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现惩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晚上好，欢迎来到第……我数数几少期，算了不重要，欢迎来到今夜秀的现场！”主持人满面潮红，画风较以往大不相同。就算一个月前，正在和竞选对手厮杀的现任大统领，百忙之中来上节目的时候，也没让主持人如此兴奋。更何况，这个节目一向标榜客观而有趣的风格，走的是时事评论的路线，面向的观众也都是中老年阶层。这个年龄段的观众，一般不喜欢电视里的人如此喧闹。但今天不同。“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已知悉，今天晚上，我们将迎来一位老朋友，但上一次，他还只是亿万富翁，而现在，却已经有了更耀眼的特质！”随着主持人的发言，电视中切入一段视频。“他曾是褒贬不一的媒体宠儿！。”闪过一箩筐知名不知名的杂志和报纸，头版头条上都是那个熟悉的名字。“现在是万众认可的科技先锋！”有期刊文献的首页截图，也有各种各样的实物产品，包括占据阿美利加能源供给市场一半份额的公司门面，最后是斯塔克工业刚刚推出第一代智能手机旗舰。“他的影响力，早已渗透进阿美利加的方方面面。”“但最为人瞩目的……却是他另一个身份！”“钢铁侠！”激昂的bgm中，开始播放一些视频片段，包括斯塔克科技博览会中，他与机械先驱的搏斗，以及虚空入侵纽约时，托尼穿着战衣四处救人，最后一小段，则是一个月前的北非战场。这些画面，大多数来自官方披露，能获取的信息很少，但经过专业剪辑的处理，比好莱坞大片还精彩一百倍。现场观众顿时高潮……虽然是在漫威世界，但在这个时间点，超级英雄对普通人来说，依然是个颇为遥远的名词。当然，除了苦逼的纽约人。而活跃于公众视野的花花公子，摇身一变成了拯救世界的英雄，那知名度和人气，发酵了半年也还没到顶。在热情的欢呼声中，托尼从他们头顶飞过，盘旋几圈之后，来了一个标准的超级英雄式落地。气氛瞬间来到了，许久不能平息。等观众们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托尼经过一阵炫酷的变形，从战衣中走出来，和激情的主持人握手，惬意地坐在沙发上。演播厅逐渐沉寂，只剩下主持人怎么也停不下的笑声。托尼挑了挑眉。一般而言，这时候该主持人递话，然后才能聊起来。可这人怎么一直在笑……就跟见到几辈子的偶像似得。也不知道为什么，随着主持人前仰后合的笑模样，很多人情不自禁的跟着乐起来。某些人就是有这样的感染力。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是在那儿笑，你就觉得这个人很好玩。于是乎，观众们默契的笑了起来。脱口秀嘛，其实没啥固定的流程，剧本也都很简单，不想这么尬笑下去的托尼，毫不客气的吐槽：“康忙，你节目可只有半个小时。”主持人顺了顺气，艰难的说道：“抱歉，托尼，我只是觉得……为你租下这个地方真的值了。”脱口秀的演播室大多很小，可容不下钢铁侠飞来飞去，为之前的登场效果，节目组不惜重金，租了个超大演播厅。“说真的，太帅了。”托尼矜持一笑，却没有当真。在阿美利加，做到这层次的脱口秀主持人，都有着超乎一般人想象的影响力。尤其是在只看电视的中老年群体，这些人说的话和金科玉律差不多。就算他们说血管注射消毒水，可以有效预防流感病毒，也照样有傻乎乎的民众相信。千万不能高估阿美利加人的平均教育水平。这些人坐在演播室，某种程度上就是民意的代表。显而易见，这样的人物，绝不会如此失态，主持人只是在说……观众想听的话。看到这一幕，很多人就会想。“看，他也是钢铁侠的狂热粉丝，和我一样！”瞬间拉近距离感。托尼对着些门道自然清楚，但他也从这个侧面看出……钢铁侠不仅在年轻人中人气很高，一些上了岁数的老同志，也很喜欢他。“大概觉得我是阿美利加未来的希望吧！”托尼这样想到。主持人总算结束了表演，恢复了常规的状态，他先是笑着问道：“不知不觉，你上次到这里做客，都已经是一年半之前了……那次主题是什么来着？”“啊，谈我投资的电影？”“不不，那是上上次，上一次是谈阿富汗战争中的装备问题。”“嗯……真是年少轻狂啊。”不知想起了什么，托尼眨了眨眼，说道：“可喜可贺，我现在已经不是死亡商人。”“哈哈，托尼斯塔克，作为超级英雄，对你的生活有什么影响吗？”收到暗示，主持人没有在阿富汗问题上继续深入，转到了托尼的生活上。那个话一直聊下去，不可避免会谈到被绑架的经历。对于这段回忆，托尼可不想在镜头前说起。“除了更加忙碌之外，和之前没有太多的区别。”“哇哦。这我可是听说了，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已经很久没闹过花边新闻了！”主持人笑的很坏，言语意味难明：“看来英雄的精力也有限……”“嘿，不要小瞧人，只是年龄到了，就该找个好姑娘一起生活。”“你说的很好，托尼，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浪子回头……那现在，就让进入今天的主题。”又过了一段早有准备的vcr，落成这样一行字：【托尼斯塔克：成为英雄】掌声中，画面切回演播厅。“那些勇敢面对危险，将民众保护在身后的英雄，在日常生活中，与普通人也没有太多不同，他们会犹豫，会恐惧，但最后的最后，还是选择挺身而出。”托尼心中吐槽：“劣质鸡汤……”“你呢，我们的钢铁侠，在北非之战中，最危险的经历是什么？”“有一次，我们被大约几万只外星人包围，但迫于某种压力，只能继续前进，实话实说，那次差点就回不来。”主持人：“绝境中，你是否……会后悔，或者想要退缩？”“不会，早在那之前，我们就已经做过选择。”托尼郑重的回答：“这么长时间以来，我最大的体会就是，如果没有相应的觉悟，就不要试图去承担责任……”“来自超级英雄的真知灼见。”主持人带头鼓掌，然后在观众期待的眼神中，笑着问道：“能说说后来，你们是怎样从包围中脱身的吗？相信大家都很感兴趣。”“嗯……这可是机密。”托尼伸出手指摇了摇：“我只能说，是有个很厉害的朋友，成功挽回了局面。”主持人：“是史蒂夫吗？”“什么？那个史蒂夫？”托尼表现的很意外。虚空入侵的大多数细节，都被神盾局控制了传播，流传在网上的实况图片，具备泄密嫌疑，也是逮到一张删一张。要掩盖的内容，就包括史蒂夫罗杰斯的存在。可任何事情，都会有所疏漏，民间早就开始有队长复活的都市传说。只苦于没有实锤。主持人试图搞个大新闻，结果不出意料的失败。两个人默契的跳过这话题，集中谈起托尼的日常生活，还有斯塔克工业的发展，最后落到托尼今天被迫营业的主因。“超级英雄的事业，没耽误托尼斯塔克先生，用他挚爱的科学来改变世界，谈谈斯塔克工业最新发布的手机吧，好像叫智能手机？”“是的，贾维斯一代，应用了最新的触屏技术，算力超过一般的电脑，比过去的手机更大，但我优化了电池结构，重量和最流行的翻盖手机差不多……”谈到这个，托尼公式化的念起了台词，都是佩珀给他准备的。最近这段时间，许久没上电视节目的他，被小情人逼着活跃了许多，主要就是为了宣传这款产品……钢铁侠的顶级流量，不用白不用。“听说定价很高，要2588刀？”“嗯哼，但绝对物有所值……”……“还是有点问题……”“在哪里？”第三次看过今晚就要播出的脱口秀节目，几个人坐在一起继续着讨论。“我上次就提到，谈及史蒂夫那段最好全部删除，没影的事情，还会分散观众的注意力。”节目制作方：“但这是不错的卖点，可以大幅地提高这期节目的回看人数。”“即便只有两句话？”“你也是阿美利加人，波茨女士，队长在民众心里的地位……难以想象。”“但那只是捕风捉影的传闻！”“谁在乎呢，观众根本不在乎真相！”沉默良久，佩珀说道：“我坚持自己的意见。”“ok……”导演表现的很无奈：“我尊重你的意见。”简短而专业的忙碌过后，小辣椒看个第四次的剪辑版样片，终于点了头。“闻名不如见面，您和传说中一样强势，波茨女士。”“谢谢夸奖。”小辣椒和工作人员握手：“合作愉快。”“合作愉快。”一方是话题性拉满的风云人物，一方是最热门，影响最大的脱口秀节目之一。双方算是各取所需。忙完正事，她走到在一旁站立的托尼身后，抚上了对方的肩膀。“感觉还好吗？”托尼回神，沉默地点了点头。小辣椒叹了口气，想道：很明显不好……看来散心的效果不怎么样。近一个月来，托尼的精神状态都让她十分担忧。外人或许不知，但作为枕边人，小辣椒对其一宿一宿不睡觉的情况再清楚不过。焦虑，失眠和神经衰弱。虽然托尼没说起过，但她猜测，是战争留下的阴影。小辣椒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将其从实验室拉出来，以公司发展为名，让他做些以前喜欢的事。出风头。可惜这些事并没有让托尼的情况好转……佩珀愁的不行。“罗德上校这周日从埃及……恕瑞玛回来，要请他来家里坐坐吗？”“詹姆斯罗德？他怎么没告诉我。”作为托尼为数不多的朋友，罗德却已经有一阵子没回阿美利加，如今中东局势动荡，作为军方杀招之一的战争机器，总得在那里撑撑场面。虽然聊胜于无吧……“可以，我也有阵子没见他了。”托尼点了点头，情绪有所恢复。小辣椒眼睛一亮。“说起来，一个月过去了，你们也没为战争的胜利庆祝一下。听凯瑟琳提起，巴顿特工的伤势也有所好转，趁这个机会，不妨叫几个朋友聚一聚。”其实安理会为击退虚空的入侵，举办过一个庆功酒会，但参与战争的超级英雄们，没有一个出场。祖安一方且不谈，他们这边的英雄，在短短的一个月里，都失去了许多东西。他们不想庆祝，只想休息。但小辣椒的主意，让托尼怎么也休息不过来的精神，稍微提振了一些。“办个party吗？”“当然。”托尼眯了眯眼。“那我多叫几个人。”这种时候，小辣椒自然有求必应，挽起他的胳膊，说道：“多少都可以，咱们家很大。”两人相视而笑。脱口秀节目的主持人，隔着玻璃注视着相拥的托尼和佩珀，伸手拨通了一个电话。“老板，事情有变。”“什么意思？”“嗯，怎么说呢，托尼斯塔克，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骄傲。”电话另一边的人保持着沉默。主持人的额角冒出冷汗。“不过……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说来听听。”“这个花花公子，对他那个助理，也就是现在斯塔克工业的总裁，动了真感情……”主持人用一种得救的语气匆忙说道。他的老板虽然很有耐心，却最不能容忍废物。如果他表现的很无能。必然会遭受可怕的折磨。灵魂麻辣烫，来过一次之后，绝没有人愿意尝试第二次。电话另一边的声音很玩味：“你做的不错，这消息很有用。”“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挂断电话，约翰米尔在墙上写了几笔。紧接着，他从桌上乱七八糟的照片中拿出一张，上面赫然是小辣椒。“真是让人意外，托尼斯塔克那样的人，居然也能收起心，好好爱一个姑娘，啧，真是感天动地啊！”阴险的笑笑，他将照片贴在了托尼的旁边，不知道打着什么坏主意。这两张照片上变，是一个用未知文字书写的词汇，还亮着着诡异的光。【傲慢】类似的词汇还有六个，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其中一些，下方还空空如也，大概是没找到目标，还有几个已经贴上了照片。比如【暴怒】，下方就贴着怒吼的浩克。其中名目最闪亮，完成度也最高的……则是【嫉妒】。看着那张照片，约翰米尔自言自语：“无论哪个世界，嫉妒和懒惰总是最先完成……人类啊，真是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