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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翠倒是先反应过来,尖叫着冲过来:“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我们郡主——”
温瑶早有防备,一把捏住鸣翠的手腕,狠狠推到一边,冷冷看向安平郡主。
打她?打她还算便宜了!
她还嫌这两耳光打晚了!
安平郡主总算回过神来,似乎也明白温瑶为什么掌掴自己,涨红了脸,攥紧拳头。
却又无力松开,为了解药,暂时吞下这口气: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是我想怎么样,还是郡主你想怎样?本来我已经打算将彻底解毒的药给你,谁想我人在太医院,郡主还要派个人来摆我一道,生怕我过得太舒心了,那么,我又为什么让你过得快活?”温瑶故作邪气地挑起唇瓣。
安平郡主咬紧后槽牙,无言可辩。
没错,她得知这温瑶入了太医院后,心里呕得很!
这个小医女怎么还越混越好了?
进梁王府,为梁王侧妃侍疾就罢了,居然还被举荐入了太医院——
亏自己一个堂堂郡主,每隔一两月,居然还要委屈巴巴,屈膝对她求解药!
她越想越是不甘心,气得辗转反侧,便也不想让温瑶好过。
明着不敢来,暗地还不会么?
她打听到温瑶在太医院似乎与一个叫宁善儿的备选医女走得最近,也就买通加威胁了宁善儿。
谁想那宁善儿不争气,偷鸡不成蚀把米,没将温瑶害落选,自己反被刷下去了,还被送回原籍父家。
她本想着那宁善儿应该不会跟温瑶说什么,温瑶应该不会知道宁善儿背后是自己教唆。
现在看来,那不中用的宁善儿,什么都跟温瑶说了。
温瑶才会故意让她亲自来取解药,还借机扇了她两耳光!
她也知道,这两耳光,自己怕是只能受着了!
温瑶不出了这口气,是不会罢休的。
她指尖掐入掌心,让自己压下心头火,含恨:“我也是一时冲动……温大夫别生气,还请温大夫将解药给安平。”
鸣翠见主子都这般委曲求全,放下身段,自然也不敢造次了,爬起来,灰溜溜退到一边。
一时冲动?温瑶不接受安平郡主的这种理由:“既然一时冲动,那郡主也要承受一时冲动的代价。我这个人,赏罚分明。”
安平郡主心内气急,赏罚分明?本郡主又不是你的婢女丫头,你这口气,倒像是我的主子了!却见温瑶撂下话,准备转身进屋,又收起脾气,慌了神:“你干什么?你是进去么?你先给我解药再走啊——”
温瑶回头:
“我刚才说的话是还不够清楚么?我说了,郡主要承受一时冲动的代价,既如此,就让脸多烂几天吧。等我日子清净了,确定自己安全了,没人再暗中加害我了,我兴许一开心,再将接下来两个月的解药给你。没事儿,反正郡主您脸皮厚,多烂几日,也撑得住。”
说罢,再不回头,径直进了侧门。
安平郡主暴跳如雷,气得跺脚却也无奈,总不能在太医院门口撒野,许久后,才气得转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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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高氏来菘蓝院,将几个今年的新医女都招集过来,派遣了任务下来。
虽成了正式医女,但这几天新医女们做的都是些简单的活儿,这会儿一听有正式任务,都屏佐吸,有些激动。
高氏说两日后,宫里要举办琼华宴,是皇太后办的,说是为了庆贺乌兰退兵,丰城暂时平定,暂解危困的内廷小宴,邀请的都是当朝王公子弟千金。
宴上都是金枝玉叶,持续一整天,期间不乏也会设置聊以娱乐的游戏活动,按照以往规矩,会调遣些医女过去,以备不时之需,比如防止宴上的皇亲国戚、高官子女们受伤或者身子不适之类。
是人都可以看出这是个肥差,全程不用费力气费心,又可以接触皇亲贵胄。
医女们听高氏说了琼华宴的规矩,应下后,高氏离开。
医女们这才激动的叽叽喳喳,开始聊起这次的琼华宴——
“哇,想不到这么快就能见着皇太后了。”
“指不定还能面见圣颜!”
“据说琼华宴每次请的都是达官贵族家的王孙子弟,到时万一出错可怎么办,好紧张啊。”
“我看你哪里是紧张出错,是紧张不知道被哪家王公看上,被太后要去了吧?
这调侃引起医女们的一阵哄笑。
接着,才有人继续说道:“还别说,听说这琼华宴其实每年就是皇亲贵族子女间的相亲宴,每次举办,总能撮合一两对儿良缘,今年的怕也是一样,打着庆贺丰城危困暂解的名号,其实无非就是皇太后为王公子弟们牵线拉桥。”
说话的医女叫慕云梦,据说家里父亲是京城的名医,常年为礼部尚书一家看病问诊,与礼部尚书私交也不错,既然如此,想必也经常会从尚书大人口里听说些皇城内的轶事。
一群医女听了也不怀疑,都越发激动:“真的?那这次咱们参加这琼华宴,岂不是也有可能会见证皇太后赐婚?倒是也能沾沾喜气!”
“也不知道这次是哪家的公子与千金能够促成一对良缘……”
毕竟都是情窦初开的年轻女子,一提起这些姻缘之事,个个都面色潮红,心泛涟漪,聊上了瘾。
只有桑落葵仍是如昔日一样,不动神色,只在旁边默默听着,末了,才转身,准备回屋。
温瑶追了上去:“这么早就回房么?不听听大家多聊聊琼华宴?”
“没什么好听的,”桑落葵放缓了脚步,说道:“我们参加琼华宴只是照护皇亲贵族们,谁与谁在一起,成了一对,都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做好分内事就行了。”
温瑶习惯了她的理性,便也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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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温瑶早早起身,换好衣服,与其他医女们一同离开太医院,坐上轿子,朝皇城正北区域行去。
虽然大晋的太医院就设在皇城内,但与皇亲贵族们居住的殿室还是相隔一定距离。
轿子越行至深处,格局越是壮阔伟丽。
气氛也逐渐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