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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然手一挥,吩咐下去。
婢女见状,心理防线崩溃,再经受不住,噗通跪下来:
“大人饶过婢子啊……婢子也是受人所蛊惑,并非有心啊……”
与此同时,宁善儿身体一软,往后跌了两步,险些摔倒。
高氏一看,对着那婢女厉声:
“还不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指示你泼了温娘子一身茶水?”
婢女含泪望一眼宁善儿,咬唇:
“是宁娘子……方才,奴婢在明德堂旁边偏厅备茶,宁娘子忽然找到到奴婢,让我等会儿端茶出去时,故意撞温娘子,弄湿温娘子的衣裳。奴婢当时很是紧张,不想惹麻烦,可宁娘子却说,又不是叫我捅温娘子一刀,只是弄湿她的衣裳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就是惹来几句责怪,会给我十两银子做弥补……十两银子,赶得上奴婢快一年的俸禄了,一时贪心,也就应承下来下了……奴婢该死……求大人们饶恕啊。”
宁善儿脸色越发惨白,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高氏反应过来,严厉地看向宁善儿:
“宁娘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你指使明德堂这边的婢女故意弄湿温娘子的衣裳,让她不得不去换衣裳,总不能只是一时兴起,好玩儿而已吧?”
众医女震惊,也都低低私语起来——
“还果真是宁善儿做的!”
“看她平日里单纯可人,性子也活泼开朗,万万料不到背后居然也跟那纪眉弯一模一样,是个黑心的。”
“更重要的是她与温娘子平时关系不是很好么?从来对着温娘子都是一副笑脸……敢情都是装出来的?”
“这宁善儿也太可怕了,真是辜负了她这名字。”
不但众医女惊讶,温瑶也是不敢置信,直到婢女言明确实受了宁善儿的指示,还没缓过劲。
虽然知道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但也从没想过,害自己的人,会是宁善儿。
那个从第一天就对自己笑脸相迎,事事袒护自己的女子。
她本已将宁善儿当成了来到这异世后,第一个同龄的闺蜜了。
却没想到,人家对她根本就是笑里藏刀,包藏祸心。
也是……
进入太医院的第一日起,她与宁善儿,以及在场所有备选医女就注定是竞争对手,是她天真了,竞争对手,又怎么可能当闺蜜?
与此同时,台上几位大人经过短暂的商议后,一人开口:
“太医院风气素来公正严明,宁善儿为自身利益,陷害同期其他备选医女,其品行不端,犯了太医院的规矩,不堪宫廷医女之职,现经院使等几位大人商议,特褫去宁善儿终身入太医院的资格。”
宁善儿腿一软,跪在地上。
高氏一个眼色递过去。
两个婢女上前,立刻架起宁善儿,暂且离开。
半会儿,明德堂内的气氛,才稍平静下来。
几个大人也言归正传,看向温瑶:
“你被人暗中加害,却临危不乱,还能通过加药挽救整个药方,实属不易。”
温瑶拉回思绪,弯身行礼:“多谢大人们的夸赞。”
然后,在高氏的眼色下, 退下了。
…
考核结束后,晌午已过。
结果是第二天出来。
一群熬到了最后一关的医女们也就各自回了菘蓝院,等待第二天的消息。
刚出明德堂,温瑶就听高氏说宁善儿已被送去了太医院西侧门,准备被送走,心中一动,快步便朝西侧门走去。
刚走过去,果然看见西侧门门口的巷子口,一辆简装马车正等着。
宁善儿换下了菘蓝院的医女服饰,重新换上民女的一身衣裳,此刻面色落寞恍惚,短短半日的时光,又似憔悴了不少,正一步三回首,迟迟没上车。
那负责送宁善儿离开的车夫等得不耐烦:“娘子还在留恋什么?既做了这种丑事,还妄图留在太医院么?”
宁善儿脸色涨红,咬咬贝齿,回头便斥:
“我做了什么也由不得你来指摘!你算什么东西?”
“别人不算什么东西,你就算东西?”温瑶走出去。
宁善儿没想到她会出来,愣住,半晌,才转过身欲走,却被温瑶唤住:
“既是能做出那事,现在难道还不好意思,怕丑?”
宁善儿脚步戛然一止,慢慢转过身:
“你现在出来是什么意思,是来看我的笑话?看我是如何丢脸?如何落魄地离开太医院?”
温瑶淡淡:“我只想知道,你是从第一天看到我就想要害我,从未有一日真心待我?”
宁善儿一怔,似乎料不到她出来问自己的竟是这个问题,半会儿,鼻翼一酸,眼圈竟是红了,眼泪落下来:
“对不起。……其实,第一天在菘蓝院认识你,我并未起过害你的心思,我是想过与你当一对手帕交,做一辈子的知心朋友的。你是我在京城第一个友人,怕也是最后一个……瑶儿,我发誓,一开始并未对你有任何异心。”
“那么后来呢,为什么变了心思?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宁善儿咬紧了下唇瓣,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温瑶见她欲言又止,眯了眯眸:“你都已经要走了,又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宁善儿沉默良久,却还是说不出半个字。
温瑶也就直接挑明:“是不是有人背后教唆你这么做的?”
她总觉得,宁善儿不是单纯为了踢走一个竞争对手才会害自己。
还有,宁善儿贿赂了明德堂婢女十两银子。——虽宁家在地方是开药铺的,家境并不算差,但,十两银子,是一个京城普通下等婢女大半年的月例了。
对于宁善儿一个未出阁的女孩,也并不算小数目,贸然不会带这么多银子来京城,也不会随随便便给那婢女那么多。
这银子,必是是有人帮她掏的。
果然,宁善儿一听她这话,脸色狠狠一扯。
随即,才终于下定了决心,走近她几步,压低声音:
“半个月前,……安平郡主找过我。”
温瑶脑子一闪,安平郡主?
顿时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