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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林密,路难校
和以往一样,早早起来,张平安就领着兄弟们,走在镖队的前面,艰难跋涉着探路。
自从张平安很快的熟悉了“踏白”这项活计以后,韩五就了躲懒,事事都以张平安马首是瞻,张平安成了这“踏白军”实际上的头领。
逢山开路,遇水架桥,这些活当然轮不到张平安去操心,镖队里有专门的人干这个。
不过,那些开山立寨的好汉们,却要张平安先为镖队打发了。
否则,镖队一路走来,随时可能会碰到挡路的石头,走着走着忽然掉进坑里,或者一不心踩到铁蒺藜,这些事情,虽然伤不到人,可是十足的恶心人,还耽误镖队的行程。
张平安一行四人,几十里路,走下来,今运气不错,竟没有碰到拦路的强人。
边上的韩五,可能是走不动道了,斜拄着杆枪,靠在抢上道:“张大哥,歇一歇吧,一大早的,就起来赶路,走了这么久,累的慌。”
“五,忍一忍,前面有片林子,哪里凉快,我们在走上几里,去哪里休息吧。
这热的邪乎,上的太阳,恨不得把人晒化了一样。
张平安知道韩五累,他自己也很累。
自从鲁智深大哥走后,总镖头周复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开始狠狠的操练起张平安四人。
每到晚上,镖队扎营以后,有时候,大镖头王保会来找他们,知道走镖的,干嘛要跟着他学纪效新书,难道现在走个镖,都要学纪效新书了吗?
如果王保不来,那么大镖头李敢就会过来,教他们马战步战,各种兵刃功夫;总镖头周复若是有时间,也会过来检查考校,顺便提点上几句。
这么多镖头里面,张平安他们最喜欢的,反而是赤虎。相处久了,才知道,这个番人很好话,就算拿他老是当逃兵开玩笑,他也总是笑笑,毫不介意。
只要不张平安老爹的坏话,赤虎便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
从战场上怎么逃命,到开封州桥夜市上哪家杂嚼好吃,赤虎啥都讲,彼此之间,更像是朋友聊一般,让张平安很是轻松。
重复着这样的日子,大家都很累很累,但张平安还是咬牙坚持着,分外的珍惜现在的生活,他知道,现在所学到的东西,在外面,可是花钱,也没人肯教的。
张平安带着兄弟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好像踩着棉花一样,朝林子走去。
张七,扛着旗子,紧挨着张平安,他最近负责喊切口的活计,那是他主动要求的,他觉得喊切口,很威风,还特意弄了根杆子,将周振心镖旗,高高的挂了上去。
大家都很累,连最爱话的韩五,轻易也不开口了,斜拄着长枪,一步一挪着。
张八照例,不言不语的跟着众人,一脸平淡,张平安看不出来,他到底累不累,不过鬓角的汗水,可做不了假。
林子不远,张平安几人,行不过片刻,入了林子,大家都躲在树荫下休息。
按规矩,张七举起了旗子,左右挥舞着,对着四周喊道:“赫.....武.....,开封周振兴借路,朋友闪开,顺线而行,不可相拦。山后有山,山里有野兽,去了皮净肉。是朋友听真,富贵荣华高台亮,各走念。”
张七喊切口的时候,很认真,很威武,很雄壮,不像是韩五,喊得有气无力,纯粹应付的样子。
只见张七挥舞着手中的旗子,周振兴三个大字,在风中猎猎有声。
张平安很喜欢看他喊切口,每次看到,都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七生就是干这个的,不,不是镖师,更像是个威武的将军。
“大哥,我喊的咋样,没喊错字吧?”张七每次喊完,都会和张平安上一声,特意显摆一下。
“喊的挺好的,坐下来歇会儿。”张平安知道,七是故意朝自己得瑟,不过看的出来,他很喜欢这活计。
张平安现在觉得,当个镖师也不错,至少也收入丰厚,也没什么危险。
最近,张平安干的最多的事,不是探路,而是攀交情,套路数,交过路费,江湖规矩,江湖了,谈的时候多,掏钱的时候多,打的情况嘛,基本没樱
开始的时候,张平安很难适应这种生活,和那些强人讲数,让头一次掏买路钱的,张平安羞红了脸,纯然的乡下,淳朴少年,谁见识过这个?
但人总是要学会去适应生活,张平安现在已经那些开山立柜的强人们,称兄道弟,谈笑风生。
这不走镖,不知道镖路难行;不讲数,不知道大宋境内,竟有这么多开山立柜的好汉,好在周振心牌子够硬,一切花钱都摆的平。
每次上路,镖队总是会先给足过路费,能讨价还价,剩下多少,都是你自个儿的本事,只要不耽误了镖队行程,一切好,就靠这,张平安挣了不少。
韩五也是个大气的,四人平分,没二话,轻财货,重义气,除了性子泼赖之外,这也是个值得托付的兄弟。
在张平安胡思乱想的时候,镖队总算是赶到了。
镖队的十几辆大车,将这不大的林子,塞的满满的。
镖车一到,镖师们警惕的派出了人手,开始四处查探,并非是信不过韩五这几个“踏白”,而是镖队规矩如此,镖路难行,万事心,无大错。
车把式们,把驮马卸了套缨子和夹板儿,拉着驮马去树荫下,喂食喂水。
等驮马伺候好了,车把式们就在边上坐下,拿出干粮啃了起来。
本来众人都是一两顿饭的,但行镖是个体力活,歇息的时候,渴了便喝,饿了便吃,干粮和水,每出发前,都会发下去,吃不吃的,全看个人安排。
张平安几人,在树荫下,看着镖队的人,都在忙忙碌碌的。
这回,张平安几人可以心安理得休息了,不用去管任何事情,也不会有人来闲话。
镖队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干好自己的活是本分,若是做的多了,反而会碍着别人,这些都是张平安这些日子里学会的道理。
“大哥,不对劲。”张八忽然开口了一句。
张平安疑惑的看着他,他知道,八一向不轻易开口,若是什么了,那便十有八九便是真的。
张八没再什么,抬头,朝着不远处,示意了一下。
张平安看到一个镖师正在和总镖头周复着什么。
总镖头周复随后交待了程万里几句,点上几个镖头,一起骑上马,朝着远处,打马飞奔而去。
在总镖头离开后,镖队的总管程万里,指挥着镖师和车把式们,把驮马都牵了回去,收拢镖车,结成车阵,同时一根根的长枪被取了出来,分了下去。
“五,你们几个都起来,我们往镖队那边走,快点。”
张平安连忙起身,对周围的几个兄喊道,连车把式都发长枪了,看来是真出事情了。
“不怕,不就是有人要劫镖吗,我们那里每都干仗。”韩五满不在乎的道,不过手上的动作,倒是加快了几分。
张平安几人,匆匆忙忙的,都往镖队赶去。
这时,镖车在总管程万里的安排下,首尾相连,结成了车阵,长枪被安放在了车上,充当拒马,每个人都拿上了武器,镖队上下静悄悄的,唯有驮马不安分的打着响鼻。
紧张兮兮的,等了约莫一刻钟,啥事都没有发生。
片刻后,韩五,打着哈欠,斜扛着长枪,懒洋洋的道:“张大哥,都歇歇吧,紧张半了,啥事都没有,估计一时片刻,是不会来了。”
“嗯”张平安应了一声,看看周围的镖师们,除了少数仍在戒备的,大部分人都放松了,就招呼兄弟们,坐下来休息。
张平安知道,人若是长时间保持紧张状态,很容易疲惫,到时候真要干仗的话,可是会出人命的,这些都是跟那几位镖头学到的。
“总镖头回来了。”一个镖师站在镖车上,欢呼的对着众人喊道,听到这话,张平安觉得周围的人,似乎都松了口气,连紧张气氛都淡了三分。
周总镖头等人骑着马,从远处跑来,在车阵前才堪堪停住。
“谈不拢,一个时辰后到。”周总镖头话一完,和几位镖头,就下了马,进了车阵,慢哟哟的喂起马来,其他镖头则招呼人手,开始准备迎担
张平安感觉到,车队的气氛,随着周总镖头的话,再一次的,紧张了起来,众人默默的坐了下来,掏出干粮,就着冷水吃了起来。
以往遇到开山立柜的好汉,花银子都能开出条道来,这冷不丁的,遇到那不收银子的,别刚入镖队的张平安,就连那些镖师一时都不习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