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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月色微醉人憔悴(我落泪情绪零碎)
凌乱的发丝被风吹起,掩住她咬住的下唇。
平日里那样一个娇弱的女子,花蕊又记起在洢水苑中与恬儿一道种花浇树的时光,那样安静祥和的午后,那样欢欣的笑意,那样灿烂的阳光,是她从来不曾奢望过的幸福。若不是萧爷发现了她,或许她真的能奢求放下过去,只做千寻诗赛上被芊孝赢回来的花魁。只不过如今再想起,却不过惘然罢了。
身边的章良自然不会让到手的果实落入他人的囊中,早已跳入对峙的双方中间,欲夺狼牙月。
只不过,他们岂知道那是芊孝送给恬儿最珍贵的礼物,是恬儿身受重伤也执意要我在手中攥在手心的最珍惜的东西,她,又怎么会轻易松手?
眼见着恬儿手上已经挂了彩,脸上也已经被他们的武器伤到,鲜血顺着白皙的颈项流淌下来。手上的血顺着手臂流淌到指尖,浸润了手中的狼牙月。
那刀上紫红色的龙石灼灼发着光,倒是让众人一时间不敢上前。
趁此机会,正是救她的好机会。如此想着,她暗自提气。
“若你放心挽云姑姑独自一人走那黄泉,便安心去吧!”身后一道声音响起,生生将花蕊提起的脚牵住,怎么也提不起来。
不必回头,她便知道是他,永远那么沉静,永远可以将局势尽收眼底,仿佛一切都不过是他手底的一盘棋,输赢无关风月,不过只是随性而为罢了。甚至连主上对他,也没有过多的要求。
脚下沉重,花蕊眼睁睁看着一群人就要扑上去,恬儿那样一个柔弱的女子,怎能敌得过他们?
“诸镜文,果然是你!”章良亦注意到这边忽然出现的身影。
诸镜文轻摇羽扇,目光浅浅地掠过众人,落在恬儿单薄得摇摇欲坠的身体。“不过只是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们竟也用了如此长的时间么?”
章良本欲反唇相讥,却是一滞。花蕊一再强调要亲自取狼牙月,又不肯透露狼牙月究竟在哪儿,他也是迫于无奈才答应,却不料竟是这样一个小丫头,真真是大失颜面。
暗自气恼,但却还是不想放过这个立功的机会。一直以来诸镜文就仗着才略压他们一头,若此次又让他得了便宜,他这张老脸真真不知要往哪里搁了。
只是眼前这个女人却握着狼牙月不放,相传狼牙月是上古的神器,若被此刀命中,绝不是一死那么简单。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从此六界轮回,都与这灵魂无关。
而一直以来,狼牙月自风花以后就没有人能够拔出过,今日却被这小丫头轻易拔出,着实诡异,如是,更是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即便自己武功再高,也不敢逞匹夫之勇,冒这个险。
所幸,手下的喽啰并不知道其中的厉害。
如此,他便收了手,假意同诸镜文生气,抡起拳头便朝诸镜文袭去。
却不料诸镜文脚下略动,便不着痕迹地避了过去,倒是让他扑了个空。
正暗自气恼,要补上一拳,却被他手中的羽扇制住,只听他道,“你不要那狼牙月了?如此乖乖地让给我,莫不是怕因那刀魂飞魄散?”
此话正说中了他的心思,直叫他憋屈得说不出话来反驳,愣是僵在那儿。
说时迟那时快。
三人正说着,却忽然听到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刀锋切割肌肉的声音。那样细微的声音在如此寂静的夜里听来,却甚是清脆。
“不——”花蕊忽然觉得心底有什么断开了。嘶吼着要冲出喉来,却又分明痛得无法搁置。肩上一痛,身体便被诸镜文带起。
身后不断放大的光晕追着他们远去的影子,伴着几声歇斯底里的挣扎声,将整个香雪海照亮,又扩散至整个夜空,一时间竟是亮如白昼。
梅花林迅速蔓延开的寒光,直灼烧了整片香雪海,徒剩一片焦黑。
那犹如黄泉炼狱般的赤火,让人心有余悸。
虽然被诸镜文带离了火圈,但三人还是被那一瞬间释放出来的强大的力量震伤。气血逆流,皆抚胸吐了一大口的血。
重伤在身,眼见着前面的暗卫也支撑不了多久,想来簪花楼的人很快就会赶来。
来不及考虑,诸镜文便明智地选择了脱身离开。当然,章良亦不会留下。
望着满目焦黑的香雪海,在一瞬间化作火场。
恬儿,终究是死了么?
静静坐在那儿,握着余光未散的狼牙月,不去想那些前世今生的零碎片段,不去理会一地的狼藉,不去在意身边满地的断臂残肢。夜,夜得很安静。冷风吹得人不愿清醒。
香雪海,落雪无声呢。
不多做无谓的停留,飘落的,是谁的心香?撷取飘落的冰凉,却仿若千斤巨石一般,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垂眸看见狼牙月上干净的寒光,不沾血的龙石依旧幽幽地发着光。指节发白,指甲狠狠地刮在刀面上,恨不能将之握断。
目光有些无神,恬儿愣愣地坐在地上,任凭雪花飘落,将自己掩埋。
月色朦胧,看不真切。然后,她看见一道青色的身影飘落在眼前,慢慢走近。那画面,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她亦是如此。一身嫩青色的罗裙,走近她。任由泥土站在青色衣衫上,芊孝只觉得心中木木的,失了知觉。
她只看到,那个一向缩在她身后的小丫头独自坐在树下,静静看着她。那样飘渺的目光,那样空灵的神色,一点儿也不像她。可是她做了什么?怎么会留她独自在姜陵,怎么会让她受伤?怎么会让她流了这样多的血?怎么会让她这般虚弱?怎么会让她如此的无助?
“小姐,会一直在的,对吗?”
“哪儿来那么多惆怅?小丫头都想些什么呢……好吧,我会一直在的。有你,就一定有我,好不好?”
“恩”
不久前的承诺言犹在耳,此时她却将她抛下了。
地上断了翅的蝶
雾散之后的满月
原来爱跟心碎
都可以很细节
听夜风绕过几条街
秋天瘦了满地的落叶
苍白的脸,找不到一丝血色,芊孝已经分不清,为什么夏末的夜晚,却大雪纷飞,白茫茫了整个世界。
于是又一整夜
感性的句子都枯萎凋谢
我不想再写
随手撕下这一页
原来诗跟离别
可以没有结尾(没有结尾)
想要伸手去握住恬儿的手,却又停在半空中。恬儿如今虚弱的样子,就像是轻轻一碰就会消失一般。颤着手触到恬儿的指尖,芊孝不管用力去动,只怕碰到了那贯穿胸口的狼牙月。
憔悴后悔等等这些
于是我把诗折迭
邮寄出感觉夹一束白玫瑰
你将爱退回
“对不起,我来迟了。”出口的声音有些喑哑,几乎话不成句。却见恬儿唇角微微动了动,羽睫微抬,对上她的,依旧是那双灼灼的目光。
我不落泪忍住感觉
分手在起风这个季节
哭久了会累也只是别人的以为
冷的咖啡我清醒着一再续杯
这一朵算不上微笑的笑忽然给了芊孝希望,她挣扎着支撑起颤抖的身体,口中道,“恬儿,等我。”红杏一定能救她的,一定,一定……
恬儿却回握住她的手,眨了眨眼。那动作,她懂。自小相依为命,寝食同处,以她们之间的默契,即便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都深深了解。
伏下身,芊孝避开刀将恬儿揽在怀中。冰凉的身子,透过衣衫缓缓透过冰冷的温度。努力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她,却似乎怎么都暖不起来。
怀中的恬儿微微动了动,她知道,她有话要说。
垂首去听,恬儿细细的声音虚弱地响起:“雪……月……不要难过……月牙会……一……一直陪着你……”
听不真切恬儿的话,芊孝有些迷糊,为什么恬儿忽然叫她雪月?月牙,月牙又是谁?
恬儿却已没有力气解释,只说了一声“找到……最后一瓣……最后一……”
手心的手忽然没了力气,倏然垂落。
芊孝只觉得脑袋发沉,痛得要裂开。
“恬儿,恬儿……啊……恬儿……”头痛欲裂,不断闪现的画面,在脑海中跳动,仿佛一股血流直冲上脑中,一瞬间打破了什么。
雪落得甚大,几乎铺了一身。白茫茫的一片,几乎将二人湮埋。
怀中的人慢慢没了触感,竟是抱不太住。莫名的慌张掠过心头,让冻僵的心蓦地跳动了一下。
这一场大雪,像是要将怀中的人带走。她惶恐地试图搂紧恬儿,可是却分明愈发无能为力。
不,不要这么残忍。不要带走她,不要带走恬儿……要什么都可以,就算是她死也可以,但是不要,不要带走恬儿。
芊孝努力收紧手,可是怀中的人却越来越凉,愈发地没了感觉。
手上有什么凉凉的,低头只见恬儿的脸依然慢慢变淡,几乎化作一潭清泉。继而流淌如胸口的狼牙月上的龙石中。直到真个身体都幻化消失,只剩一把温润的狼牙月,一刀的血迹,和一地没有白雪的空处证明了恬儿的曾经存在。
可是,那时的芊孝却不知那不是清泉,而是碧落水。以风花神力为魄凝成内丹,幻化成狼牙月的……碧落之水。
我落泪情绪零碎
你的世界一幕幕纷飞
门外的蔷薇带刺伤人的很直接
过去被翻阅结局满天的风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