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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难为楼主罢歌舞(千里之外)
一夜好眠,无梦的香甜一觉,醒来时正见窗口半开,透过窗可见初晓熹微,淡淡的红色缓缓晕开在天边,清凉的早晨,叫人舍不得从被窝里出来。
正看得出神,门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是花蕊,一身嫩青色襦裙,上罩一件淡些的小袄,衣袖和领口都围着细长柔软的绒毛,甚是雅致。她手中端着脸盆,身后跟着两个拿着毛巾和痰盂的王府丫鬟。
“小姐,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就醒了?”花蕊见芊孝被窝里露出来的眼睛,忙迎上来。
“昨天晚饭吃得早,又歇得早,哪里就那么累了?”芊孝笑道,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白皙的脸上微微透着粉红。
“昨天就听到让你来的,怎么到晚上我都睡了才来?”芊孝伸着懒腰,一边自语着,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恬儿的手不要紧吧?她在哪儿?”
花蕊接过漱口水,递给芊孝,不在意道,“没什么的,府里的大夫看过了,只要抹些药,过两日就好了。如今在西苑歇着呢。”
芊孝看着花蕊的脸,看不到一丝紧张和心虚,真的是自己多想了?想着,低头漱口。花蕊在旁侍候着,一时无话。
“小姐,你的伤口还未好全,身子又虚,还是少出去吹风的好。”花蕊一边替芊孝换上淡红的衣裙。
芊孝好脾气地笑笑,“知道啦,不会乱跑的。”心中却打着算盘,什么时候跟慕容寔宇提合作的事。即便中间曲曲折折,自己终究入得此门,和一开始一样,她不打算名副其实地和慕容寔宇真正做一对举案齐眉,恩爱两不疑的夫妻。不论他怎么想,他们的婚姻也不过只是一场交易,合作结束,她就会抽身离开。
这病中的几日,她常想起逝羽。前世今生,不断在脑海里流转。也许她说不清楚,对慕容寔宇是怎样的一种情绪,但她也明白,自己不能也不该对这段合作而产生的婚约抱有希冀。既然不可能,就干脆死心,铁着心过日子好了。她的爱,从来都只在逝羽心上。
如今她已经履行承诺,那么接下来,就轮到慕容寔宇为她履行诺言了。
“花蕊,王爷在府里吗?”芊孝状似不经意地问。在这里,她根本懒得在人前扮傻。以慕容寔宇的能力,府中的人必然千挑万选,否则,外面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慕容寔宇的心思,他将一切藏得太深。
外人看来,他无心朝堂,甘愿做个闲散王爷;但眼下,他又似乎并不是那么对凤莱不上心的;说他有夺位之心,他当年断然拒绝先帝意旨,求他将位传给寰帝,而如今再去抢,担个谋朝篡位之名,未免说不过去,那么,他是要做什么?与其说他是要把握政权,倒更像是幕后守护。
他,到底在想什么?
“王爷五更天就出去了,还没回来呢。”花蕊一边替芊孝捋顺青丝,一边道。
“五更天?难得他也能忙成这样。”芊孝不无意外道,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发间忽然一痛,花蕊将芊孝打结的一根头发梳断了。
“丫头啊,你要谋杀啊!”芊孝好笑的回头打趣儿,却看见花蕊眼底一闪而过的忧心。
房间忽然安静,众丫鬟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王妃问起什么,说漏了嘴。
芊孝扫视着房间里的众人,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呢?
“花蕊,你的主子,是我还是慕容寔宇?”芊孝忽然严肃道。
花蕊手中木梳滑落,半晌无声地看着芊孝,忽而跪在地上,“小姐,花蕊只是,不想让小姐担心。”说着,她眼中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流出。
芊孝虽料定花蕊有事瞒着自己,却不料这么一问,竟让她哭得如此无措。不免慌了手脚,“怎么了?花蕊,我不怪你,你别哭了。我逗你的。”
却只见花蕊越哭越凶,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对不起……”花蕊梨花带雨地哭着道。
“好了,我不怪你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恬儿出事了?”
花蕊一手捂着嘴,一边摇头,眼泪一发不可收拾。
“那怎么了……慕容寔宇娶小妾了?”
花蕊还是摇头。
芊孝终是没辙,忽然一拍脑袋,想起什么,“莫痕。”这个死小子,主子被骗得这么惨,竟然还躲在一边不出来。“再不出来,还要等乱成什么样子?”半晌无人回应,没有预料中的身影出现,莫痕不在她身边?
她的心头越来越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那日醒来,就觉得所有人,所有事,都怪怪的?
沉默片刻,芊孝淡然道,“好了,不论什么事,你先起来再说。”
“小姐……”花蕊似乎还未反应过来,一时难以接受芊孝片刻间的骤变。
芊孝也不指望她能够原原本本地将事情讲清楚,只道:“他在哪儿?”现在,也许只有莫痕才能回答她所有的疑惑了。
“莫护法,他……他……”花蕊不敢看芊孝,眼神闪烁。
“他在簪花楼中,是吗?”半晌不见花蕊吱声,芊孝淡淡道。
花蕊错愕地抬眸,脸上的泪水未干,眼底的意思,不言而喻。她来不及起身,便见芊孝闪身离去,那粉嫩的身影,仿若初开的桃花,芳华未尽,就已经被乱风吹落。
花蕊仓促起身,自己怎么慌了,面对那人都不曾如此紧张无措,却因为芊孝一句淡淡的问话,一个轻若鸿毛的眼神而局促不安。莫说她出了王府,去簪花楼,只要是一出这东苑,恐怕一切就都瞒不住了。她如此虚弱的身体,岂能经得起那样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