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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絮和白宏陆续抵达对岸。
时秋低下头,她手中的那块玉牌已经亮了。
幽梦和惊魂二人对视一眼,幽梦瞥向姬晟他们手中拿到的玉牌,“王,您先过去吧,不用等我们,我们会想办法获得玉牌的。”
岸边那么多的天赋者,如今那些真正强者也不过是观望罢了。
在看到姬晟等人手中获得的玉牌,知道牡丹冰火廊通过后会得到什么样子的奖励,他们怎么可能还能继续安心的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幽梦和惊魂自然有办法过去的。
“嗯。”
时秋和姬晟等人几乎是同时捏碎玉牌,莹润的玉牌眨眼之间就湮灭,化为细碎的光点将他们包围。
幽梦和惊魂便见到他们一行人突然消失,出现在对岸。
对岸的空中隐隐约约浮现海市蜃楼般的楼台宫阙。
古色古香的殿宇楼阁散发着朦胧的光芒,不同的殿宇在时秋他们分别踏入之后,就随着他们而消失。
幽梦和惊魂收回目光,沉沉地看向岸边在姬晟离开之后又陷入混乱的天赋者们。
甚至有人已经把主意已经打到他们俩的身上。
幽梦缓缓露出一个皎然明媚的笑容,红纱铃铛悬浮在她的手边,红纱在空中飘荡,旖旎而轻灵。
“来的正好。”
锋锐冰冷的剑身反射着惊魂嗜血的目光,他道:“找死。”
岸边的地砖都被鲜血染红,一道道受伤颇重的身影被无情地扔到牡丹冰火廊上。
……
牵丝斋
空荡荡的楼阁,时秋站在中间的祭台上面,周围稀稀疏疏地从头顶垂下几率红线,红线上面挂着玉牌。
漂亮的小姑娘满目茫然,走下祭台,接近一个红线,伸出手抓了一块红线下面悬挂着的木牌。
木牌入手的瞬间似乎有些凹凸不平。
时秋拿起木牌,正要端详,突然听到方才自己呆着的祭台上面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磁性的浅笑。
“有趣。”
时秋:!!!
小姑娘被吓得手一哆嗦,整个人都弹了一下,“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祭台上突然出现一个华服的男子,他长相极为俊朗,刀削斧刻般的五官,嘴角含笑,身上散发着华贵之气,如同王公贵族一般。
“你都不是人,还怕我是鬼?”
时秋语塞,半天嘴唇蠕动一下,冒出个话来反驳:“你才不是人呢。”
华服男子挑眉,“我现在嘛,本来就不是人。”
说罢,华服男子就看到那粉雕玉琢,明眸皓齿的小姑娘就自以为隐蔽开始挪动小脚后退,裙摆都不动的,相比起来,她倒像是飘飘的鬼。
“噗嗤——”
不再逗弄小姑娘,“你放心,我不过是灵罢了。”
灵与鬼是不同的。
鬼气森森,带着污浊之气,和难以抛舍的执念。
灵至纯至善,乃夺天地之造化而成,非人杰而不能成,都是大能大智慧者。
分人灵,器灵,兽灵等。
面前的姬临便是人灵。
时秋:“你是怎么变成人灵的?”
这还是时秋见到的第一个人灵,说话间不掩好奇。
灵动清澈见底的绿眸并不让人觉得被窥伺的冒犯,姬临慵懒地坐在祭台之上,大腿散漫地曲着,“不过是以身殉道,结果中了计,被困在这牵丝斋当中而已。”
他说得轻描淡写,浓墨重彩的漆黑眼眸却露出沧桑。
寻道百年,与知己反目。
在得知知己落难之时,纵身前往,最后以身殉道,不知道在这空荡荡的牵丝斋独自呆了多少年,很多记忆都模糊。
他很快要被这里的道所同化,最后要变成真正镇守牵丝斋的灵,没有记忆,忘记自我,为守卫而生。
“嗷……”
“那你不是得十百千……上千岁了吧,我听人家说上古秘境已经有数千年未曾开启过。”时秋用一种围观老古董的目光看着姬临。
“你看起来真年轻,青春永驻啊。”
姬临突然笑了一声,笑容苦涩且自嘲,呆着这么个地方,就算是化身为灵,也会被逼疯的,想死也死不掉,驻颜又有何用。
“谁告诉你上古秘境上千年未开启的?此秘境领域之大年代之久远,破碎的结界是存在的,我是无意中找到这秘境。”
却不想把自己给搭上,再也出不去了。
他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面,修长略显苍白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我看得出来,你也是灵,灵都是不老不死的,你羡慕我做什么?”
不等时秋回答,他便转而问:“一个灵,竟然会选择进入我这牵丝斋,你知道你浪费掉的是何等珍贵的一次机缘吗?”
“我就是要进入这牵丝斋,我想要找一个人。”
“什么人?”
“我爷爷。”
姬临沉默一会儿,露出一个颇感兴味的笑容,他狭长漆黑的眸子望着板着一张小脸认真回答自己的小姑娘,“好,你去把你爷爷找过来,我就帮你找你爷爷。”
一直很乖巧软糯的小姑娘突然对着姬临翻个白眼,“我要是能找到爷爷,还找你干嘛?”
姬临扑哧扑哧地笑着,伸出修长的手指,指了指被稀疏红线悬在半空当中的木牌。
“我是说,让你去这几个木牌里面找到你爷爷的名字。”
时秋吭哧吭哧地找起来。
“幽梦、惊魂、白宏、白絮、顾夫人……”
“还有……姬晟?”
“哎?我找到爷爷啦!”
在时秋兴奋地扯掉木牌跑回来的瞬间,姬临收回自己波澜顿起的眼神,他眼神幽深难辨地看着漂亮单纯的少女。
嘴唇蠕动几下,最后还是抿平,从她的手里接过那块木牌。
低头一看,姬临突然笑了出来。
“时半仙?”
“昂。”
“这可不是你要找的人真实名字,用这个名字找是找不到的。”
时秋一副草率了的表情,“完了,我忘记问爷爷叫什么名字了,别人都叫他时半仙,我就以为他叫做时半仙。”
姬临今日笑得次数比过去的百年还要多。
他的手在木牌上面轻轻一抹,露出一个陌生的名字,“罢了,我就破例帮你一回,看在你取悦我的份上,本来不该破坏规矩的。”
时秋把自己的小脑袋凑过,看着那个名字,“释仪,这是爷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