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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我便与夜离准备下山。其实我心里的胆怯多过欢喜,毕竟,两千年前,几乎整个丹穴的人们都叫嚣着,要烧死我这怪物。我与夜离站在崖边,任由山顶清冷的风灌进我们的袍子,我并不觉冷,因为夜离一直紧握着我的手。我抬起头去看夜离,发现他也正看着我,眼里满是笑意。
夜离拉着我正欲迈步,我却拖住他,不愿走。他转过身来,看着我,大手落在我头顶,他说:“阿月莫怕,有我在。”
他的声音,他的话语好似给了我莫大的动力,我竟欢喜的挽上他的胳膊。我感觉他先是一愣,随即又伸手在我头上揉一揉,我听见他的轻笑声在我头顶响起。
我们来到山下,只觉那些人看我的眼神还是那般异样,我只得更紧的抓住夜离的手臂,将头埋进他的臂弯之中。我只得偷偷地去看街上那些人,还有那些我没见过的东西。他们似乎都在对着我指指点点,嘴里说着什么,我听不清。
夜离突然停了下来,我也得停下,抬起头用眼角偷瞄他。他却是正笑着看着我,他握住我的手力道大了些。我微微侧过头去,看到身边有一个摊子,卖的东西好似能迎风转动。我记得的,阿星说过,这便是风车。
突然,有一只大手伸到我下颚处,那是夜离的手,我认得那样的温度。他抬起我的头,我便只能直视他。他拉着我来到摊子边,笑着问道:“阿月喜欢?”
我不敢说话,只能轻轻点头。
“老板,要一只风车。”
我拉了拉他的衣袖,伸出我的手指,竖起两个拇指。
他轻笑,对老板说:“那要两只。”
“既是九殿下喜欢,老婆子我便送与殿下就是。”我看见那摊主,满脸堆着笑容,讪讪说道:“九殿下要多少都行,只能殿下能收我孙儿为徒,指点他修行。”
“本殿还是付钱吧。”夜离将手伸入怀中。
那摊主脸上有些挂不住,对着身后一个蹲在地上的男孩子说:“龙吟,只怪你命不好,莫要妄想能得道成仙上去九天了,安心和奶奶在丹穴过吧。”
我看着夜离,他好似才注意到那男孩,他眼里竟有几分惊喜,他问:“这便是你孙儿?”
“正是呢,不过他灵根浅,九殿下看不上也属正常,只是我这孙儿,整日里都想着能上九天,寻他父亲,谁知道他父亲是谁呢,许是他娘亲随便说说,唬孝子的,他便信了。”
我不明所以,怯声问道:“怎的他不是你孙儿吗?”
“是倒也是,不过我儿带他娘亲回来之际,他已然出生,只待破壳……”
我抬起头去看夜离,他蹙眉,看着那孩子,随即看着老婆子,问道:“他破壳时,可是通体散发五彩光芒?”
“哎呀。”老婆子赶紧蹲下,抱住那孩子,说道:“老婆子不知九殿下说什么,我孙儿不是怪物,未曾有什么五彩光芒,风车,老婆子就送与殿下了,老婆子家中还有要事,不能陪殿下闲话了,走,龙吟,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