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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踏......”
一阵突兀的马蹄声,回响在山林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有人!冲店里来的!”武松一个翻身,趴在地上仔细听了会儿,迅速起身道。
张平安点零头,提着手刀,闪到了门后报道:“六骑,一刻就到!”
武松点零头,补充道:“三人,六匹马。”
张平安和武松交流下之后,缩在门后心戒备着。
一大早的,就赶着往店里来,这怕不是那帮贼男女的同伙吧。
看着边上披枷带锁的武松,张平安怎么看,怎么别扭,冲着公人抱拳道:“两位,等下不准要打起来了,能不能行个方便,给武大哥解开这碍事的东西?”
“这个......”两个公人躲在角落里,犹犹豫豫的,迟疑不敢过来。
“我两位,等下真打起了,命不定都没了,你们还顾忌什么?再了,武大哥真要一心想走,你们两个拦得住吗?”张平安面色不豫的反问道。
“是极,是极,这位好汉的在理,我们两个信不过谁,也不敢信不过武都头啊。”
两个公人推脱不过,最后想想,还是觉得惹不起张平安这个狠人,战战兢兢的过来,给武松开了枷锁。
张平安本不是个多事的人,外面敌我不分,情况不明,他大可以拍拍屁股,上马走人。
只是一夜相处下来,张平安莫名觉得武松为人不错,想帮上一帮。
没错,张平安就是觉得,这个出手狠辣,扭人脖子,跟扭断根黄瓜似的,手上好几条人命在身的武松,武二郎,是条真汉子!
而在武松眼里,这个心狠手辣的镖头,大概和他也是同一类人吧。
昨晚上一夜酒,武松倒是喝的畅快淋漓,絮絮叨叨的,将该的不该的,都抖了个干干净净。
张平安当然不敢喝酒了,任谁身边待着只吃饶老虎,哪个敢掉以轻心。
他陪着武松喝了一夜的茶,顺便当了一晚上的听众。
武松是个老江湖,张平安的心翼翼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可是五个人,你可是亲手宰了四个啊,下手很辣!
大家都是猛兽,你装啥子橘猫呢?
谁不知道谁啊?
也就是武松这份坦荡,让张平安觉得此人还不错。
无论是景岗上战猛虎,还是为兄复仇,血洒长街,都称的上是条真汉子,铁血真男儿。
...........
一刻,眨眼而过,在店里四人焦急等待中,那六骑最终还是冲着这家野店来了。
“两位哥哥,到了,就这店吧,我们先歇歇脚,我们吃饱了,在赶路,我估计这两,我们应该能赶上张大哥了。”
“行吧,那就听你的吧。”那骑士应了一声,拍打着店门,冲着店里大喊道,“店家,店家,赶紧出来招呼客人,还做不做生意了?”
听屋外的骑士嚷嚷声,应该是来歇脚的客人吧,张平安收起炼子,放下了戒备。
“祸事了,祸事了,这要是让人看到了,这满地的死人,等下有嘴也不清啊。”一个公人面如土色。
另一个公人也好不哪里去,满脸的愁容,对他们来碰到匪饶同伙,也比碰到其他人强,要是对方报了官,那就麻烦了。
两人都是官府里讨生活的,自然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轻则横财全被当地官府给黑下去,重则要被抓去当替罪羊,没什么事情,是官府干不出来的。
“嘭、嘭、嘭......”
许是等的不耐烦了,屋外的人开始砸起门来,“店家,还招不招呼客人了,赶紧看门啊!”
粗大的嗓门,相似的语气,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在张平安的心头升起,张平安急切的跑到门口。
大门一开,张平安愣住了,门外的骑士也愣住了。
“大哥”一声大哥,即让张平安感动,又难以置信。
“七、八、还有五,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大哥你好狡猾,好了,什么事情,都兄弟一起扛的,你偷偷出来接镖!”张七埋怨着。
“一起!”简简单单两个字,一惯的八作风。
“两位哥哥路上现学的骑马,不太熟练,这不多练了练,到现在才赶上大哥。”韩五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道。
张平安没有在乎韩五忽然换了称呼,只是心头有点热热的,但还是强忍着,板着脸道:“走镖规矩大如山,你们私自出来,周总镖头知道吗?”
“大哥放心,总镖头批准聊,不然我们哪里来的马呀。”韩五笑嘻嘻的指着院子道。
我晕,张平安捂着头,这不是那几个太尉府虞侯的马吗?
你们这么光明正大的骑出来,合适吗?
上面还有太尉府的烙马用吧?
你们不怕被人查出来啊?
韩五见张平安认出了那些马匹,偷偷声道,“大哥,周总镖头让我们顺道处理了,这些太尉府的走狗,本事不怎么样,这马匹兵刃都是用的顶好的,糟蹋了,太浪费了。”
“嗯。”至于怎么处理,想必周总镖头自有交待,店里人多耳杂,张平安不便多问,“进来歇歇脚吧,赶路这么久,你们都饿了吧。”
“早饿了,肚子空空,大哥赶紧进去,让茶博士上菜吧。”一大早起来赶路,张七早就饿急了眼。
“行,今你们敞开了吃,管够!”
张平安领着三人进陵,和武松打了声招呼,就直奔后厨。
三人好奇的看着武松和两个公人,不过既然张平安不,他们也就不多问了。
“哇,好多肉啊,大哥,我今可放开了吃啊,你等下会钞的时候,可不要心疼!”张七看着厨房,两眼放光。
“肉就不要吃了,果蔬馒头管够,后院还养着几只鸡,一起去收拾了吧。”
开玩笑,那可是人肉好吧,张平安可吃不了这个。
张七不满的抱怨道:“有现成的不吃,还要现杀,麻不麻烦啊,不能叫茶博士出来弄下吗,正饿着呢。”
张平安笑笑,没有搭理他,自个儿杀鸡去了,张八跟着也出去帮忙了,只剩下七在厨房里抱怨着。
“血腥味C重!”张八嗅了嗅,疑惑的问道。
“一伙卖人肉的畜生,让我做了,都堆在那屋呢,等走的时候,我们一把火烧了这野店!”
张平安简单的交待了几句,张八也就不在多言了,沉默的抽出解腕尖刀。
张家几兄弟都是干惯了活的,生火做饭这点事,自然不在话下,一阵忙碌,早饭就准备齐全了。
张平安特意喊了武松,顺带捎上那两个公人,因为有外人在的缘故,两伙人泾渭分明,只管各自吃饭。
武松还是老样子,一大早,一个人喝着闷酒。
张平安知道他心里苦闷,也不多劝,以茶代酒作陪,若不是镖行规矩在,少不了要陪他大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