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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彻里吉怒吼一声,拔出刀子,当先就冲了出去!
自己的手下当面被杀,当老大的要是没点表示,这队伍以后还怎么带?
何况,彻里吉领着部落的战士出来,是混饭吃的,不是要带他们去送死的,这要是不给他们报仇,别今后童贯麾下不好混,便是自家部落里都混不下去了。
策马狂奔,三百步,片刻就到。
眼见得大队人马杀到,张平安调转马头,返身便跑。
开玩笑,那可是三百骑,他又不能一骑当千,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轰隆隆”......
一千多只马蹄,踩着地面如同雷鸣。
三百骑追着张平安抱头鼠窜,可还没等他们得意多久。
“砰”......
彻里吉坐下战马,忽然马失前蹄,把他掀下马去,直摔得他头晕目眩。
好在,彻里吉经验丰富,立刻翻滚着,往边上躲去,幸阅避过了几只马蹄后,他总算是活了下来。
还不待,彻里吉喘口气,前面马队已经人仰马翻,一片哀嚎。
“绊马索!”彻里吉目眦尽裂,吐出三个字来。
哀鸣的战马,摔断了脖子的骑士,还有那断臂的伤者,夜空下一片凄厉的惨叫,犹如鬼蜮。
区区一根绊马索,便让奔跑中的骑们,减员了一半。
那些骑士不愧是胜捷军精锐,减速,下马,救治伤者,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但是所有骑兵们也都注视着彻里吉的一举一动。
他做为这只队伍的首领,必须马上做出决断来,否则立刻会有人站出来替换掉他。
彻里吉随手牵过一匹马来,翻身上马,拔刀仰怒吼,“血债血偿!杀!杀!杀!”
“血债血偿!”
骑兵们纷纷拔刀附和,生在西北,长在西北的他们,骨子里生就有着一种野性。
杀人偿命,血债血偿,经地义!
一阵狼吼后,骑士们的士气稍一恢复。
彻里吉持刀在手,一抖缰绳,冲在邻一个,他只是个部落的首领,若是不能冲锋在前,何以服人?
只是相比刚才雷鸣般的马蹄声,此时的骑士们却多了一份谨慎。
黑夜不只是人看不见,便是马也看不清楚。
在追击路上,偶尔出现一根绊马索,或是地面上露出的半截刀刃,要么是前进路上斜插着一杆长枪,也可能是几枚折断的箭头。
张平安跟着刘铭学的各种花招,意外的好用,各种花式吊打,让骑兵们吃足了苦头。
来时三百骑兵,现在便是彻里吉本人,都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活着了。
只要彻里吉等人豁出命来,什么都不管,拼死杀过去,总能围得住张平安。
可是他们还做得到吗?
以前在西军的时候,一穷二白,烂命一条,豁出命去搏个富贵,也是平常,反而最怕没有搏命的机会。
可现在呢,久住汴梁,他们尽管野性还在,可安逸的生活,早消磨了他们斗志。
若是必死之境,他们还有拼死之心,可敌人只有一个,还是他们去围杀别人。
此时再让他们豁出命去,又有哪个愿意当这个傻子,给别人创造机会。
张平安就这么一路吊着那些骑兵,专往路上带去。
比起单人独骑,又谨慎前行的彻里吉等人,他一人几马,自然跑的飞快。
偶尔张平安返身一箭,便能射翻一匹战马,连带着响起几声惨剑
跑了一阵,远远的,张平安便看到了接应的赤虎,忙招呼道:“赤虎师傅快跑!”
赤虎跑路经验丰富,随便朝放了一箭,也不管结果如何,调转马头就跑。
“赤虎师傅,怎么样了?”
“跟我来,刘黄脸,探过了,那条路最窄,最不适合大队骑兵!”
“行,我们就带他们走这边!”
选定了放向,赤虎和张平安快马加鞭,逃的飞快。
只是苦了后面的彻里吉等人,一不留神,就要挨上一记神臂弓不,想要反击吧,弓箭又够不到。
一路提心吊胆,可他们和张平安的距离没拉近不,反而越来越远。
两个时辰后,路边。
“呼哧”、“呼哧”......
张平安喘着粗气,回头看看,已经看不到人了。
“赤虎师傅,那些人怎么还不过来了。”
“不知道,该不会是不追了吧?”赤虎不确定道。
管他追不追的,张平安只顾自己跑了。
一段路后,终于赶上了刘铭。
“平安,怎么就你们两个?”刘铭疑惑的看了看他们身后。
这么久,刘铭都没看到他们,要不是他对赤虎有信心,他都怀疑张平安他们是不是出事了。
“一群废物,除了人多,没啥大用。”
张平安喘着粗气,上前割断了几个泼皮的绳索,指着来路道:“往那去,告诉官兵,高俅的儿子在我手上!”
那几个泼皮一得了自由,不顾黑路滑,连滚带爬,玩命的向前跑去。
他们转过几个路口,刚看到火把下官兵的身影,不等靠近,黑夜之中几只利箭就朝着他们射了过来。
“哎呦......”一阵痛呼,那群泼皮顿时便吃了几箭,被射翻了好几人。
“别射箭,自己人啊!”泼皮们哭爹喊娘的跪地求饶起来。
不时,便有骑兵出来,压着他们回到了马队之郑
彻里吉皱着眉看着所谓的自己人,真恨不得一刀砍了这群撮鸟。
两个时辰跑下来,别人累不累,便是马都有点扛不住了。
没有了速度的骑兵,还能叫骑兵吗?
彻里吉已经有放弃的打算了,大不了不当这个首领了,在被张平安这么一路射杀下去,全部落的战士,估计都得交待在这里了。
童贯麾下胜捷军,虽都是西北敢战少年组成,可这么多年养尊处优下来,早已是派系林立。
汉人和番人,部落和部落,没打起来已经不错了,若是自己部落实力受损了,胜捷军中恐怕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可这些混球,偏偏带来了高衙内的消息,若是他彻里吉不去救这个混蛋,拿什么去承受高俅的怒火?
咬咬牙,彻里吉只得无奈的领人追了上去。
张平安时不时放上几箭,或是挖个坑,让彻里吉的马队不断减员。
若是彻里吉不追了,张平安就反追上去,赶上几个泼皮,直恶心的彻里吉进退维谷。
一追一逃,又耗了二个时辰。
彻里吉绝望了,追张平安,追不上不,还要挨箭,不追,停下来恢复马力,更是成了活靶子。
不行,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这样迟早要被活活耗死!
“杀!”彻里吉怒吼一声,悲愤的引着断后的人马,冲向了张平安。
他现在不求杀敌,只希望为部族撤退,争取更多的时间。
“嘣”......
弓弦响动,又一个胜捷军骑士落了马。
张平安慢悠悠的跑在前面,偶尔反身一箭,将冲上来的骑士,一一放倒。
“卑鄙!像个男人一样,来公平一战啊!”
彻里吉疯狂的挥着刀子。
公平一战吗?
张平安调转马头,舞着一杆黝黑铁枪,闪电般袭来,轻松破开了彻里吉的刀子。
昆仑枪携带着狂暴的力量,轰在了彻里吉胸口,他的胸骨肉眼可见的凹了下去。
张平安冷冷看着跌落马下的彻里吉,“今晚所有人一个都跑不了!”
张平安完,便不在搭理生死不知的彻里吉了,策马追了出去。
他手握神臂弓,三百步开外,一箭一箭将那些胜捷军射的溃散。
张平安手持昆仑枪,直杀入马队中,昆仑枪下,无一合之敌,只杀的昆仑枪身通体泛红。
远处,一道光撕裂了黑夜,空泛起阵阵的白。
张平安横枪立马,喘着粗气,看着遍地狼藉的战场。
等着吧,这只是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