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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孟雪柔正思考着该如何劝他淡定,竟又冷不防听到林晚照这样问她,不由得有一瞬间的愣神。
林晚照见孟雪柔发愣心里只当她平素被吓怕了,不敢实话实说,再突然联想到某种可能,他忍不住握住孟雪柔的肩膀,急切地问道:“回答我,她待你好吗?”
“极好。”忽然明白了林晚照的心思,孟雪柔笑了笑,正色道:“若是没有她,我到现在都是个没人管的野孩子,更何况她一直对我视如己出,甚至外人根本看不出她是我的继母。林大人放心,我又岂是吃亏的人?”
“这倒是。”
听孟雪柔这样说,林晚照的神色这才缓和了几分,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对着孟雪柔解释道:“是我多心了,原是我看过太多妻妾之间的尔虞我诈,深知她们是如何视隔腹子为死敌。不过既然你家还算和睦,那其他的也就不足为虑了。”
“是啊,我现在什么都不怕。”孟雪柔眨了眨眼,得意洋洋地说道:“从打我顺利继承了官职,那些人就再也不敢诋毁我们了,就算我一时半会还没有成亲,谅他们也不敢诽谤朝廷命官。”
“这倒是。”林晚照点了点头,又道:“不过还是小心点好,你素日里性子太张扬,又不拘小节,别让人抓了什么把柄,众口铄金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明白。”孟雪柔乖巧地答应着。
林晚照见孟雪柔态度端正这才放下心来,又道:“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好。”
孟雪柔微微一笑。
两人一路并肩走着,孟雪柔忽而感慨道:“所以说啊,我今天是真的很开心,从前我只能勉强保护自己,现在我却能帮到那么多人,我看着他们或是缔结良缘,或是潇洒度日,心里就舒畅痛快,好像我自己也得了乐趣一样。”
“也是。”看向一脸笑意的孟雪柔,林晚照又道:“都是好事。”
林晚照这两句话没头没尾却又好似意味深长,孟雪柔听得一知半解正要问个究竟,却猛然发现已经到了自家大门口。
“回去安歇吧。”林晚照对着孟雪柔淡淡地说道:“我也累了。”
“好。”
孟雪柔答应完便往院里走去,而直到看着她关好了大门,林晚照方才转身离开。
翌日。
今日的林晚照来得极早,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大的食盒。
“林大人早啊!”哼着小曲走进姻缘司,孟雪柔一看到林晚照手里的东西便颇为惊讶:“林大人你这是什么情况?”
“早饭。”林晚照看了孟雪柔一眼,波澜不惊地说道:“昨日大家都喝了酒,我怕你们头疼不适耽误办公才带了些醒酒汤和餐点过来。我先去后堂安放,一会你带白文书过来。”
“多谢。”孟雪柔笑眯眯地对着林晚照拱了拱手。
不多时白玉珑也到了,三人便在后堂一起用了早饭,也不知林晚照的解酒汤里到底放了什么好东西,孟雪柔喝完就觉得原本有些疼痛的头部一下子就好了不少。
“还是林大人想得周到!”孟雪柔不吝赞美。
然而林晚照对此却是置若罔闻,白玉珑早已习惯了他们俩的相处方式,只是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
“启禀两位大人,大堂有人求见。”
说话间,衙役老张走了进来,通报道。
“我马上过去。”
孟雪柔答应了一声就往外走,林晚照和白玉珑二人自然也紧跟着来到了大堂。
“草民见过几位大人。”
说话的是一个长相斯文的高瘦男子,此刻他一身装扮气派非常,对着孟雪柔等人倒是恭恭敬敬。
“不必多礼。”孟雪柔打量着这人的神色,询问道:“阁下来姻缘司有何贵干?”
“回大人的话,小人名叫何瑾,是京城人氏。”何瑾拱手一礼,缓缓说道:“小人此次前来是想求大人安排,帮我纳一名良妾的。”
“良妾?”孟雪柔闻言微微皱眉,对着何瑾例行公事地问道:“你成婚几年了?可有子嗣?”
“回大人的话,小人已成婚十年有余,膝下只有一女,”何瑾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直带着平和而温润的笑意,又接着说道:“小人家住长平巷五号,大人自可查证。”
“好。”孟雪柔深深地看了一眼何瑾便转头给林晚照递了个眼神,林晚照心领神会转身去了后堂。
“何老爷且先坐吧。”招呼何瑾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孟雪柔不冷不热地说道:“虽说自古以来夫为妻纲,但女子的意愿也必得考虑,不知尊夫人对纳妾一事可否认同,可有手书?”
“有的。”何瑾答应了一声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孟雪柔,口中解释道:“拙荆最是贤良淑德,早已写好手书让我呈给大人。”
“好。”孟雪柔接过信封拆开来看,果见其中语言写着何夫人同意纳妾进门,其他的便再无多余之语。
“既然如此,不知你对良妾可有要求?”孟雪柔将书信交给白玉珑收好,又接着问道:“年龄家室可有挑剔?”
“旁的倒是无所谓,只要身体康矫生养,再家中没什么烂摊子就是了。”何瑾面带笑容地说道:“相貌只过得去就行,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不过小人并不敢多求。”
“孟大人。”
说话间林晚照再次从后堂走了出来,对着孟雪柔行礼道:“启禀大人,一切经查属实。”
“好。”孟雪柔点了点头却又对着何瑾说道:“你的事情本官既已知晓必会尽快办理,且回府等待就是。”
“是,那就有劳大人了。”
何瑾起身行了个大礼便施施然地离开了,孟雪柔却是转过头来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雪柔,你就别难受了。”
深知孟雪柔心里多少有些别扭,白玉珑连忙安慰道:“这世间对于女子本就不公,又岂是一己之力可以改变的。”
孟雪柔闻言苦笑一声,喃喃自语道:“世人皆道女子须贤良淑德,温厚大度,可是他们不知这区区八个字里包含了多少女子的痴心血泪、辛酸痛苦。都说至亲至疏夫妻,果然至亲之人方可伤之至深。”
“与其在这里伤怀,不如做些什么。”林晚照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来,望着孟雪柔的眼睛,他一本正经地说道:“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不要多想,否则便只有自苦而已,衙门里前几日的卷宗我都整理好了,你去审阅盖章吧。”
孟雪柔闻言一愣,转而便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比起这个,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孟雪柔舒展眉眼,对着林晚照意味深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