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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墙角那一团雨雾中,一朵红色月季在雨中轻轻的摇曳,淡香清甜融合在湿漉漉地空气中遥遥飘来,孤零零地,让人很轻易想起一个叫“我见犹怜”的词语。
辛追着魔般盯着那朵单薄脆弱的楔,脑子里闪现出以琳水蒙蒙泪汪汪的样子。心里不由越发烦躁起来。只为,她现在那样子太接近与圣初次相遇的模样。
转过身不在看那楔,面对古筝,手指轻轻拨动丝弦,慢慢弹奏,在在流水的音符中,沉湎。
刘圣的面孔再次从心头造访,辛追随琴而歌:
影
冷了、倦了、想你了。
近在咫尺的你,
虚无得象从不存在。
是谁在歌里一遍遍悲唱:
我背负着幸福却在寻找痛苦。
却不知,
天堂的甘露与地狱的悲哀,
被掏空的感觉是我们的距离。
敢爱而不敢离的凌乱太苦,
每天每夜,
希望与绝望伴我入睡,
极端交错的滋味,
让我猜测,
有一天离别成永远,
谁的身影
在你怀中起起落落的沉浮。
请原谅我不相信,
珍惜就能相守。
请原谅我不够坚强,
懦弱的连呼吸都会胆怯。
如影随形的惶恐不安象枷锁,
诱惑真实。
躲闪逃避挡不住时光飞逝,
我们还有多少分秒可以依恋。
太多借口在煎熬中让结局,
一拖再拖。
我该用最残忍的方式,
砍断不被祝福的
爱情波澜
让心碎成片片哭泣,
点滴余烬
都为不该存在的爱情赎罪。
无辜沉默
连哭泣都是我的错
在幸福的影子彻底毁灭后,
世界还是世界,
微笑中闪着泪光是你身后的茧。
放弃所有解释的权利,
甘心情愿被误解,
或许爱本就如此,
虚虚幻幻,
催眠了眼泪和笑容。
在这个时空,没有网络,没有电视,除了竹简书没有辛追可以消遣之物,这古筝,实在是她在无聊中学会的最让她为之自豪的技能。
想起在二十一世纪的瓶子哥哥(墨风),这个时代痴心一片的刘圣,辛追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潮湿了,为这个时空不该存在的自己,也为命运的残酷和无奈。
“好曲。”不知何时,已经半个月没有走出房门的以琳,静静坐地坐在房间一角:“姐姐蕙质兰心,可是以歌寄情!”
一瞬间辛追有一丝瑟缩,似乎受到了惊吓,看着那和自己一样的面孔,有想逃避的感觉。(她明白这种心态是来自嫉妒的心魔,以琳拥有自己不敢奢望的正常完整的灵魂。)
“姐姐!”以琳低叫,抱歉自己忽然出现。
“今天心情好些了吗?”辛追迅速调整自己,有些惭愧地(因为表现和心态),面颊上涌上了红晕。
“恩,父亲在世时常和我说:人一生可能遇见各种不同的不幸,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因事废己,自我消沉。伤心难过是一定的,可是它们挽回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所以只有让自己坚强起来,才能有机会重获得另一片天空。”
辛追呆呆地望着她,羡慕她的坚强和能够拥有重新获得的正常。“并不是每一种不幸都能够只凭努力就可以解决。”
“那又怎样,起码我没有留下遗憾,不是吗?”以琳像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不谙世事,勇敢无畏。
她那不记结果,不问得失地样子竟使辛追有阵心旌震荡的激动:“如果你的努力只会给亲人带来伤害呢?”辛追表情严肃:“即使这个结果并不是你所希望,你还要去做吗?”
以琳坐在那里,惊异地望着辛追,声调竟有些急促:“为自己的幸福努力怎么会伤害到亲人,如果他们在乎你~~~”
辛追微蹙着眉梢,严肃地:“这世界有太多无奈,太多事不能用正常心态思考。”
以琳紧紧盯着辛追,注意地倾听着:“姐姐是说女子感情,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决定吗?”一种强烈的、悲剧性感觉深深铭刻进了她的心。
她似乎有些明白辛追所说。只是,时代不同,际遇不同,她无法正确地从辛追的角度想象。
辛追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用故意轻快地口气说:“以琳有偷偷喜欢的人吗?或者姐姐可以帮忙。”
以琳浓密的睫毛轻轻闪动一下,垂了眼睑,好半天才声音暗哑地说:“父亲不在了,马图又逃脱在外,以琳现在家不成家,又怎么会有谈婚论嫁之心!”
“以琳!”辛追饶过古筝,走过来蹲在她身边,轻轻抓住她的胳膊,想着她的无助,自己的孤单,心被一股恻然的柔情绞痛。“以琳相信姐姐吗?”下决心地用干涩的声音低问。
以琳可怜兮兮的点头,再点头。
辛追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脸。“那么,姐姐让赵将军派人送你去晋阳吧!”叹息着说出这句话,辛追感觉象是把自己丢进了自织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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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风暴像千千万万饥饿的野兽,呼啸着,嘶嚎着,霎时间席卷而来,像要吞噬生灵万物般同时发威。
大漠深处,一日久失修,灰粉剥落,已经露出大面积黄墙的废墟,在这寸草不生的大沙漠里,成了仅供路人过夜避风之所。虽然它像是配合外面的大风般,时不时在房拐角漏了顶的地方,将大片大片地黄杀象雨水一样泼洒下来,可在它成为沙漠旅客们救命神殿那一刻,它的形象和存在,无疑是高大而神圣的。
一名满身书卷气的男子,脸孔清癯俊秀,剑眉入鬓,靠立在茅草密布的土壁上,身上那袭闇夜般的锦缎披风虽不象破烂海带淹白菜,但满脸风沙,色泽苍白,颇显憔悴。只是一对眼却是闪闪有神,全然不显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