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詹旺带来的消息很简单,两个孝想要往詹闶家中的宇宙殿里藏点东西,被带着几个人暗中观察的肖恩抓了现行。
要藏进宇宙殿的,自然不是毒药、毒蘑菇这些,而是一个牌位。牌位没什么,但是牌位上写了一行字——恩父蓝公讳玉之灵位,就很要命了。
这个消息一说出来,詹闶就听到大堂上好个倒吸凉气的声音。连那些衙役们都知道,什么事一旦扯上“蓝玉”这两个字,很可能就会伴随着人头滚滚。
这得是有多大的仇,结了多深的怨恨,才能用上这么阴狠的灭门毒计。那特么可是蓝玉呀,说洪武朝的第一大逆贼也不为过。
包括事先早已有心理准备的詹闶,都感觉后背心有点凉飕飕的。想到过这些读书人够狠,却想不到能有这么狠。
牵扯蓝玉就算了,还要加上“恩父”这两个字。这是什么意思,蓝玉的假子呀,你说自己不是要造反都没人信。
还好自己当初下了狠心,威逼利诱着弄了几个奸细探子,多少能捕捉到些边缘消息。还好当初买下桂儿这个孩子,让她把有人找孤儿学生的事汇报给自己。否则,这次真的有可能出大事。
不过这帮人的连环计还是不错的,先是用街头童谣预热,再通过生员们传播各种谣言,紧要关头用一个根本就是幌子的死人让自己放松警惕,实际上却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才像点样子嘛。
坏人毕竟是坏人,先天上就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一旦有破绽出现,自己就会马上乱了阵脚。陈文贞不单是坏人,还是个怂包,早已经龟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了。
都这么个德行了,根本不用他再招供什么的,谁都能猜出几分这桩人命官司背后的居心叵测。
不过也幸亏这是个怂货,要碰上个心理素质够好,又善于各种花言巧语的,还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
詹闶上前两步,在陈文贞身上狠狠给了一脚:“活着浪费粮食,死了浪费坟的货,还特么同窗之谊,你最好能证明人不是你毒死的。”
说完来到县太爷的大案前,对正在疑惑这位掌教怎么更像个土匪的淳于士瑾道:“淳于知县,这件事牵扯甚广,未免有些人见势不妙而潜逃,本座建议立即向布政使司和燕王府上报,请燕王殿下派兵相助,将涉事嫌疑人等控制起来,然后再考虑其他事情。”
淳于士瑾第一次遇上这种大事,没什么处理经验。詹闶的建议相对来说也更稳妥,便点头表示同意。
在场的两个大人物已经决定,其他人更没什么好说的。两人简单商量后,决定还是由县衙和詹闶各派人手,双双向布政使司和燕王府报信。
同时詹闶也给郭资和阿棣分别写了一封简信,淳于士瑾跟着一起记录,一个个名字传进耳朵里,有些干瘪的脸庞都快绿了。
地下差一点就快宕机的陈文贞,更是被詹闶所掌握的信息震撼。如此隐秘的计划,最终确定加上执行也不过这三几天的事,他是怎么知道?
百思不得其解,那就只能往无法解释的方面去考虑了,随即想到传说中詹闶曾在北平城外展示过一手隔空摄物的神迹,终于想通了。
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似的指着詹闶叫嚷道:“妖道,你这妖道,你一定是用了妖术。童谣是编的,可你这妖道却是真的,太上老君一定会收灭了你这个……,啊……”
都特么这个时候了,还敢当堂咆哮,真当衙役们是摆设吗。两根水火棍直打在腿弯上,乖乖地就跪了下去,紧跟着上半身也扑倒在地,发出一声惨叫。
别人以为他是咆哮发疯,詹闶却不会上当。过去朝着腮帮子就是一记重拳,直接给下巴打脱臼,这下可算没法说话了。
然后又恶趣味地在陈文贞额头上狠狠弹了几个脑瓜崩儿,声音却变得轻柔起来:“装疯卖傻没用的,不管你们在这县衙里有没有同伙,这里面的每一个人今天都走不出去。你有力气最好仔细想想,能说点什么是本座不知道的。”
大堂上恢复了安静,詹闶又问詹旺:“家里是什么情况,那两个孩子怎么处理的,还有人和你一起来吗?”
詹旺答道:“回老爷,家里是管家和绣姑娘在主持,两个小贼已经绑了关起来,奴婢来之前姨娘们还不知道这件事。绣姑娘担心奴婢路上出事,就安排了四个姓艾的一起来。”
“嗯,不错,有章有法!”詹闶夸了一句,又吩咐道:“待会儿你出去了,让他们中的一个人先回家,告诉绣月和管家,两个孩子一定要看好了,防备有狗急跳墙杀人灭口的。如果有人敢强闯,就让绣月拿了我告诉她的铁葫芦对付,打死勿论。”
詹闶的担心不是毫无必要,怎么说那个李懋的父亲都是按察使司佥事,敢搞出这么大的阴谋,手里握着几个能人也不奇怪。
至于打死勿论,就真的是因为生气要泄愤了。牵扯上蓝玉这一计可谓狠毒无比,就算他能完美洗清自己,怕是老朱心里也多少要留下些猜忌了。
本来还想在精武体育会养些假子,作为自己的一股力量。现在出了这种事,还特么培养个毛啊,怕是超过三十个就得被老朱惦记,这方面还是走精品路线吧。
詹保和詹旺分别跟两个县衙的差役去报信了,想必很快就会有回音。陈文贞则是因为还没定罪,被关进了一间轻牢,不过也安排了两个人看着,怕他来个畏罪自杀什么的。
这么离奇的大案在北平出现,燕王府和布政使司都很重视。半个时辰左右,左布政使罗英和朱棣就都来了。
(实在查不出此时北平左布政使的资料,《政府志》和《氏族典》都没相关信息,只好编一个。)
罗英和詹闶没打过交道,见面只是礼节性问好,然后就不说话了。布政使司从上午开始,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也知道读书人们在闹事,只是还达不到布政使司关注的级别,他也懒得插手去管。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因为詹闶带回来的东西是郭资代为呈送到京城的,所以罗英对詹闶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不论结局如何,他都更愿意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欣赏詹闶的各种窘境之相。
阿棣的出现就不一样,刚进县衙就开始关心詹闶。就他本人来说,绝不相信詹闶是什么蓝玉的假子。如果蓝玉能有这样的假子,早特么造反了,更不可能获罪被杀。
詹闶把一些关节上的内容去掉,把自己从最早听到那首童谣开始,到前段时间暗中设防的过程简单介绍一番。
不一会儿徐子和、潘宗义、刘庆三人也被带进了县衙,又把他们知道的讲了一遍,一个围绕詹闶和行道教而秘密进行的大阴谋,也就被摸出了大概的脉络。
虽然还只是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还不能对某些官员动手。却并不妨碍朱棣和罗英做出决定,对相关人员进行监视和看管,明日一早按照詹闶的提议进行公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