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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挡在白衣前面,生生接下了这一掌。
这一掌燕双飞是使足了全力,为的就是一击让白衣毙命,炼虚初期的无心哪是燕双飞的对手,用尽全力堪堪接下这一掌,自己也受了重伤。
“噗!”一口血从嘴里吐出,他脚下不稳往后踉跄一步,跌在床沿。
“无心!”燕双飞脸色大变,想要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势,对上无心冰冷的目光,他顿住了。
“咳咳……”无心强撑着床沿站稳身子,用悲戚的目光看着他,嘴里腥味弥漫,润了血的话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父为子纲,你杀我可以,杀他,我便逆了这纲常!”
“你!”燕双飞睁大双瞳,被气得语塞。
“权位,我不要,亲情,我不媳。”无心淡漠看着他,说出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他从来就不屑于当什么城主,他占着少城主不放手,就是因为不想让幻影城落入卫氏之手,不想看到卫夫人母子得意的嘴脸。
如今他有了比幻影城更重要的人,他宁愿放弃自己多年的执着。
即使不当这个少城主,他也有办法让卫夫人不好过!
调息了一下身体里的气息灵力,他转身抱起床上的白衣,带着人就离开,经过燕双飞身边的时候他停了一下,凄凉一笑,似嘲讽,又似同情:“世人说我们很像,他们都错了,我们一点也不像,如果当年你能像我一样执着,母亲就不会抛下我们,可惜你没有,所以从母亲走的那一刻起,你就什么都失去了。”
无心的话一字不漏落入耳里,就像一块块沉重的巨石砸在心上,燕双飞挺立的身子明显一震,冰冷的俊逸面容因着这一番话,而逐渐露出凄凉的神情。
“你说生生世世仅我为妻,我觉得这句话得改改。”
“为什么?”
“你可以只有我一个妻子,但你也可以纳很多小妾啊。”
“生生世世,仅你一人,这下可满意了?”
“我亦是。”
新婚当夜的小插曲浮现在脑海,一切都像是在昨日发生的那般清晰,那人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清晰,令人心动,令人想要好好守护,可是……
“燕双飞,下辈子,我会嫁给一个不会说谎的人。”
一纸休书,半字半悔,斩断的是他和她之间所有的情分。
离别之言,半哭半泪,半凉半悲,声声入耳,字字诛心,句句泣血,赐他红颜再无归期,遗憾余生。
“双飞,双飞?”
秦微雨的声音变成了卫夫人的呼唤,燕双飞从往事中回过神来,卫夫人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你怎么了?”
他环顾四周,卫夫人看出他的想法,道:“无心已经带着那个花魁离开了。”
“离开了么……”目光看向窗外吐着新绿的树,燕双飞头一次感觉到了心累,无奈叹气:“随他去吧。”
卫夫人立在他身旁,嘴角扬起恶毒的微笑,努力这么多年终于把无心这个绊脚石拉下去了。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斩草还得要除根。
……
“城主有令,少城主燕无心不法祖德,不遵吾训,惟肆淫乱,沉迷酒色,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不足以担当少城主之位,即日起贬为庶人,逐出城主府!”
废少城主的诏令一下来,整个幻影城都沸腾了,有质疑,有鄙夷,有幸灾乐祸,但更多的还是反对,非要燕双飞给个证据才能服众,一大群人跪在城主府门口为无心请命,求燕双飞撤回诏令。
燕双飞听了属下的汇报,脸色一黑,直接让人把大门给关了,眼不见心不烦。
一家客栈内。
清风自来,珠帘微晃。
莫遇推门而入,衣袍翻转,他在桌旁落座,翘着二郎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徐徐道:“少城主之位被废,你干了啥?”
珠帘里侧,给白衣擦拭身体的手一顿,青年眸光暗了暗:“说实话的代价。”
“什么实话?”莫遇润了口茶入嗓,随意猜测道:“听诏令的内容,你该不会和你父亲说你喜欢白衣吧?”
“嗯。”
无心应得随意,莫遇被嘴里的茶呛了一下,朝他竖起大拇指:“你够胆,换做是我,被打断腿都是轻的。”
“前提是你得有个爹。”
莫遇噎了一噎:“谁没有爹?只不过我家那位走得早。”
他放下茶杯,慵懒的倚着椅子靠背:“喂,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要不来天外城,本阁主大发慈悲接济接济你。”
无心淡淡道:“我还没到连个房子都买不起的地步。”
“我记得你好像在天外城买过一个宅院。”
“你能不能自信点?”
“你还拜托我照看来着,唔,日子过得太逍遥,把这茬给忘了,这么久没派人打扫,蜘蛛网得有十几层了吧。”
“……”
“嗯……”
床上的人儿忽然发出一声极低的呻吟,小猫一样的声音挠在青年心上,让青年沉寂许久的心脏重新搏动起来。
无心握住对方的手,试着唤醒他:“小白。”
温柔似水的声音传入耳里,在黑暗中沉浮的白衣怔忪片刻,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想要睁开眼睛看看说话的人是谁,眼皮却沉重万分。
“小白。”
温柔的声音继续传来,他有些奇怪,小白是谁?是个人名吗?
又努力了几下,他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睛初睁还有些干涩,他眨了几下眼才适应。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子,目光很温柔,在浅浅的唤着:“小白。”
“你……”白衣动了动嘴巴想说话,一出声嗓音沙哑得不行,喉咙火辣辣的疼:“咳咳……”
“你别动,我给你倒水。”无心摸了摸他的头,正要转身去倒水,莫遇不知何时来到床边,递过来一杯水。
“多谢。”他接过水,把白衣慢慢扶起来,将杯沿挨着他的嘴边,慢慢喂他喝。
白衣顺从的喝下他喂的水,喝完后道:“谢、谢谢。”
把空杯子递给莫遇,无心调整了一下位置让白衣靠得更舒服:“你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衣从他怀里起来,抱着被子往墙角退了退,他的这个举动让无心和莫遇一头雾水。
“怎么了?”无心忍不住问,试图把他拉回来,他却退得更往里了。
无心不解:“小白,你怎么了?”
白衣看了他半晌,才说话:“你是谁?”
轰——
仿佛有道雷落在无心头上,他愣了好一会儿,颤声道:“小白,别闹。”
白衣摇头:“小白是我的名字吗?我没有闹,我不认识你。”抬眼瞟了瞟旁边的莫遇,说,“也不认识他。”
无心默了默,沉声道:“阿遇。”
莫遇便对外头的侍卫吩咐:“去找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