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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从一下子被堵住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你……休要血口喷人。巫师长老诚信前来与你们谈生意,却被你们如此慢待,你们才是欺人太甚。”
伏荏苒哼了一声,“既是主动上门谈生意,便要懂得客随主便。纯娘以礼相待,你们却瞧不上她,还出言不逊,到底是谁欺负谁。你们相见山主,她也给你们指了路,你们还要如何!”
追着伏荏苒跑来的阿唯一抬头就接收了纯娘瞪来的白眼,心咯噔一跳,恨不得把伏荏苒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边,想到她娘是圣主,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丫头真是他的魔煞星,惯会惹事拖累他,等回揽芳尽不知道有多少罚等着他呢。
可等他看见扶翼人中站在最前方的那个后,一口气差点把自己憋死。
他整个人僵在那忘了动弹,许久后突然一个激灵,跳到纯娘耳边低语一句,纯娘沉稳如水的脸也不由惊愕地有了些许动容。
那个领头的扶翼人根本不是什么巫师,而是……扶翼部落如今的大王。
扶翼部落刚刚经历了大战,损耗严重,扶翼王不在自己地盘思考着怎么养精蓄锐,重整实力,怎么会来京都?
想着如今尚驻扎在暮国汉城的兵力,以及卢祁突然被派回西北,纯娘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此事要从扶翼部落与暮国的战事说起。
天泱国想要借由帮助暮国驱退扶翼部落的借口占领暮国,结果被殿主看破野心,殿主便来了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殿主故意推动暮国太后与桃花春庄的矛盾,让圣殿派出使臣,逼迫暮国皇上答应天泱国取道汉城。
就在天泱国军队进入汉城后,启孟国从后方抄袭扶翼部落的大本营,扶翼部落自顾不暇赶紧回撤,暮国危机便这么结束了。
此时天泱国军队就变得尴尬了,若他们趁机吞并暮国,便是违背诚信,可天下共讨之。若打道回府便错失了这个绝佳的一举拿下暮国的机会,数月的谋划付诸东流。
天泱国朝堂如今正对退兵或攻下暮国之事争得热火朝天,快一个月了还没拿下主意,天泱国军队也就一直驻扎在汉城没有动弹。
天泱国此时虽还没有什么动作,但对暮国的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天泱国之所以把卢祁派回西北防守,也是计划着若是决定攻下暮国,启孟国必会趁机来袭,这是让卢祁提前做好准备。
在这个时刻扶翼王悄悄来天泱国,目的值得探究。
莫非……是想要报仇?
据说启孟国突袭扶翼部落大本营,所过之处皆为废墟,扶翼部落受创严重。
启孟国与扶翼部落恩怨久远,矛盾根深,此次无疑恩怨又升了一级。
扶翼部落若是与天泱国达成同盟,那启孟国……危矣!
想到这些,纯娘不由精神振奋,再看那群扶翼人时神情不由越发深邃。
“我们这还忙着呢,你们能不能利索点,要找山主自己去。”
随从已经被伏荏苒怼得无话可说,有些泄气的嘀咕,“谁不知道那山不是谁都能爬上去的。”
“那怪我们咯。”
那无辜的声音,顿时引得周围一片笑声。
随从涨得脸发红,所有扶翼人都面努尴尬和窘迫。
扶翼王一把将随从搡到边上去,朝伏荏苒走近两步,脸色黑沉沉的比锅底还黑。
他冷生冷气地道,“小丫头好一口利齿。”
说完在所有人都没意料到时,他粗壮的手臂突然朝伏荏苒伸来,那迅雷般的速度让众人都以为他要对伏荏苒动手。
伏荏苒只觉眼前一黑,下意识就要后退,那手却并未打在自己脸上,而他手中却传来一串低低的铃声,声音很小只有伏荏苒听到,但铃声频率却极快,像一根根长长的尖针窜进脑子,放肆游窜。
扶翼王快速地收回手臂,看着伏荏苒按着头难受的表情,粗矿的脸庞上一阵得意。
纯娘大惊,一个健步上前扶住伏荏苒,沉声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纯娘心跳如雷,望着扶翼王的目光充满忌惮和慌张,传闻扶翼王能预知,掌秘术,能让正常人瞬间痴傻,甚至癫狂自毙。
她不曾见过,但扶翼部落传得绘声绘色,并对此满怀崇敬。
看伏荏苒的脸色,纯娘越发惶恐。
伏荏苒决不能有事。
扶翼王对纯娘的慌张和不安很是满意,不可一世地高仰着下巴,睥睨着她们道,“手下的人要好好管教,不知尊卑乱说话,就怪不得外人来帮你管。”
“一个大男人居然对个小姑娘下手,这就是你们扶翼人的品行?你们纠缠不休,究竟是来谈生意还是故意下马威,真当我圣殿无人吗!”
纯娘话音落,一群群穿着圣殿服饰的人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齐齐站在纯娘身后,气势蔚然。
扶翼王看着那一张张面白如粉、斯文秀雅的面孔,轻蔑地哈哈大笑,像看弱不禁风的小鸡仔似的。
“就你们,个个都跟娘们似的,我们扶翼人一个能单挑十个。”
“好大的口气,闭上你的大嘴巴,臭死了。”
扶翼王正晓得畅快,鼻子上始料未及地被人揍了一拳,脖子后仰,整个人都愣住了。
现场一下安静下来。
扶翼王保持仰头的姿势僵持了一会,一下正回脑袋,就见方才还满脸痛苦的人正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下巴仰地比他还高。
“你方才给我听的铃声是什么呀,莫非就是你们巫师装神弄鬼的巫术?”
伏荏苒去掀他的手,扶翼王下意识将掌心里的铃铛藏了起来,却还是被伏荏苒瞟到了。
伏荏苒哼笑了一声,“巫师长老,那得是巫师中巫术最厉害的吧,多牛的身份,用武力岂不是侮辱了你,就用你擅长的巫术给我们看看眼界,看看你是怎么用巫术以一挑十的。”
纯娘看伏荏苒神志恢复了清明,高提的心缓缓落了下来,“你没死,太好了。”
伏荏苒挥挥手,“能有什么事,我逗他玩的。”
扶翼王此时则是一副深受重创的模样。
他方才对那小丫头使用的是扶翼大王才懂得秘术催魂,能让人神志混乱,犹如梦游,一两天后渐渐变成毫无反应的痴傻。
他的秘术从未失败过,这个小丫头为何……
先王曾发生过一件事,只有扶翼部落的皇室知道。
先王曾受人之托对圣主施展秘术,但……对其无效。
那是扶翼史上第一次秘术失效,而今天是第二次。
这人和圣主莫非有什么关系?
正在扶翼王恍惚间,清风朗月的聚宝盆内突然挂起一阵邪风,气势汹汹地扶翼人一下子骤然间哀嚎起来,像一片片树叶般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伏荏苒茫然回头,亲眼看见一个红色影子出现在招商会现场,坐在屏风后纯娘之前坐着的位置。
聚宝盆内许多人都看见了那个身影,但没一个人看清他是谁,只瞧见那迅如雷电的速度,一个眨眼后人已经稳稳坐在了屏风后。
“恭迎殿主!”
圣殿众人齐齐朝着屏风后的人跪行大礼,伏荏苒恍恍惚惚地也被阿唯拉着跪下。
看热闹的百姓和前来参选的商户们全都炸开了锅,没想到殿主会突然现身,亲自驾临。
殿主从不轻易现身,据说连圣殿里的人都好些年不曾见到他,行踪十分神秘。
殿主的出现无疑让现场沸腾了起来,相信很快便会传扬的满京都皆知。
扶翼王被人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粗鲁地抹了把嘴角的血,双眸充斥着愤怒和屈辱。
他堂堂部落之王居然出尽洋相,他扶翼部落的颜面何存。
他当即便要出声质问,却被屏风后的人率先开了口,“招商怎么停了,任由这些搅事的人耽误功夫,纯娘,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属下办事不利。”
纯娘伏在地上请罪,扶翼王却是被他的话激怒,怒火燃烧的更旺。
“岂有此理,我等乃扶翼使臣,却被你们如此羞辱。圣殿如今是不把朝堂、皇上放在眼里了吗?”
屏风后一片沉默,百姓们用崇仰的目光望着那朦胧的影子,个个面色绯红,情绪激动。
殿主可是圣殿除圣主外第二传奇的人物。
殿主曾是圣主救下的一个小少年,圣主见他资质不俗,便将他送入江湖第一高手,被誉为退盗师祖的轩辕刕门下习武,被轩辕刕收为亲传弟子,也是唯二徒弟中的大弟子。
短短几年时间,殿主便出师回到了圣主身边,圣主逝世后,接手圣殿的一切事务成为殿主,十几年世间将圣殿发展成天下第一组织,为天下百姓所推崇、敬仰。
据说圣主逝世后殿主难忍悲痛,多年来一直在闭关,而后领悟出了灭厌神功,比他师父的退盗剑法威力更胜一筹,青出于蓝胜于蓝。
伏荏苒听着周围百姓悄声议论殿主的事迹,心莫名地有些酸楚,像是吃了一箩筐的李子一样,牙齿都忍不住磕磕发颤。
就听屏风后传出傲视群雄般的冷笑,全五温度的声音在宽阔的聚宝盆飘荡着,声音不算大,飘散的范围却很广,聚宝盆里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使臣?本殿可从未听闻有扶翼使臣出使天泱国,一群扶翼商人竟敢冒充使臣,在我圣殿的地盘撒野,不知死活。”
话音落,又是一阵带着杀气的内力直袭像扶翼王,那风像是夹杂着无数尖刀般锐利,像是能把人捅出一个个的窟窿。
扶翼人根本没有还手之机,只能被动地反抗,却全都被那股内力再次击飞。
为首的扶翼王首当其冲,飞得最高也最远,摔在地上时整个人都蒙了,半天无法回过神来。
人群里想起赞叹的惊呼声,不少人朝着殿主的方向欢呼、呐喊,由心而外地感到骄傲。
伏荏苒望着那群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扶翼人,脑子恍惚,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屠村那一夜。
那个村子,那个夜晚,到处都是尸体,扶翼人单方面虐杀,今天的场景则是完全掉了个个。
伏荏苒又回头望向屏风后那个人影,红色的衣角露出来,那么鲜艳、张扬,可记忆里的某个人很像。
他是在给村民们报仇?
这种想法一冒出来,大脑的理智将它否决,简直是无稽之谈。
殿主怎么会为暮国一个村子的人报仇?
但他和弗谖……
不,他不是弗谖,弗谖是她爹安排的一个护卫,殿主又是什么人,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但这种猜测一但冒了头就一发不可收拾,大脑激烈的对撞着,最后把她搅成了一团浆糊,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想亲眼确认屏风后那个人到底是不是。
她突然站起来就往屏风后跑去,纯娘仰起身子喊她,她根本没听见。
她现在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外界的一切动静似乎都被隔绝了,全部心神都紧紧关注着屏风后的那个身影。
她加快步子,再快,马上就要转到屏风后了——
可那红色身影却一个闪身消失离去了,衣袂移动间带起一阵风,只留下一句命令。
“扶翼人不得再踏入则坪村地界半步。”
殿主下了命令,百姓们全都斗志昂扬地一齐动了起来。
很快,尊贵的扶翼王就像一只臭老鼠般被轰出了则坪村。
伏荏苒还呆愣在屏风后没有动弹,面前的位置上空无一人。
纯娘抱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回神来,“怎么了?”
伏荏苒兀自喃喃,“他到底是谁——”
山坡上的马车里,威严的男热将方才的场景全部尽收眼底,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这个扶翼王真是没用。”
守在马车门边的下人不敢接话。
“不过那个女孩……”
下人顺着男人的目光投向屏风后那个戴着幂蓠的女子,接话道,“像是揽芳尽的待女。”
“待女吗……”
一个不足轻重的待女敢在这么大的场面出头,纯娘还那般维护。
哼,怕是来历不一般。
“盯着那女孩。”
下人虽不解,却不敢质疑,颔首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