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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草凄凄,野有饿殍,无名的一片树林里,一座坟墓,孤零零立在林间。
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刀,斜斜插在墓前,刀把上的红绸早已污浊不堪,随风轻扬。
仇红缨默默看着那锈迹斑斑的长刀,这刀她认得,可如却今物是人非,刀虽在,人却亡了。
张平安立在边上,看着那简陋的坟墓,尴尬道:“仇家娘子,这便是令兄埋骨的地方,条件简陋,也只能委屈仇兄了。”
“无妨,多谢!”仇红缨冷冷道。
仇红缨冷着张脸,旁人愣是看不出喜怒哀乐来。
张平安立在边上,劝慰道:“仇家娘子,令兄已故,还请节哀。”
仇红缨不近人情回道:“答应我的事你做到了,张平安你走吧!”
“仇家娘子,这荒郊野岭的,你一个女子孤身一人,恐怕多有不便吧。”
仇红缨提起手中梨花枪,面无表情的道:“梨花枪下,亡魂过百!”
好吧,很好,很强大!
这回答,让张平安一时无语。
倒是忘了,眼前这女子,不该以常理度之。
待张平安几人骑马走远后,仇红樱那张万年冰霜似的脸,方才终于融化了。
她弯下腰去,跪在土地上,就这么赤手空拳的掏起土来。
一捧,一捧的土,被仇红缨挖了开来,倒在边上。
她就这么不知疲倦的挖着土,对着那把锈刀着话儿。
“哥哥,你知不知道,你不但蠢,还不会识人!
你出事以后,我去找过你那些朋友,还有那些曾经你帮过的人,可是一个,连一个肯出手帮忙的都没有!
其中几个混蛋,竟然还想欺负你妹子!
不过,你放心,我一个都没饶了,都送他们下去见你了!”
仇红缨放着狠话,可脸色却越发显的凄苦。
若是真的有选择,她一个女子又怎么会单人独骑,踏上这万里之路?
一人一枪,从西北直杀入这河北之地。
金弓、银弹、梨花枪,红缨飘飘,人头难保。
这偌大的名声背后,各种心酸苦楚,实不足为外壤也,唯有自知。
熊熊的烈火在林间燃起,仇红缨看着那火中飞舞的灰烬,再也忍耐不住,一行清泪自眼中汹涌而出。
这个从西北一路杀过来,直杀的绿林之中人人丧胆,哪怕挨炼砍也面不改色的女人,在这一片无饶树林里,哭的犹如一个孩子一样。
半晌,仇红缨抬起头来,露出那已经哭花聊脸庞,她伸手抹了抹眼泪,怔怔的看着那熊熊烈焰,“哥,红缨暂时不能带你回家了,你欠人家的,我替你还,我仇红缨千百倍的还他!”
林外,张平安策马疾驰。
边上李二在马上不住埋怨着,“老大,那女人也太不知好歹了!”
“铁牛,仇家娘子,不是坏人!”
李二心中还是愤愤不平,“老大,那女人一路上,给她水,水不喝,给她吃的,也是不要,她莫非以为我们要害她不成?”
“一个女人孤身在外,多点心不为过C了,铁牛不要在了,我们得赶紧回车队去。”
张平安打断了还要继续唠叨下去的李二。
自从虎寨人马的加入,让本就不的车队,越发膨胀起来。
张平安只得将车队,一分为三,前后间隔开来,同时派骑士往来其间,相互也好有个照应。
现如今,河东田虎起事,河北一路上,正是大军云集,若是让人给当贼匪缴了,可就麻烦了。
虽然车队中,不少人身上,也的确背着官府悬赏花红,可张平安却不认为他们有错!
李二打死那强收他们村田地的狗官,错了?
杨志杀了那欺行霸市的泼皮,可曾错了?
呼延灼杀高衙内这种腌臜货色,何错之有?
错的明明就是那些狗官,是这烂透聊人心世道,是那无道昏君!
黄河水清圣人出,我呸,那赵佶也配叫圣人?
官逼民反,不反,难道还等着引颈就戮不成?
张平安快马加鞭,一心想着要赶紧回到车队,就怕万一出点纰漏。
若非张平安答应过仇红缨,还有那仇重义也是条汉子,他又怎么会趁着扎营的时候,抽空离开?
张平安领着李二,一路急行,直到远远看到营中袅袅炊烟,方才安心下来。
营门外,张七正等在那里,见张平安回来了,远远的就挥着手,“大哥,王师傅找你有事。”
张平安利落的翻身下马,把缰绳递给了李二,“七,王师傅找我干嘛?”
“不知道,王师傅,让你回来,就过去一趟,有要紧的事。”
张七晃着脑袋回道,他可等半了,还急着去吃饭呢。
“那行吧,七你和铁牛先去吃饭,我这就去见王师傅。”
张七点头应是,拉着李二就去寻吃食了,这倒正合李二心意,两人结伴便去了。
张平安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来到了王保的帐郑
王保正在帐内,出神的看着那面虎骑军旗。
那旗不是在韩五处吗?
怎么跑到王师傅的帐中了?
张平安压下心中疑惑,作揖问道:“王师傅,我回来了,七你找我?”
王保看着那军旗,心绪复杂的道:“平安,你可知这面旗代表着什么?”
这面旗代表着什么?
这不就是当年你们的军旗吗?
张平安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试探着道:“这旗乃是当年虎骑的军旗。”
“对,也不对。”王保看着张平安,眼神复杂,迟疑的道:“平安这旗真不好扛!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这旗你还要扛吗?”
“王师傅,真是笑了,这旗本来就是师傅留下来的,我不扛,谁扛?”张平安笑着反问道。
“那便请总镖头,收下此旗,王保必定誓死追随!”
张平安看着拜服于地的王保,大惊之下,忙出手搀扶,“王师傅,你这是怎么了,何须如此大礼?”
“这人多了,主从不可不分,规矩不能不立,从今往后总镖头,师傅二字就不要再叫了,直接呼某一声王镖头便是!”王保严肃的道。
张平安从王保手中接过旗子,可没见张平安应下此事,王保就是不起,张平安无奈之下,只得点头应了此事。
王保方才起身,拱手道:“总镖头,还有一事,关于这旗子的,还须向你交待一二?”
“王师傅,不,王大镖头请!”
在王保的严肃瞪视下,张平安不得不改了口。
王保回忆着道:“这旗乃是当年几个军中兄弟共有,后来大家散了伙,可这旗还是留了下来。今日这旗归了总镖头,有几个老朋友可能会来拜见一二,请总镖头早做准备。”
“做准备?朋友来了,自有酒有肉招待,不知还要做什么准备?”
“总镖头,王某累了,想早点歇息,总镖头还是先去用饭吧,去晚了,肉估计店铺给那帮子吃完了。”
不论张平安再怎么问,王保都不开口了。
张平安不知道王保今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就不能痛痛快快,一次个清楚,这旗难道还有啥大的秘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