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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接受无爱的婚姻,因为她人在哪里都一样,而且她确实想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
但有她不堪的父亲作为前车之鉴,她对婚姻是有洁癖的,无法容许他还有别的女人。
裴轻的脸上本来没什么表情,在听到她的后半段话之后,默不作声地勾了勾唇角。
她的男人……吗?
“这么久了,难道你都不清楚,我到底爱不爱她吗?”
他直接把球踢回给了她。
她无辜地眨了一下大大的杏眸,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有些不够用。
这句话的信息量其实蛮大的,只是或是或非,她不敢笃定。
被她直勾勾地盯了好一会儿,他难得的有些狼狈,移开眼神,关上了卧室里的灯,淡淡地命令道:“睡觉。”
一如昨晚,他侧躺在她身边,把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姿势霸道,占有欲十足。
第二天清晨,裴轻因为生物钟自动醒了过来,看了怀里沉睡的恬静小脸,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以前没体会过,总不知道真正的满足是什么感觉。
女人就这么安安分分地躺在他身边,肚子里还怀着他的骨肉,让他心底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起身去晨练。
跑了大概一个小时,回来洗完澡出来,看到她还在床上睡觉,忍不住低下头对着她娇艳的红唇印了上去。
他吻得有些肆无忌惮,深而激烈。
不过短短半分钟,司意就被迫醒了过来。
她有些抗拒地推着他,睁开眼,大而圆润的杏眸里满是恼怒之色,小脸憋得通红。
见她快要受不了了,他才见好就收地放过了她,俊美无俦的脸上没半点心虚,甚至是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整个人看起来春风得意。
“早上好,老婆。”
司意刚要骂出口的话一瞬间堵在了喉咙里。
她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人,又恐又怒的表情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他喵的他吃错药了?这一大早的不要吓她好吗?!
裴轻看她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有些不满地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司意实在跟不上他的变化,深吸了一口气,才道:“你能正常点儿吗?”
“我不正常吗?”他理所当然地睨着她,一双凤眸高傲冷艳,显然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对劲。
她使劲地捏了一下被角,利落地起身下床,决定不再跟他计较。
反正这个人发疯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她特意绕开了他两米开外走,他也不恼,站在原地,一双漂亮的凤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舍不得挪开半分视线。
显然,昨天她的某些话让他的态度有了质的变化。
司意只当作看不见。
因为和司允德约定的是下午三点,她被裴轻叫起来吃完早饭又回去补了一趟午觉,将近两点的时候,两人才出发。
一上车,司意就注意到他旁边的座椅上摆着一个雕纹的木盒,看起来古典而大气。
她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地道:“你送他这么好的东西干嘛?”
“不是你要我先稳住他的?”裴轻抬眸看她,眸中的揶揄之色十分明显。
“那……稳住是稳住,你也不是非要花这么大价钱,他不值得……”
最重要的是,他对她越好,为她做得越多,她就觉得自己在这段关系里面节节败退,毫无退路。
他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凤眸中冰冷肆虐的戾气隐隐闪现,轻描淡写地安抚道:“你放心,是假的。他对你和妈这么不好,我不过是先把他捧上天,再让他狠狠地摔下来而已。”
妈……他居然这么自然地跟她叫了……
司意的心尖颤了颤,手指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包包,几乎不敢正视他,目光落在他整齐的衣领处,点了点头,随意地道:“不愧是裴总,做事永远比我果断狠辣。”
他有些不满地看着她,“你这话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自然是夸。”
打量了一圈她的神色,确认她不是在敷衍他,他轻哼了一声,心情这才好了几分。
三点前五分钟,黑色的劳斯莱斯稳稳地停在了司家别墅面前。
司允德早早地就在门口等着,身后还跟了一干西装革履的人,每个都是大腹便便,甚至有些地中海的中年男子,脸上或多或少地沾有几分小老板的高傲和盛气凌人。
司意冷笑了一声,他果然这么迫不及待地显摆。
两人纷纷下了车,司允德和他身后那帮人一看到裴轻,就自动围了上来,甚至都没有看司意一眼。
裴轻脸上挂上了一个冷淡又疏离的笑容,教养良好地跟他们客套着,顺带给了司意一个眼神。
司意点了点头,把带过来的几个保镖带到了楼上。
这一次他们是一定要把苏蓓妍带走的。
刚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就碰上了之前在视频电话里见过的女人——杨千雪。
杨千雪原本只是想来看看楼下的情况,此时看着两个大五三粗的保镖围着司意上来,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司……司意,你这丫头打算干什么?”她不自觉往后倒退了几步,有些惊恐地看着司意。
司意唇角缓缓扬了起来,“他们是我的贴身保镖,跟我一起来看一下我妈妈。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你做贼心虚,害怕了?”
她一步步逼近杨千雪,把她吓得节节败退,甚至一个不留神后脚跟崴了一下,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了地上。
“你……你以为苏蓓妍那个贱人还在这里吗?你今天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保证你爸一定不会放过你妈和你!”她说着说着,便又觉得自己找回了底气,慢慢扶着楼梯的扶手站了起来,微微仰起头,高傲地看着司意。
司意知道司允徳一向狡诈,对这个结果倒也不意外。
她抱着胳膊靠在一边,摇头哂笑道:“杨千雪,你说你,辛辛苦苦替他生了个儿子,却连正妻之位都坐不上,你不觉得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