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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秘之事,还是少掺和为妙!
“和我去书房。”曹凯往书房走去!
“爹!”曹琳愣了一下,有些焦急,“宫里出大事了,我们视若无睹,这样不好吧?”
曹凯没有应答,他的背微驼着,走路尽显老态。
曹琳顿了下脚,有些不甘心的过去搀扶,一道往书房去!
*
急召内阁大臣的钟鼓声响彻京城。
沉湎在温柔乡的宿卫营卫将军孙含玉、左右卫将军林源、宁涛,都被吵醒,觉知出了大事,衣衫不整,纵马疾奔向皇宫。
到宫门前,只见守卫严密,林源于马上,挥辩喝问守门军士,“宫里出什么事了?”
军士还未答,典甲出现在城楼门上,一指他,“那就是逆贼林魁的儿子!”
曹五在他身旁,飞扑而下,一脚将之踢落马,轻稳的立在马鞍上,冷声说道:“拿下!”几个军士立时上去,把林源给抓了!
林源本来也是个三流武者,七八个军士近不了身,奈何沉迷酒色,身子亏了,又遇上了个一流(-强)的存在!哪里有反手的机会?五脏六腑被踢得离位了一般,呼吸之间都痛的要命!
孙含玉、宁涛大惊失色!
“大胆!”宁涛举鞭子冲着典甲喝骂:“姓典的,你敢以下犯上!……还有你,你是什么人,竟敢打朝廷命官!”后半句是冲着曹五的!
严格的来说,宿卫营是皇室私军,不是朝廷军队。宿卫营的长官,也不是朝廷命官,虽然也用了朝廷官员的品衔制。
典甲:“林魁阴谋刺杀太后,索性被陛下所救!这位曹公公,是陛下身边的人!你们两个擅离职守其罪当斩!”
他话刚说完,曹五身形掠动,就把孙含玉、宁涛也给踢落下马了!
*
文萃殿在皇宫外朝的东面,是内阁大臣参预机务、协理政事的地方。
此时,五位内阁大臣已经到了四位。
宫里的惊变,他们都知道了。
——皇室供奉林魁刺杀太后?
——皇帝带人及时救了太后?
这样的解释,谁信?
他们的心里,没有一个人相信!
这分明就是一场兵变啊!——皇帝兵变,控制了太后,要夺权呐!
但是,这种事情,又岂能公开的讨论?
四个人静静的坐着,各怀心思。
曹凯合着眼,睡着了一般,安之若素。
曹琳皱着眉头,心里惊疑不定。惺帝被软禁在凤鸾岛上,身边的人都是太后的,居然还能翻盘,他是怎么潜藏、积蓄力量的啊?这隐藏的够深的啊!
刑部尚书梁集,踌躇满怀的望向曹琳,欲言又止,他有千般的话想说,可现在却不是说话的时机!
他们是一党的。
朝里党争,有曹党、清流两派!
曹党以曹凯为首!
清流以高洁为首,他也是内阁大臣之一,次辅,户部尚书。
高洁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犹如老僧入定了。他长得眉目轩朗,须长至腹,有美髯公的雅称。
太后擅权,不肯归政,还发宫变,将皇帝软禁,并且还打压清流,这令清流很是不满。
敲,天发杀机,水灾洪涝,粮食危机,这里面就有文章可做了!
这是上天对太后、对奸党的不满的警示啊!
天予不用,反受其害!
他们在酝酿一场更大的进谏,要逼迫太后让权,要扶皇帝上位!
如果事情成了,到时,他们就有从龙之功,就是功臣,就能把曹奸党赶出朝堂,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然而,突兀的宫廷内变,打乱了他们的节奏。
——雾草!
——皇帝自己带人夺权了!
他哪来的力量?
皇帝从小被养在太后宫里,就在太后的眼皮子底下,怎么可能自己暗暗的积蓄出这样的力量呢?
唔!
这肯定是先帝遗留的隐藏力量!
先帝早就料到太后不会轻易交出权柄,所以暗藏了这股力量,以备在关键时期,助皇帝夺回权力!
怪不得先帝当年,会放心的交权太后,准她垂帘听政呢!
原来是有这样的后手啊!
先帝纵然离开了十年,依旧影响着朝局,布局之深远,当真是令人敬佩啊!
唉!
可惜!
先帝空有这样的智谋,却把精力去追寻虚无缥缈的长生……
高洁表面平静如水,内心里却风起云涌,脑补了一堆!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闯了进来!
睁开了眼,高洁看到户部侍郎周成跑了进来,他抱着一个卷轴,额上渗着汗水,神色惊喜!
曹凯如梦初醒似的,左手轻轻的一拍大腿,“好了,人都到了,我们这就去叩见陛下吧。”曹琳起身,搀扶起老子。
出了文萃殿正殿,外有一架轿舆,这是太后体谅曹凯身体,恩准的待遇!——出入皇宫,可以乘舆。
轿舆旁,有两个曹府健仆。
曹琳扶着老爹上了轿舆。健仆一前一后抬了起来,曹琳随伺在左边,梁集又紧跟在他的左边,头偏过去,低声的嘀咕,两人凑着头,说了几句不知什么话。
高洁和周成拖在他们后面。
周成的怀里,抱着他带来的那幅卷轴。
刚才,高洁曾微微摇头,暗示他不要带着卷轴去!
因为,皇帝夺权,却拿林魁做遮盖,分明是仍旧对太后留有情面,仍旧对太后有所维护!
你带着卷轴去,给太后难堪,那不是要给皇帝施压、逼迫皇帝么?——高洁知道卷轴里的内容是什么!
到得内宫门前,进入,往福寿宫去,一路上隔着两丈远便有两名宿卫营军士左右相对。
到了福寿宫前,他们被守在门口的军士挡住了。
健仆把轿舆轻轻的放下,曹凯在儿子的搀扶下起身走下。
一名军士进去通禀,不一会回来,才放行了他们进去!
殿门外立着两个眼生的人,腰佩长剑,像门神。
正殿里灯火通明。
太后依旧坐在她那凤座上!
而皇帝,立在她的左手边,侧对着他们,手里捧着一本书册,书册卷曲着,也看不到是什么书。
皇帝的左边,还站着一人,一双眼睛冷飕飕的,在他们的身上一扫。
太后的右前边,照例摆着一张绣墩。
曹凯、曹琳、梁集、高洁、周成五人微低着头、恭顺的走进去,跪倒拜伏:“臣(xxx)叩见陛下,叩见太后!陛下万岁,太后千岁!”
“起身吧。”太后说。
“谢陛下!谢太后!”
曹琳扶起老爹让他在那张绣墩上坐下。其余四个内阁大臣则站立着。
太后:“宫里的事,你们也应该知道了。本宫受此惊吓,身心俱疲,再无精力梳理政务。索性皇帝也长大了,从此以后,朝廷的事,你们就听陛下的吧。”
“臣等……,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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