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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雨薇着急忙慌地去帮亚飞倒洗脚水,亚飞给丁雨薇推过一个小板凳,他接过她手中的壶,倒盆里水,用手试了下温度,拉她也坐下来,她脱下袜子把脚放水里,准确地说是踩在亚飞的脚背上。丁雨薇用手掬起水帮亚飞洗脚腕儿,轻轻的搓着脚面儿,亚飞歪头瞅着她,抬起脚盖住了她的脚,轻轻踩她的脚背。她微低着头,撩过一缕头发甩在脑后,亚飞有些失神,轻轻摁住水中她的手。
手机铃声在卧室爆响,丁雨薇一个机灵站起来,光着脚跑卧室里从床头边抢起手机,手机上闪烁着钟岩的名字,她脸色乍变,掩紧房门,慌乱间摁下接听,话筒里只有信号的嗡嗡声,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压低声音哽咽着问,“钟岩,是你么?你好了吗?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恨我,可你要好起来……?对不起,是他回来了,先挂了?丁雨薇头仰在门上,闭上眼收线,她咬紧嘴唇,鼻梗处一酸,泪就洒了一脸。她胡乱地抹掉泪水,轻手轻脚走到梳妆台前,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用纸巾擦了下眼睛,平静了下自己,这才去拉开门去了卫生间。
亚飞还在泡脚,看到丁雨薇进来,冲她呶呶嘴示意她坐下,把她的脚摁自己的脚面上,低着头,说,“鞋子都不穿?这么凉?没吵醒孩子吧?”丁雨薇身子微颤着把手指插进亚飞的发间,低低地说,“没……打错电话的……接起来了,没声音……挂了”。
亚飞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接下文,他的头抵在丁雨薇的胸口,她轻轻揽过他,柔情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她是他的妻,她又怎能不了解他的感触,他不说他不问并不代表他没有感觉,他对她的心让她汗颜,让她无言以对。过了好久,亚飞抬起头来,深深地凝视着丁雨薇,她咬了咬嘴唇轻唤了声,“老公?我……?”
“好了,穿上鞋子?”他帮她擦干净脚,给她拿过拖鞋。
丁雨薇穿上鞋子站起来,看到亚飞弯腰在帮她洗袜子,她心里软软的地酸,泪就蒙住了眼睛,她慢慢蹲下去,从后面搂住了亚飞,脸贴在他宽宽的脊背上,泪一点点濡湿了亚飞的毛衣。丁雨薇心里曾经有过一万个假如,假如自己离开了亚飞,假如她真的能抛开一切和钟岩在一起,她心里会舍得下亚飞吗?舍得下依依吗?亚飞没有错,依依也没错,错的是她,是她离开婚姻的轨道太久了。为什么一想到这些,丁雨薇的心会痛,如果她对亚飞没有感情,没有依恋,她完全可以一脚蹬掉婚姻的堡垒,重建新家园去,估计那样,丁雨薇会一生一世一辈子都生活在废墟上永世不得翻身。这是一个可以陪伴她终生的男人,她有什么理由不去珍惜他?
现在这一切假如都不存在了,不是因为钟岩善变,是因为杨晓明的出现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不管是怎样一份感情,每一份感情都有它的无奈。是花总要结果,可丁雨薇和钟岩的感情不是花,是苦藤上结的苦瓜。那其中涩涩苦苦的味道,不是当事人又怎能知道。
亚飞放下手中的袜子,甩下手上的水,扶起丁雨薇把她拉到胸前来。“小薇,怎么了?怎么哭了?”丁雨薇挣扎着搂着亚飞的腰,把脸埋在他衣服里,揉搓了他一胸的泪水。他抱她抱怀里,喃喃着,“傻女孩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钟岩终于出院了,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医院耗费了近半月的时光,收拾东西走人时,有一种刑满释放的感觉。杨晓明和队里的哥们一起来接他,他硬是当众没给杨晓明脸看,上了另一个哥儿的车。他一万个不想看到杨晓明原因不是厌恶杨晓明,也不是恨杨晓明而是看到杨晓明就想起丁雨薇。看到杨晓明他就感觉自己抬不起头来,所有的骄傲所在的自负所有的霸气都被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给击成齑粉。他总得给自己武装一份自尊。
钟岩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丁雨薇和杨晓明的背叛让他再一次输了男儿的自尊。当他再一次翻出丁雨薇的手机号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感情的戏里,他是最拙劣的主角,他演技太差。有些人,某些事,些许经历,几多情感…一如既往。这是他最大的悲哀。一个人,究竟得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不把一颗心搓搓得千疮百孔,那就不是投入地爱一场!
工作上雷厉风行的男人感情上拖泥带水,优柔寡断,说到底,还是一缕情丝难剪断。不坠入情网里的人总说痴情的人简直就在犯傻,可一旦自己全身沦陷,所有的聪明也都飞灰烟灭,所有的道理就统统失效了。或许,人就这样吧,劝别人时都是一套套的,换自己身上时就纠结不开了。
只是那晚钟岩终于按捺不住拨了丁雨薇的手机号听到她在电话里哽咽着说对不起他,问他好了没有的时候,钟岩的心就被揉搓得柔肠百转了。都说女人的眼泪上是男人的罪,有确不假,多少恨,多少怨,当听到她隐忍的低泣时,他的恨与怨就在那顷刻间烟消云散了。千言万语说不出口,病中的思念被卡在喉间,他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知道她不方便,所以他无言的掐断了手机。
钟岩不得不承认,自己还在爱着丁雨薇,只是不愿意和别人一起分享她。那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做出选择的女人,她在逼着他自己从这段孽缘里拔出脚。
亚飞回来了,她的男人回来了,可是钟岩却是那样的渴望见丁雨薇一面,现在的钟岩感觉自己的心老了,老得象百年的老树满是岁月的年轮,一道道一圈圈,堆叠着裸露在这一年的严冬里。他感觉冷,抽筋断骨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