风险,把最后一个困扰自己十二年的问题问出来。
江絮晚:“那你……为什么把头发留长了?”
时光倒流,每一汁面渐渐恢复到最原始的那个起点。
在他们的十九岁,这个问题同样存在过。
“晚晚,你的卷子,145,应该是错了一个填空。”沈佳梦去讲台前拿卷子,递给趴在课桌上奋笔疾书的江絮晚。
沈佳梦越看越奇怪,忍不住神经兮兮地靠过去偷偷发问:“晚晚,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你居然没有写作业诶。”
沈佳梦:“一般情况,长假过来,趴在桌子上补作业的不应该是我吗?你的作业们应该都乖乖躺在我面前,借我临摹,啊不,我是说,借鉴!”
沈佳梦:“这次我好不容易谨记你的教诲,把每项作业都认认真真完成了诶。”
江絮晚摇了摇头:“国庆事有点多,所以把这张卷子给漏了。”
停下匆忙的动作,江絮晚看向沈佳梦:“所有试卷都发完了吗?”
沈佳梦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桌面:“你的试卷我都帮你拿过来了。”
沈佳梦:“不出意外应该会是年级第一。语文143,数学145,英语148.5,文综288。”
念完这些分数,江絮晚的前后桌连同沈佳梦一块儿,长叹息以掩涕兮。
江絮晚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虽然心里面很是雀跃,但她总觉得表达出了会对别人造成影响。
她不是没有考试失利的时候,那种感觉她自然懂,所以她才不想表现出来自己的开心。
因为如果表现出来了,其他人就会伤心,哪怕没有嫉妒的情绪,总归心里不会太舒畅。
沈佳梦还是没有放弃盘问:“所以这个国庆你都干了啥呀?”
江絮晚动作一顿,脑海里面不受控制地闪回那些记忆……
比赛结束以后,要等一周才会出成绩。
如果表现好,就可以代表南部小城去更大的地方比赛,闯到后面或许还可以出国。
所有人都往音乐厅外面涌出去,只剩下徐州,江絮晚,卫戈,三个人尴尬地坐在一起,没有起身的意思。
不过坐在里面的人要出去,所以这三人也只好起身走出位置过道。
走出去以后,正好赶上卸了妆的秦思艺从后台跑出来。
她怀里还抱着好看的花束。
秦思艺:“走,我们先出去再说。”
江絮晚点头,下意识地看向卫戈,发现他神色冷峻,整个人一种不想搭理任何人的状态。
出了音乐厅,凉爽的夜风吹拂过来,带给了一行人舒爽的清新感觉。
秦思艺转身面向徐州:“再次感谢你送的花!”
“啊,啊?哦……不客气,这是我爸妈帮买的。”徐州有些慌张,生怕江絮晚误会,所以第一时间目光是看向江絮晚的。
江絮晚确实有好奇的目光落在秦思艺和徐州身上,包括那束花上面。
不过那目光并无它意,只是纯粹的好奇。
徐州望着江絮晚,确实流露出尴尬又想要解释的神情。
徐州:“絮晚,我,这束花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