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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韩梅把她买来的头绳给了韩凝雪,韩凝雪开心的收下了。
而韩音音则要给她讲在城里听到的皮影戏,是哪吒闹海的故事,尽管韩凝雪听过了,可是看到韩梅的表情那样好玩,她还是愿意再听一遍的。
韩梅心里极不舒服,她花了钱,韩音音没有花钱还把韩凝雪哄得这样高兴,韩音音可真精明,跟她娘一样。
金苹看她们三个又和好了,笑着小声问她,“要不要给你试试新头绳?”
韩凝雪点头,“我想娘把我头发编成一小股一小股的辫子,然后戴着帽子,肯定很好看。”
金氏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便把早上扎的双头髻拆开,重新编发。
韩梅看着那一股股的编发,再看看她才买回来的头绳就这样剪成了二三十个,心别提有多疼了。
可是韩凝雪是谁,人家不缺这个,她也只能假装看不见了。
直到韩音音口干舌燥的讲完,金氏才给她编好。
帽子戴好后,还真别说,的确很好看。
韩梅适时夸赞,“婶婶的手好巧,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发式,真漂亮。”
金氏纠正她,“是雪儿漂亮。”
“嗯嗯,是雪儿漂亮,婶婶的手也巧。”
金苹很开心,正准备把上午刚买回来的零嘴给她们吃,韩凝雪按住了她,一脸娇笑的偎在她的怀里,“我也觉得是娘的手巧,对了,你们在街上有没有遇到好玩的事啊?”
金氏坐着不动,怜惜的抚摸着韩凝雪的头发,恍然好像回到了她五六岁的时候,那时候她也像现在这样,总是喜欢黏着她,一刻也不能离开。
韩凝雪很好的给她们开了个头,二人对视一眼,立即就把韩章家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在庙门前卖绢花的事告诉她了。
这事本来金苹也知道,但她不想让韩凝雪不高兴,也就没说,没想到这两个孝倒是先说了。
她仔细观察韩凝雪,见她丝毫没有要生气的样子,放心了。
然而,平静的一张脸下,却是翻涌的怒气。
这感觉,金苹没有,韩梅和韩音音却有。
但是她们也不懂,只知道韩凝雪不高兴了,和以前不一样的那种,卡在喉间的话,怎么也不敢吐出来。
霎时,韩凝雪忽的笑了,“哦,她们卖的和我们一样啊,那本来也不是什么难做的,也许人家是看了别人的,自己也想做的。跟我们可没关系。”
呵,她说这话,谁信啊,没关系的话,为什么以前不做,偏在她们做的时候,韩章一家赶紧学着做了。
韩音音和韩梅义愤填膺,“才不是,我看他们就是学的你们的,听说还和你三娘吵了一架,差点搅黄了她的生意呢。”
韩凝雪暗暗偷笑,面上毫无波澜,“哦,反正我们两家已经吵过一次了,见面不吵才奇怪吧。”
“什么啊,你就是把人想的太好了,抠自己亲兄弟的银子的人,能是什么好东西。”韩音音翻了个白眼,很是看不起。
韩梅可不敢说这样重的话,只是在努力想着怎么把这个事引到绢花上。
忽然,她有了主意了。
“哎,一开始我不知道,本来让我娘也想给我买一个的,正买着,大娘过来了,说要给我一个,我娘不要,说让我来跟你学着自己做一个,不如你们再做的时候,我来帮忙,你只给我一个就好了,行不行?”
韩音音也不甘落后,“到时候又成了你们两个玩了,不行,不能不带我。”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韩雪儿歪了一下头,笑着说,“好啊。”
反正,这绢花她也不想做了。
如果有人帮她和对方火拼,那她何必自已往上冲呢,而且,做绢花,实在是闲时无聊的玩意,又累又不划算,明年她开了首饰店,还怕绢花卖不出去?
达到目地的两人跟她说了好一会儿话,说得韩凝雪都烦了才走。
她们一走,金苹就担忧起来,“万一她们也去卖绢花,咱们怎么办?”
“就怕她不卖呢。”韩凝雪坐直了身体,和她讲明利弊。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是赚最多的,后来跟风的,是再也卖不到那样的价格,毕竟,物以稀为贵,若是遍地都是,倒显得平常了,以后也赚不到什么钱了,索性抛开了,让他们去做,不也显得我们大方么。”
金氏一想,便想通了其中关窍,“怕是你奶奶不舍得。”
“才不会,奶奶说不定现在满脑子都是要做糕点了,不信你等着瞧吧。”
韩凝雪拿了所剩不多头绳,跑去找韩小妹。
见韩文耀从外面回来,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文耀哥,我好看吗?”
韩文耀掩去面上的狠戾赞道,“好看。”
韩凝雪开心的笑了,和他一起进去,找韩小妹,把她赚来的钱给她。
韩小妹数着那一袋钱,高兴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娘,你看,我们有钱过年了,这些都给娘买药吃,娘很快就能好起来了。”
张氏现在已经好很多了,比江夫人走的时候还要好,所谓心补需心药医,心病一好,一身轻。
如今的她,拖了几年的病,竟已经好了一大半,如今一日三餐都是她在做,也能稍微做重一点的活了。
听到韩小妹这样说,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娘的病已经好了,不用再吃药了,这些都给小妹留着。”
“不,我不要,给娘吧,哥哥说了,娘要养好身体,才能和我们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张氏笑着摇头,没再说什么。
不知何时,她的世界,也不再只有灰色,渐渐的在这寒冬里开出了花,被阳光洒满。
生的希望一旦冲破牢笼,那是一种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力量,那力量强大到她可以与世界为敌,只为她的孩子们。
面对带她出困境的那个人,她却不知道该怎么感谢。
因为她什么都不缺。
隔避,韩文耀把刚刚弄脏的衣服换下来,解开衣带察看肚子上的伤。
还好,王闰泽娇生惯养,力气不大。
他抽出身上的短刀,放在床底下,重新系好了衣带,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王闰泽可就惨多了,回去的时候,一瘸一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