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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鱼坐在河堤上看骄阳升起。
两个原本吵架的人对着姜鱼指指点点一番后，径直离开了，陌生人的生死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很快。
冷风拂面。
姜鱼知道孙婷婷应该被带上来了。
只是新作鬼，红衣而死的灵体肯定比她强，而孙婷婷在白天出现，几乎等于作死。
“老板，你是给我送票来了？”孙婷婷的声音在姜鱼耳边响彻，姜鱼挥挥手。
没反应。
愕然。
“老板娘，给个面子。”姜鱼对着空气说。
孙玲珑这才出现在姜鱼身边，好在早上河堤边也没几个人，不然这大变活人非得上头条不可。
不过孙玲珑一出现，姜鱼明显感觉红衣灵魂几乎要炸裂一样，而孙婷婷的声音明显在颤抖。
“别吓坏小姑娘好么？”姜鱼叹息一声。
与红衣灵魂为了报仇不一样，孙婷婷只是一个回家的执念让她化为灵体。
“哼。”孙玲珑冷哼一声，“下不为例。”
姜鱼愕然，这是哪门子的下不为例，搞的我好像外边有人了一样的。
孙玲珑挥手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顿时一股阴寒从大地之上升腾，两个瑟瑟发抖的女子感觉好了很多，至少红衣灵魂不打算裂开了。
“婷婷啊，你不要怕，我想问你一个事情，你是不是见过唐歇。”姜鱼开门见山。
“谁？”孙婷婷或许因为票的原因，对姜鱼有着一丝莫名的信任。
“恩，一个男子，长这个样。”姜鱼把手机递过去。
“他啊？”孙婷婷一愣，“我见过他，他被人抓起来了。”
哦豁。
姜鱼感觉脑袋有些疼。
“那你知道是什么人抓走了他，又是什么原因，还有你见过一个女人吗？”姜鱼不死心。
当下又形容一个周红的相貌。
可惜孙婷婷的神智并不清醒的样子，一问三不知。
而且这个时候太阳快要升起了，孙婷婷的魂体开始透明。
当下没办法，只能让他们离开。
至于她们回下水道还是去哪里，姜鱼管不了。
纸扎店？
孙玲珑这一个冥王活尸坐镇，她们恐怕来不及走到就被孙玲珑那强大的气场给镇压了。
打了个车回到纸扎店。
姜鱼感觉浑身疲惫到了极点。
“睡觉？”姜鱼看向孙玲珑。
在加护病房躺了一天，他觉得不是青铜棺椁让他安心，而是这个媳妇。
孙玲珑不言语，默默躺进了青铜棺椁，配合很好。
姜鱼也不管，直接爬进去，也不管现在是早上，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这一次。
他做了好多梦。
梦见唐歇在被人追杀。
梦见周红被人推下了高楼。
梦见孙婷婷手里长出了长长的指甲，追着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到处乱跑。
梦见那个红衣灵魂对着他狞笑，说酆都不会放过他，黄泉之畔没有一个逃客。
梦见有个电话拼命的响，拼命的响，吵死了！
猛然睁开眼，入鼻是那熟悉的金丝楠木香气，还有孙玲珑那扑闪扑闪的目光，眼睛跟个牛眼睛一样的，好看的很。
“做噩梦了？”孙玲珑问。
姜鱼没动静，眼睛却是看着孙玲珑发呆，这双眼睛太好看了啊，根本不像一个死人的眼睛。
姜鱼甚至怀疑孙玲珑这千年活尸的身份。
电话的声音再次急促响起。
姜鱼掏出手机。
“姜鱼不好了，周红坠楼了！”电话那头，叶正英的声音极为急促的传来。
“哈？”姜鱼一愣，“啥？”
“周红坠楼了，在百客隆商场。”叶正英说。
“我马上到。”姜鱼说，直接一跃而起，青铜棺好似一个充电器一样，疲倦感消失了大半。
当姜鱼来到百客隆商场的时候，叶正英正愁眉紧锁。
“周红坠楼了？”姜鱼看着一群人围在一楼的某处位置，在现场姜鱼闻到了一股极为浓郁的血腥味。
“这么多血的吗？”姜鱼嗅了嗅鼻子。“是谁杀的她？”
“你就这么确定是他杀？”叶正英一愣。“看不出来你还有做半仙的潜质。”
姜鱼摆摆手，总不能说他是做梦梦见周红被人推下了楼吧。
“现场有一封遗书，但是从坠楼的高度来说，这个自杀很有疑点。”叶正英点燃一支烟。
“你们自己处理不就好了，干嘛告诉我？”姜鱼不解，按道理，即便是发生命案，与姜鱼是无关的。
叶正英左右四顾发现没有人关注这边，掏出手机给姜鱼看了一眼。
“你认识这个符篆吗？”叶正英一副做贼的模样。
“让牛鼻子看啊，这符篆不是他的长处啊。”姜鱼眉头一皱。“这个……”
他真不认识啊。
叶正英没说什么，不过姜鱼深深看了一眼叶正英，这个叶正英不是个能藏住事情的人。
“是不是牛鼻子遇见麻烦了？”姜鱼眉头一挑。
“哪里，哪里，你先看看这图先。”叶正英示意姜鱼赶紧看图。
入眼之间竟然是一片殷红，姜鱼也是瞬间明白那浓郁的血腥味是从哪里来的了。
“周红死在这符篆上边？”
姜鱼感觉事情不简单，因为这符篆他根本不认识，但是家有一老胜过一宝，他家有孙玲珑这个秦朝留下来的千年老尸。
他不慌，估摸着没有什么符篆是她不认识的。
“问问。”叶正英将照片发给姜鱼，“记住，千万不要传出去。”
姜鱼点头，示意他知道轻重。
“唐歇有消息吗？”姜鱼问，看着周红坠楼的地点，抬头看向百客隆商场。
杀人凶手去而复返，竟然又在百客隆商场杀人。
这狗胆包天啊。
出了命案的百客隆商场此时安静可怕，毕竟死了个人，挺晦气。来逛街的估计也没几个，商场索性发消息给商户要求都闭业休息几天。
“没有。”叶正英吧唧吧唧抽烟。“周红在遗书之中承认他出轨，甚至自己有罪。”
姜鱼一愣，好半天他看着叶正英。
“虽然我们与周红只是一面之缘，但是你觉得这个女的会是自己忏悔的那种人？”
叶正英沉默。
心里觉得的确不像，但是遗书是真是假，只要指纹验定结果出来，便可分晓。
“除非有人逼迫她。”
“那逼迫她的人又是谁？”
“你问我，我问谁？”姜鱼撇嘴，“说的好像我是警察一样的。”
叶正英愕然，没想到姜鱼如此毒舌。
姜鱼开始爬楼，叶正英不解。
但是姜鱼说了周红极有可能是他杀，而姜鱼之前被人推下过楼。
当下不放心姜鱼的安危，而现场取证已经有人在张罗，当下就跟着姜鱼爬上了楼梯。
一路走来，姜鱼眉头愈发深锁。
上了六楼，看着周红坠落的地点，姜鱼冷笑。
“怎么？发现什么了？”叶正英发现姜鱼的笑容有些不正常。
“要是这周红是自杀的，我自己切了。”姜鱼指了指墙角被人为破坏的摄像头，又指了指地上的烟灰。“没发现周红死的地点，我曾经躺过？”
“哈？”叶正英不解，这话有点绕。
“有人在这里抽过烟，就像当初我与孙婷婷坠楼那般一样。”姜鱼极为肯定的说道，“那个人就算没有连杀两人，也与孙婷婷以及周红的死脱不了干系。”
叶正英不语。
他觉得姜鱼的推测只是一种可能，而法治社会，推测不可能作为证据。
“谁！”就在这时，姜鱼感觉掌心魂引猛然绽放温度。
而在同一楼层姜鱼的对面，一道黑影消失在楼梯间！
“追！”
姜鱼是真的头铁，直接追了出去。
倒不是他不怕死，而是他真的没有时间了，而能够引起魂引变化的，绝非善类。
至少。
不是个人。
而这个时候能在百客隆商场的，除了罪魁祸首就是相关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