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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子，麻烦了。”
夜魔消化了那心魔之力后，对白易传声道。
“这道心魔之力能够凝成魔影，证明其本体至少也是元灵期。”
“你对这牙猛出手，也必然被它察觉到了。”
白易定声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只心魔应当就在牙先河那里，也不知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一位道境强者......”
夜魔沉默了一下，说道：“咱们走吧。”
作为牙族族长，牙先河的实力深不可测，绝对要超过乌墨和石昊。
道气境后期，甚至有可能达到道湖境。
那可是足以与仙道的天仙、真仙媲美的境界，绝不是他们这一人一魔可以应付。
放在眼前的本源，无法吞噬。
这种实力上的硬差距，使得夜魔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
白易心中念头极速转动，并没有同意。
这只心魔可以说是依靠着整个牙族壮大起来的，如果这时候不将它解决了，今后就更加难以限制。
“我有个想法......”
白易缓缓说道。
夜魔愣了一下。
虽然它感应不到白易的念头，但直觉告诉它，白易绝对是在酝酿一个极为疯狂的计划。
这个计划，甚至比他们之前联手夺取两族灵源之事更为可怕。
“你想怎么做？”
白易从小帐篷中走出，看向面前蜿蜒的山脉，忽然问道：“你之前说，灵道是假道，现在，你可想起了其他？”
夜魔沉默，良久之后，才叹息着说道：“我的记忆的确不全，在这方面知晓不多。”
“世有三千道，得其一者便可成仙，此为真道，可证真仙。”
“假道，则是陷阱，这种大道并非天地孕育，而是人为，故而无法连通天地，即便成仙，也会被困在灵境，难以使得自身纯阳，晋升真仙。”
“这灵道，似乎便是某人设下的假道。”
白易又问：“那么，此人为何要布下假道？”
灵玉中，夜魔动了动身子，道：“这些本座便不知道了，或许吞噬了几道本源后，能够得到相关的记忆。”
“夜魔，你说......眼前这偌大的牙族，是真实存在的么？”
白易闭上了眼睛，忽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废话，要不......”
夜魔反驳之语刚刚出口，便戛然而止。
一股凉意在它心头升起，即便是心魔之躯，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是说......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整个牙族，是一场逼真到极致的幻境？！！”
这怎么可能！
白易深吸了口气，缓缓道：“你想过么，整个牙族，分明有三大牙帐，为何我们来到这里之后，一直都将那第三牙帐给忽略了？”
夜魔道：“难道不是第三牙帐本身的颓败？”
“按照雅欣的话，那毕竟是曾经辉煌一时的存在，巅峰时期，就连第一牙帐都要礼让，就算再颓败，也才过去十几年时间，会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
白易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而事实是，我们来到牙族之后，遇到的人，无论是雅欣雅萱，还是其他，似乎对于第三牙帐都没有具体印象，包括被你我掌控的人，在他们的记忆之中，关于第三牙帐的说辞，与雅欣一模一样。
至于第三牙帐的现状，仿佛一个谜团，从没有人真正触及过。”
顺着这个思路，夜魔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的确，即便是本座，在牙族这些日子，也仿佛将这第三牙帐遗忘，似乎......”
“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影响着我们的思绪。”
白易接着道：“其实，按照阵道的观念来看，如果将整个牙族看做一方庞大精细的幻阵，那么这所谓的第三牙帐，这人人都仿佛自然回避的第三牙帐，就是其中的阵眼。”
“只要勘破第三牙帐的秘密，就能破开整个幻阵。”
这样诉说的过程中，白易也在脑海中整理着思绪，越说越是顺畅。
夜魔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它可是神魂方面的行家，可这一点，却是白易率先发现。
阵法只是一种比喻，如果说有谁能够悄然之间完成这样的布局......
心魔？！
“是心魔？”夜魔声音一颤。
也只有心魔这种特殊的存在，才能实现这样惊人的操作。
不过，这只隐藏在牙族的心魔，究竟强大到了什么地步，竟然能够同时迷惑牙族上万人！
白易再次摇了摇头：“这的确是以心魔之力作为根本，但这只心魔若真有这般力量，恐怕在你踏入牙族的瞬间，就已经将你吞噬。”
到了此时，他也不再卖关子，将自己的推测尽数说出。
“整个牙族，处于存在于不存在之间的状态，这是以心魔的迷幻之力为根本，摄取牙族上万人的神魂，展开的一道庞大图卷。”
“因为心魔之力的存在，这些牙族人以为自己还活着，进行着日常地生活和研究，并且乐此不疲。”
“所有的画面，犹如一片平静的湖面，这湖面之上，同样是一人一魔，注视着一切。”
“那魔，是心魔，那人，是牙先河。”
“是牙先河借给了心魔力量，完成了这样的一场惊世布局。”
一连串的话语，仿佛一个个炮弹，在小小的帐篷内掀起无声的轰鸣。
白易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更别说是夜魔了。
最令人窒息的是，这个想法虽然疯狂，但与现实是吻合的，并且逻辑上说得通。
顿了一下，白易继续说道：“你还记得雅欣说，第三牙帐研究的内容是什么吗？”
夜魔想了想，道：“人体。”
“不错。”白易轻声道：“如果他们没有隐藏，我还不会起疑心，可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为什么他们要隐藏第三牙帐的信息？”
“牙先河与心魔，对于第三牙帐，或者说第三牙帐中的研究，为何如此看重？”
说到这里，不用白易继续说下去，夜魔心中便自然而然浮现出了一个让它惊骇欲绝的结论。
牙先河已是道境强者，不需肉身，需要肉身的，只有心魔！
这只隐藏在牙族的心魔，要借助牙族第三牙帐的研究内容，完成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