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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死了!嘤嘤嘤!”
这女子张口就哭,哭的姜鱼猝不及防。
当然。
他措不及防的不是那个女的死了个爹,反正不是他弄死的。
他措不及防的是,那个站在女子身边一模一样的存在,那个看起来就像个娘炮的玩意。
“你特码是人是鬼?”姜鱼说,说完后就后悔了。
唐突了,太唐突了。
果然。
那个女子哇哇的哭出声来。
“我爸死了,你不安慰也就算了,你这说的什么话,是人话吗?”女子指姜鱼的鼻子就要开始进攻!
“闭嘴勒你!”姜鱼看着那个一直盯着他笑的女子,大吼一声,那个笑,比孙玲珑笑的难看多了,简直毛骨悚然。
那鬼玩意吓着没有姜鱼不知道,但是那个闯进来的女子反正是惊呆了。
一时间想好的说辞倒是忘了,只剩下大颗大颗如黄豆一样的泪水往下滚。
恩。
有那么几份我见犹怜的味道了,不过姜鱼没心思欣赏,也没心思管那女子的玻璃心。
“要什么。”眼见那玩意不动,光笑,姜鱼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让这个闯进来的女子离开先。
要是换做昨天,姜鱼绝对有恃无恐。
但是。
现在不行。
遗像虽在,大佬可离家出走了啊。
“倒头纸,三斤三两。”女子说。
“放屁,三斤六两。”姜鱼听了就觉得不对,现在的年轻人哪里还懂这些门道与礼数。
当下直接后退着走向柜台,抓起一个早就包扎好的纸钱丢给女子。
“快走。”
“多少钱。”
“走啊,我送你了。”
“我只是买点纸钱,你竟然想泡我。”女子听说不要钱,先是一愣,然后不屑开口。
“滚!”姜鱼惊呆了,世界上还有这种人?“你爹死了,懂不懂,快滚!”
“你凶我。”女子又要哭。
姜鱼:……。
“道歉。”
“凭什么。”明明有个怪异的家伙站在纸扎店,女子却根本不知道,更可恨的是,这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根本就不像死了爹一样的悲伤。
莫非。
她只是故意闯进来,故意让他撕裂了黄符。
好哇。
不这么想不打紧,一这么想,一发不可收拾啊。
姜鱼的神色开始变化。
“我说,道歉,你吓到我了,我可是学法律的。”女子竟然咄咄逼人。
“你特码读书读傻了?你爹死了,你在我这里跟我谈法律?”姜鱼觉得奇葩。
“从现在起,你可以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作为呈堂证供,我录音了,我要你这个变太店主倒闭!关门大吉!”
女子晃了晃手里手机,果然是录音界面。
“我要发到抖笑app里,我要让你身败名裂,火遍全网,遗臭万年。”女子似乎想到了绝妙的点子,完全忘记自己死了个爹,只是来买纸钱。
恩,果然奇葩,成功点燃了姜鱼的怒火。
“哦,是吗,既然这样,那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变太!”姜鱼突然咧嘴一笑。
不得不说,他有几分坏人的潜质。
面对姜鱼突然冷静下来,并且带着诡异的笑意,女孩子落荒而逃。
好了。
纸扎店的气氛从尴尬变得更尴尬。
“欢迎下次光临。”
就在姜鱼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那个女的竟然开口。
姜鱼:???。
“兄弟,我们能好好聊下?”从这句欢迎下次光临让姜鱼由毛骨悚然到惊世骇俗再到无能为力。
恩。
他已经试探过了,他的手心没有那种炙热的温度。
也就是说。
眼前这个娘炮不是鬼。
“好的呢。”那个人说。
“叫什么。”姜鱼放松了许多,对方既然现在都没有动手,大概率是不会再下手了。
“虞道仙。”女子开口,然后样子渐渐变成了姜鱼的样子。
这货,会模仿?
恩,可男可女,好技能。
看着虞道仙,如同看着镜子里自己,姜鱼不由得想到。
“你是什么东西?”
“我不是东西。”
“我问你,你是什么?”
“什么?”虞道仙一副充满疑惑,又带着几分回忆的说道,“是什么呢。”
“恩,你慢慢想。”姜鱼好怕虞道仙突然裂开。
“你不会弄死我吧。”姜鱼试探着问。
“我为什么要弄你,还有弄这个词好奇怪。”虞道仙一脸认真。
额……
姜鱼知道之前的惊悚都是自己吓自己,就算虞道仙是个鬼,那也算是家鬼了吧。
想到这里,姜鱼直接去给孙玲珑上香。
这是这十多天来的习惯,只是今日拿起的香,发呆了一会儿才放下。
那个遗像虽然还在笑,但是笑已经没有灵魂了。
一把香,再也不会一下子突然燃烧殆尽了,也不会有个红衣突然在他背后飘来飘去,故作一脸享受的样子了。
孙玲珑,匆忙出现在他的生活之中,又悄然离去了。就连正式的道别都没有,徒留一个似真似假的梦。
虞道仙站在门口发呆。
姜鱼没管它。
“欢迎光临。”虞道仙开口。
进来一个中年人。
不知道为何姜鱼看着中年人就有点慌,又下意识去看对方是不是个人。
“老板,可以帮我换点零钱吗?”是个正常人。
姜鱼深呼吸,给对方换了零钱。
听着虞道仙一本正经的说那句欢迎下次光临。
一切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虞道仙一脸忧郁的站在门口。
姜鱼坐在柜台,两人对视。
无语。
不知道为何,姜鱼好似看到了一种叫孤独的东西。
于是。
他开始吃冷掉了的外卖。
“你被老爷子封印在八卦镜里边多久了。”姜鱼问。
“老爷子?”虞道仙似乎脑袋有问题。
“我爷爷,姜墨。”
“姜墨?”虞道仙似乎在极力想这个名字。
姜鱼咀嚼着冷掉的外卖,感觉无滋无味,好怕虞道仙突然裂开啊。
“我是镜仙,没人封印我,那是我的家。”虞道仙突然开口,指了指地上的八卦镜。
姜鱼咀嚼的动作停下。
仙?
梦里孙玲珑好似说过,始皇焚书坑儒已经断了仙途,那么这货想必是大秦以前就存在的大佬。
只是。
这大佬好像脑袋不太好使的样子。
“小墨子,我记起来了,是他带我回来的,说让我有个家。”虞道仙偏着头看着姜鱼,然后开始打量纸扎店。
好吧。
他好像现在才醒过来的样子。
“冥……冥王……”虞道仙看到了孙玲珑的遗像,吓的结巴了,吓得直接消失不见。
姜鱼:???
姜鱼偏着头,嘴里塞着没有咀嚼完的冷饭,然后一脸黑线。
他这个死鬼媳妇,看样子秘密很多,本体不在仅凭一张照骗就能让自称为仙的玩意惧怕?
有点东西啊。
也就在这个时候。
“欢迎光临。”
恩。
虞道仙怕归怕,但是自身的职责没能忘记。
而姜鱼看着那个走进来的顾客,心想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纸扎店的生意有这么好呢。
“需要点什么。”姜鱼问。
“买一张票。”那个人说。
姜鱼一口将嘴里的饭给吐了出去。
这尼玛吓谁呢,人模人样的,怎么就不做人事呢?
莫非他走眼了,眼前这家伙不是人?
魂引也没反应。
不对。
姜鱼想到了一个极为不妙的事情,他是无法御动魂引的。
而魂引之所以对灵体有感应是因为孙玲珑的存在,也就是说,孙玲珑的离去或许也带走了魂引的能力。
而他要是想御动魂引,唯一的办法孙玲珑已经给他了——达到炼金术之境。
只要能够御动魂引,就没有这么被动,就能够自保。
想到这里,姜鱼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强做淡然的看向那个男子。
“好,到哪里。”姜鱼说。
“老板,可不能骗人哟。”
岂料,那个人听了姜鱼的回答非但没有满意,反而从脸上涌出一丝嘲讽,然后他的一张脸,裂开了!
就在纸扎店,白日中天的,这个鬼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