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咳咳,好歹她总会成为我的人。”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符半笙和肖尧同时感觉浑身上下的不自在。
“赵南歌,她是不是你的人稍后再说。”符半翻了个白眼,本是一块儿作战的时候,被他这么平白无故刺激了一下肾上腺素,脑血氧含量瞬间骤低。
南歌的脸上自始至终漾着笑意,好像在这两个人面前,尤其是符半笙,更显张扬。
“我去西边,你去东边今,然后一个时辰后在后门那里会合。”南歌没等符半笙同意,直接朝西厢房那里走去寻人,剩下符半笙滞在原地满肚子不满。
分头就分头,给我下令算怎么回事!符半笙自拜在长天门常几道门下数年,还从未有一人以命令的口气和他说话,哪怕他是入门最晚的年轻弟子,向来都是别人看他的眼色行事。
西厢房。
镜子里的女孩雾眉淡扫如同远黛,鼻梁高挺精致,娇嫩的双唇极为好看,如同三月的桃花,诱人采摘,最是惊艳的还是那双眼睛,如同盛着一泓秋水。
“正儿八经打扮起来,还不赖。”
一阵冷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是他。
“你怎么会来?”岑乐瑾的淡定让他有点意外。
“不止我,还有你的师兄。”南歌突然不想让她知道是自己执意来这里的,搬出肖尧做个挡箭牌倒是不错,至于那个长天门的小白脸就先不提了。
总之,南歌对他印象很不好。
“师兄……”岑乐瑾喃喃自语,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猛地发问,“你可有看见阿笙哥哥?”
南歌眉头一皱,心下沉思他们什么时候这样亲密了。
“就是你在秋水庄见到的,长天门越寒蝉边上一身白衣的玉面公子。”岑乐瑾见他没有回答,又进一步详细解释姓甚名谁以及长相全部告诉他。
不料南歌轻蔑一笑,只是说,入不了我法眼的人,自是没有多少印象。
岑乐瑾觉得这个朔王真的是阴晴不定,不过是打听个人,发什么火。
“见过就见过,扯这些没用的完犊子啊!”她也是个有起床气的人,啪地一声摔碎了一桌的玉镯,眨眼一地的玉石碴子。
“这才是我的瑾儿。”他看见她碎东西的模样,先前燃烧的妒火竟已烟消云散了。
“你别乱叫,记得约法三章。”岑乐瑾感到脸上微微发烫,将头扭到另一边不让他瞧见。
“那也是在你嫁给我以后。”
这口气听上去很像个对打赌势在必得的孝子。
“你该不会是和他一伙儿的吧?”岑乐瑾隐约觉得他瞒着什么。
“现在还没人发现我来,要不要跟我去云京?”南歌说了正事,他才没空和她再开什么玩笑,扯那些有的没的的人和事。待到秋水庄其余弟子都发现了,自己和长天门勾结的消息传到云京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凭什么?”岑乐瑾的确想离开是非之地,但跟着朔王却不见得有什么差别。
“凭我——要娶你。”
岑乐瑾觉得他无赖起来,一点儿都不逊于小时候养过的流浪狗。
“那——未成婚前就住一块,对我的名声不利。”
“无妨,你住望蓉园,我回朔王府。”南歌倒是机智,反正都在他名下的宅邸,谁住里面又有什么区别。
“不行。”岑乐瑾总觉得女孩子出嫁是一件无比盛大的事情,他竟如此随意。
“反正早晚都是我的人,你又何必纠结从哪里抬回去?”南歌最讨厌在细枝末节上斤斤计较,因为娶妻是件极为繁琐的事情,所以他才上书奏请武烈帮忙操办。
“我喜欢是你不假。但若是要八抬大轿娶我过门,你得拿出点诚意来。虽不奢求你爱我疼我一生一世,起码这嫁娶习俗得说得过去,摆的上台面吧。”
岑乐瑾小脑袋瓜想的还是很清楚的,绝对不能不明不白就进了他的府门,传出去不是叫人笑话!堂堂朔王妃,出阁前连个宅子都没有,忒失面子了。
可南歌听到她说“我喜欢你”四个字的时候,居然有点不敢相信。
“第一句话,再说一遍?”他小心试问。
她默不作声,心中懊恼怎么会主动开口说喜欢他,他一定骄傲死了。
“第一句话再说一遍,我没听清。回去我就给你安排个宅院住进去,怎么样?”
“我说——未成婚前就住一处,对我名声不好。”
南歌气的两眼冒青烟。
岑乐瑾这点小聪明,他压根儿就瞧不上。
她还故意冲他做了个鬼脸,南歌的眼睛突然放光:这一瞬间只觉得万物都不及她的眉眼。
诶,不对,我本来就想占有她,为什么现在想起对比相貌一事。
南歌回过神来,女孩已经不在屋内了。
院外站满了拿着刀剑的秋水庄弟子,四位堂主亦站在后方不动声色。
“岑小姐,庄主有令,您的活动范围不得越过白线以外。”
“那是她的——可不是我的。”
南歌瞅见了地上的白线,应是刚刚画上的,还沾着粉末呢。
“是朔王殿下阿。您什么时候不走正厅,却热衷于翻墙了。”
邱一色缓缓从远处走来,南歌嗅到一种莫名的危险气息。
难道符半笙从另一边找人也被围堵了?可肖尧那里怎么处理的这么迅速。
“殿下是在找人么?”邱一色狡猾地问道。
“什么人?”岑乐瑾也好奇,肖尧若是和南歌一起进来的,为什么现在只有他一人出现。
“肖尧师兄也太让我失望了,连你半个时辰都没拖过。”南歌冷笑一声,心中却是有点气愤,看来符半笙也在秋水庄的消息是瞒不过岑乐瑾了。
“呵呵,殿下这样对小瑾上心,不如留下了多住些日子。”邱一色算算日子,他离蚀骨散发作不远了,先前多次归一诀也是加快蚀骨散的扩散。
“不了。下个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届时还得请您送她出嫁呢。”南歌当然知道邱一色打的是什么主意,算准自己内力不济想趁人之危,他决计不会同意的。
“这么快?”岑乐瑾满是疑惑地望了南歌一眼,这定亲再到晚完婚的日子不过二十天左右,连嫁衣都没有时间准备,他是有多着急想去掩盖绵山谷的那一众精锐部队。
“这门亲事,殿下说结就结了,可有问过她有无打小定下的姻亲?”邱一色本来打算把这不成文的娃娃亲烂在肚子里,但南歌一把火烧的绵山谷寸草不生已让二人彻底撕破了脸面。
江湖,与朝堂,水火不相容。
就算这事儿闹到武烈那里,邱一色没认为自己能讨到好果子吃。左不过皇帝训斥赵玄胤几句,罚半个月月俸,给他一些慰问或是什么的,然后草草了事罢了。
“姻亲?”南歌看向岑乐瑾,岑乐瑾脸上写着的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齐国公府上的四公子,是小瑾的夫婿。我这里有一封陈年家书,殿下不信,可以拿去一览。”说罢,邱一色从怀中掏出临摹的一封泛黄书信。
“爷爷,你怎么又骗我!”岑乐瑾万万没想到,自己还会有个娃娃亲的准郎君?
“你没问,这可不算骗。”邱一色不以为然地抖落着那张纸。
“您是不是年纪大了,齐府的公子大都是该娶妻的娶妻,该纳妾的纳妾,哪里还有没女人的?难不成,您让她去齐府做个侧室?”南歌听到“齐府”就笑了,齐松往后要娶的是那位林娢音,这桩板上钉钉的事情谁都拧不动的。他忽然想到一个人,齐家确实还有一位少年未曾定下亲事,只因常年沉溺烟柳之地,风评差的很,加之官场也没什么作为。
“殿下刚才有点慌张,大抵也是知道了老朽说的是谁。”邱一色狡黠一笑。
“是谁?”岑乐瑾才是那个最想知道的人。
凭什么邱一色说她要嫁给谁就嫁了,怎么不问问自己是不是心甘情愿。
“齐枫。”
南歌缓缓说出这个名字,平静如水地看着岑乐瑾,似在问:这种人,你也嫁?
岑乐瑾依稀有点印象——是了,她第二次见南歌,那间酒肆里头的少年。
“他啊……”岑乐瑾小声咕哝,其实论长相齐枫还可以,论举止和南歌不相上下。那么,若是齐枫和自己成婚,她心底倒是能够接受的,可和南歌比起来,总是差了那么点什么。
“怎么?他一个花花公子,你当真想嫁过去?”南歌没在她眼中看出犹豫,有些不放心。
“嫁过去又如何?天天不在家还顶好,谁都管不了我。”岑乐瑾满不在乎地说道。
她一向于男女之情,没想过那么多深层次的东西。
喜欢和爱这两件有出入的事情上,她自然也不能够分的很清楚。
“齐连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南歌淡淡说道,“就是齐枫他爹,掌管着齐国公府的生杀大权,连现在的齐国公齐松也得看他眼色行事。论起年纪,倒是和邱老相仿。”
知道岑乐瑾接受能力不强,南歌特意解释了一遍几人的关系。
“这算不得什么。好歹是故人之女,齐连这点薄面还是会给老朽的。”邱一色笑道。
“那——他娘亲还在吗?”于家庭生活而言,岑乐瑾更为介意的是婆媳矛盾。
在绵山谷这么和谐的桃源,也不乏有婆婆和媳妇掀桌子摔碗筷的戏码。
“不在。”
南歌在一旁默默念叨了句,我的也不在,你怎么都不问问我。
“听上去不错……”岑乐瑾随口一说,谁想邱一色甚为满意。
“如此,我便奏请皇帝成全你们二人。”
“慢着!”南歌冷眼扫过围堵的众人,又一把剑横在岑乐瑾脖子上,面无表情地威胁道:
你敢去修书,我便毁了她。
岑乐瑾脑子嗡嗡作响,为什么这个男人的方式都是极端到令人生惧。
“殿下可真无愧于‘克妻’名号。”说话的是岑乐瑾,她想不通怎么一直无法在南歌这里讨到便宜,哪怕只是一厘一寸,他都没有给过自己幻想。
“你别说话。”南歌只想威胁邱一色,他深知天朝律例下,若是有一方有婚约,另一方的擅自做主是不能作数的;况且她要是真的嫁去了,那绵山谷的许多事就真的藏不住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邱一色着实钦佩南歌的狠心,从长远看来,一切只能暂时回到原点,“这婚约,我可以不递。但她,你也别想带走。”
“不可能。”从来他赵玄胤想得到的人,就没有失过手的。
“她跟你走了,夜萤蛊可就没了。不止如此,肖尧的命也会没了。”邱一色对筹码很自信,他虽不信南歌会执着夜萤蛊,但坚信岑乐瑾一定会为肖尧留下来。
“他从小就跟着你的,你怎么舍得?”岑乐瑾不可置信地问邱一色。
爷爷,真的从来没有过真心么?
我打小的泼皮,他又一直惯着是什么目的?
“你若执意为了所谓的幸福跟朔王远走高飞,何必又记挂起无关紧要的男子。”
“可他是你手把手教的弟子阿!”岑乐瑾始终无法把现在的邱一色和曾经慈眉善目的长者联系到一起来,甚至现在的老人,连沈清荷的一根手指都比不过。
沈清荷虽然嘴巴不饶人,但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论起情意来,绝不逊于任何人。
沈清荷以秘术换命这事儿,还是南歌后来陆陆续续告诉她的。
“可他是一直跟着你的。肖尧已经违抗过很多次命令了,可为了你,他闭口不提,受了重刑都不招认。小瑾,你想想,究竟是我残忍还是你心狠?”邱一色这个锅甩的完美。
“我……”岑乐瑾想起儿时确有很多次拉着肖尧做坏事,难道最后都是他替自己挨了罚。
“不止是他,还有彩儿,一直照顾你生活起居的丫鬟。”邱一色才说起算漏了一个人物。
“彩儿又有什么错?”她怒声喝道,来庄内见着不过一面,邱一色又要整什么罪名。
“言多必失。昨夜天黑,她一不小心跌落枯井,当场就死了,现在要不要去看看?”
哪里会是什么失足跌落,岑乐瑾立马断定是邱一色派人暗杀然后抛尸枯井。
“邱庄主,不愧是谢凉笙的师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南歌特意褒奖了一番。
对于覃芸的叛变和出逃,他自己都做不到能下这样的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