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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冰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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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知道我有多帅了吧?呵呵,长的也不算太意外吧?”

“你,长的很意外。”小水看着紫龙,有些好奇他为什么只是微笑,永远微笑。

“意外好啊,我就喜欢给人意外,呵呵。”紫龙不断拿吸管搅拌着果汁,却一口也没喝,“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你想什么跟我有关吗?我自己这会都思考不过来呢。”小水说一句话就喝一口果汁,似乎这样能缓解她的紧张。

“看来还是我太帅了,让你丧失了思考能力。”紫龙此刻也很紧张,他从来没有和女孩子单独相处过。

“去!我在想……为什么你的眼神好像能穿透我一样,我在你面前就像清水一样毫无隐私,似乎所有事情你都知道,而你,在我看来却像是一片幽暗的森林……”“喂,停停停!我有那么恐怖吗?”紫龙手心开始冒汗,生怕小水发现了什么。“不是恐怖,是神秘……你到底是谁?”惨了,难道小水真的发现了我的身份?紫龙喝了一口果汁,清清嗓子:“干嘛,查户口啊!”

“可是,你在跟我们酒店的总经理拥抱哎!他可是福字集团董事长的亲弟弟!而且,我真的想知道你的真实姓名以及……”小水的脸微微有些红,“以及有没有女朋友……”

“啊呀,你简直就是‘十万个为什么’C啦,收起你的好奇心,我保证在你面前,我会越来越透明,好不好?给我一个缓冲的过程。”小水不再发问,她低下头抿着杯中已经见底的果汁幸福地笑着。紫龙看看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该出发了。

紫龙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襟:“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可是……我在值班哎。”小水一脸纠结。“没事没事,回来要是有人扣你工资,找我!”紫龙拉起小水的手腕,“走吧,我今天是专门来实现你的愿望的!”

小水的感动堵住了她的喉咙,她什么也没有说就跟着紫龙走出酒店,坐进车里。“哇,好高级的车耶,对了,那个黑黑的唐僧,又是谁呀?”小水坐在副驾驶座,东瞅瞅西摸摸。“哦……那个,是在街上遇到的,我问他想不想看美女,他说想,我就带他来了……”紫龙撒谎的功夫真的还需要多加练习。“你觉得的我信吗?”小水撅起嘴来,脸上依然透出一种快乐的红晕。

紫龙把车开得飞快,也许是劳累了一天的缘故,小水在高速飞驰的车里迷迷糊糊睡着了……待她醒来,她依然坐在紫龙的车里,窗外却是一片汪洋大海。小水吓得尖叫起来:“啊!那个……菩提,进水了,进水了啊!”“菩提?”紫龙笑喷了,“你可以叫我,小龙。”紫龙毫不慌张地握着方向盘,“大姐,麻烦您先清醒一下好不好,车里又没水,把车当船开,也挺好的啊。”

“什么?什么!”紫龙看着小水惊奇又幸福的样子,心里有一种满足的开心。

满月,暗星,幽风,冷云。

“我真想不透,你的心里都装了些什么!”天宇左手握着名震江湖的多情宝剑,衣摆轻轻飘动着,他浑身的关节都在咯咯作响,“你知道什么叫情,什么叫爱吗?你的心里,真的只有这把剑?”

凝儿面对着几近疯狂的天宇,却平静得异常,她永远是面无表情,让人无法看透她的内心:“剑?原来你以为我要的是那把剑。”凝儿从鼻子发出不懈的声音,冷笑起来,“哼,你把我看得过于平常了,我要那把剑干什么?你总是问我为什么这样无情,可是你错了,无情的不是我,是你。”

天空的云越来越密集,满月的光辉渐渐淡了下去,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天宇微微低着头,目光中透出一丝丝的恨意:“我无情?”“你没有发现你最爱的是那把剑吗?你并不曾给予我至爱,又怎能妄想从我这里得到关怀?”凝儿的话像刀子一般一刀一刀刮在天宇心上。天宇的脸开始抽搐,脑中一片空白,她?剑?师父说,拿剑的人是不能有情的。师父说,真正的侠注定要孤独一生。师父说,选择了这条路就要遵循它,尊重它,坚持下去。师父说……天宇的头忽然痛的很,他一声怒吼扔掉了剑,跪在地上,那铁锤般的双手将地面凿开了两个深坑:我为什么要做侠士,我为什么不肯留在昆仑陪师父,我为什么不学三位师兄,同他们一样一起隐居秘城……

咸咸的海风吹来带有秋末的凉意,紫龙分了一下神,只是几秒,他的眼前像在演电影,古装?武打?爱情?紫龙揉揉眼,集中注意力,好好开车。或许是想象力太丰富了吧,又或许是老妈在家里总是看那些古装电影影响到了他,于是他就勾勒出了古代的自己?紫龙并没把这分神的几秒放在心上,他随意地笑笑,还有五分钟就到自己家的“东海岛”了。

“闭上眼,不要睁开……这边走,再走……铛铛!看!”小水缓缓睁开双眼,天虽黑,她却清楚地看见一栋别墅立在她面前。小水吃惊地张大嘴,转身去看紫龙却看见他身后是波浪连连的大海。小水激动的跳了起来:“哇塞!菩提!这里不会是你家吧,住在这里像桃花源耶!”“咳咳,请叫我……小龙。”看着紫龙微笑的样子小水更加兴奋:“这真的是你家啊!哦,哦哦……小龙,你到底是谁啊?”“大姐……一般人早冲进去了,你还打算立在这里问‘十万个为什么’吗?”紫龙神秘地一眨眼,拉着小水的手进了房子里——荧光点点,一个蛋糕摆在客厅的茶几上。

“这……”小水不知还有多少“意外”等待着她。

“这是补给你的生日蛋糕。”紫龙很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金虎这件事办的还算合格。“来,许愿吧。”小水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子,嘴里忽然有了海水咸咸的味道。

荧光灯熄灭,紫龙很孩子气地追问小水许了什么愿,小水只是笑而不答,给了紫龙一个紧紧的拥抱。“额,啊……”这一拥抱让紫龙心跳加速,体内升温,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谢谢你,”小水放开了紫龙,“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觉得很幸福,谢谢你。”紫龙不好意思地笑笑,第一次,他第一次听见一个女孩子这样谢谢他。“虽然我们只是网友,”小水继续说了下去,“但是我觉得自己一定是前生积了德,才让今生很不幸的我在网上幸运地遇见你。”

“唔……小水,”紫龙听了小水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一种想把自己身份告诉小水的冲动,好在这股冲动被紫龙的理智压了下去,“我想说,或许以后我们都只能用屏幕3D见面,或许以后我们永远也不会再见,但是,只要你有什么困难,有什么不快,我都一定会在这个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默默听你倾述。你要记住,我永远是你最忠诚的听众,对你不离不弃的朋友。”

“你的话听起来好像你要就义似的……”小水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气氛有些不对劲,她赶紧微笑一下,“我困了,睡哪里呀?”“当然是我的卧室。”紫龙说出来才觉得自己的话不太妥当,“哦,你别误会……我是说我睡客厅。”“哼,谅你胆子没有那么大。”小水冲紫龙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便自己向楼上走去。

嘿,这家伙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紫龙看了看表,浅黄色的“3”和血红色的“12”正一闪一闪地亮着。这块“时空能源表”是他过十八岁生日时父亲送给他的,不会生锈,自动储存太阳能、风能、水能来运行,十二个数字十二种颜色,还真的挺时髦。紫龙走到室外,在沙滩上躺了下来:夜晚听惯了飞机和空调的高鸣,偶尔换成海与风的低吟,也是别有一番情趣。

紫龙整个身体在海滩上摆成了一个大字,海浪洗刷着他的身体,也洗刷了他的思维。那几秒的分神又重新拉回了紫龙的注意力,并且那些画面在紫龙脑海里越放越大,越来越清晰:

圆盘一般的月亮发出幽怨的光,绿色的云像棉被一样冲上来将月亮捂得严严实实,生猛的风将青灰色的长袍吹得如同张满的帆。画面转动,他看清了长袍男子的长相,和他一样像刀刃似的锋利眉梢、眼睛不大却射出让人胆颤的寒光、挺拔的鼻子、棱角分明的脸,嘶……紫龙打了个寒颤,他摸了摸自己的双臂,换个了姿势。

多情宝剑,剑刃像冰一样又冷又薄,剑身上刻着一个字:“玄”。剑柄被一只青筋突起的大手紧紧攥着,顺着手向上看去,肌肉发达的左臂上纹着一个图案——青龙。

女子开口说话了,紫龙的视角跟着转动:美,冷艳的美。她的身上除了冷艳和高傲,找不出第二个可以完美形容她的词汇。朱唇轻启,一把把看不见的冷刃朝青袍男子飞去,然而,紫龙却感觉到,每一把冷刃在逼近男子的时候却放慢了速度,化成绵绵柔水顺着男子脸暇淌下……又是一阵寒冷袭来,紫龙在沙滩上蜷缩成一团,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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