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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一直都忘记跟你说一件事,你要小心你的皇后,我做国库账簿的时候发现她私下克扣了各宫的很多俸禄,并且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不管她以前是怎样在你最绝望的时候帮助你,给你曙光,但是曾今是曾今,现在是现在,不同了,你要小心。”花错语重心长的说着,他早就想告诉他了,但是就是怕伤了他心中唯一的那一份支撑着他的力量,他知道只要他说的,他都会相信,也一定会查,如果他一查,皇后的所有事情都会败露出来,而他心中的那份保留的美好感情也就没了。
祁晟睿脸上迅速闪过一丝诧异,想问但是花错已经走远了,幼梅私自克扣了各宫的俸禄做什么?她不应该缺钱用的,而且幼梅也从无乱花钱,那些金银首饰、绸缎云罗都是他赏赐的东西,他也未曾看到她花什么钱!
心似乎更痛了起来,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这次还是被证实了,他以前是真的很信任幼梅,很相信,甚至到了一种麻木的地步,但是后来的后来,他就越发的觉得幼梅有些不对劲,但是他依旧选择的相信她。
但是他对幼梅心里始终充满着一些疑惑,因为信任她,所以他不想去怀疑,但是最近他对幼梅的信任越来越小,怀疑也越来越多,他还依旧安慰自己,现下得到了一个证实……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要窒息了,心口阵阵的揪疼。因为相信幼梅,所以不曾去查过她的底细,如今他却不想去查,心里排斥的去查,他好怕查处他那个不想看到的真想,他的心已经因为羽涵狠狠的痛上一次了,他不想再痛第二次,真的很痛很痛。
但是他又不得不去查,一边抗拒着一边不得不这么做。
祁晟睿的头忽然又疼了起来,这一次没有上一次疼的那么的心碎,但是却是慢慢的、一阵阵的,让他又缓和的时间,他赶紧从屋顶上下来,揉着太阳穴想要回到养心殿点上一柱麝香来解决自己的痛楚。
但是这痛越往后就越疼,疼的他都走不动路,直到他蹲下自己的身子用力的敲着自己的头,但是这样也无济于事,头如撕裂般的疼,祁晟睿的脑海中只想起一个人,那就是落樱,似乎一想到落樱他的头疼就会减少点疼痛似的。
痛还是依旧着,就像紧箍咒一样,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紧的让他想把自己的脑袋砍下,祁晟睿像疯了一样更加用力的敲打着自己的脑壳,看到旁边有个树他就想拿自己的脑袋去撞过去。
祁晟睿疼的在寂静的夜中嘶吼着,不断的在地面上翻滚着,只为了能让自己的痛减轻一点,小惜子提着灯笼及时的赶来,看到祁晟睿的头疼病又犯了,忙点燃一根麝香给祁晟睿闻,但是祁晟睿只平静了一会儿就立马变得更加的狂怒起来,这麝香是樱花夫人拿来的,平时就在皇上的寝殿中点着,皇上的头疼病也很少犯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不管用!
小惜子一下就想到樱花夫人,吩咐人看资上,自己飞奔的跑到了太子宫。
等落樱赶来的时候,祁晟睿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见人就咬,留下来的太监已经倒在了地上,现在正和锦衣卫打起来。
眼看着一个生命就要祁晟睿的手中消失,落樱知道迷魂香对祁晟睿不管用了,连麝香都不管用了更何况迷魂香。
此时的祁晟睿正掐着一个锦衣卫的脖子,脑袋越是疼痛,手上的劲道也就越大,眼看着那名锦衣卫不行了,落樱也顾不得危险直接冲到祁晟睿面前从他手中救人。
说也奇怪,祁晟睿看到落樱,竟一下停了下来,也不再那么暴躁了,猩红的双眼在那一刻滞留住了,手慢慢的松开,突然一把落樱抱到怀中,拼命的吸允着她身上的芬香。
祁晟睿也慢慢的安静下来,头痛的症状也慢慢的减轻,猩红的双眼也慢慢的平静下来,落樱也不动就任凭祁晟睿在她身上拼命的吸允着,她这一刻才明白,祁晟睿的头疼根本不是药物所能治疗的,他的头痛是因为缺少某一样东西,过分的需要它的时候,而有不能满足才导致的头疼,前几次她不确定是不是这样,但是至少这次她敢确定是这样!
因为她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味道,但是祁晟睿却是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和理智,落樱此刻的心情也极为的复杂,她现在是真的不知道祁晟睿对她是什么感情!既然放下了,为什么又如此的需要她,非要见到她才能降低痛苦!
在他心中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位置?心中装着幼梅,却对她产生了依赖!
祁晟睿抱住落樱瘦弱的身体,深深的埋在落樱的秀发中吸着她身上的芳香,小惜子见是这样忙让所有人都退下来了,心中叹道,皇上这个头疼中估计也就只能樱花夫人能治好了,樱花夫人才是真正的解药啊!既然如此皇上不把樱花夫人留在身边呢?他分明看到皇上眼中的渴望!小惜子不懂的摇摇头退了下去。
这一刻祁晟睿的头不再那么疼痛,反而轻松了很多,抱着落樱的身体只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他也很美好,缠绕在他心头的孤寂一下得到了抚平。原来他是如此的需要她,他骗得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这种爱压抑在心中太久了,所以一爆发出来就是蚀骨的疼痛,她来到他身边的那一刻他的痛才慢慢的减轻,直至抱住她,他的痛才在那一刻消失。
“好了吗?奴婢要回去了!”落樱已经明显感觉到祁晟睿的呼吸恢复了平稳,他的头不在那么痛了!落樱的身体动了下,却换来祁晟睿更紧的拥抱。
“在让朕抱一会儿,让朕的心好受点。”祁晟睿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渴求,只有这样抱着她他才觉得自己负重在自己身上的痛楚责任才能减轻,而一旦离开落樱,那些沉重的阴影又朝他笼罩过来。
落樱眨了眨眼睛,最终还是说:“皇上您忘记您说过的话了吗?”
祁晟睿刚刚软下来的身体又一下僵硬起来,眼眸倏的疼痛,耳边还回荡着他对落樱说过的话!他选择幼梅就放弃落樱,两者他是不可能同时得到。
可是他后悔了,抱着落樱的身体,他好想重新选择一次,幼梅是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失望,但是落樱却总是能让他在黑暗中看到阳光,他心里就是因为有一块疙瘩,始终把幼梅在小时候帮助他的事情放在心上,总是那么的在意,导致他总是失去自己最想要的!
真正当他再次重新选择的时候,那到卡他始终还是过不去,六年了,幼梅陪在他身边整整六年了,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住在一起六年也会产生感情,他分不清自己对幼梅是什么样的感情,只知道他要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
他现在没有勇气放弃过去的那段往事,落樱是他最爱的也好,幼梅让他失望也好,无非就是一个爱子惹的祸,没有了这个他怎会如此心痛,六年前那个冷血暴戾不会对任何人产生的祁晟睿已经不存在了,他现在有心,有爱,渴望被一个人,更想去爱自己爱的人。
但是他现在是回不了了,拥有越多感情的人活的就越累,负担就越重,如果他还是曾今那个只一心为母妃报仇的祁晟睿,他最多只生活在仇恨中,现在他不仅是生活在仇恨中还有无尽的痛苦背叛选择中。
祁晟睿慢慢的松开落樱的身体,转过身留给落樱一个估计悲离的背影。落樱敛起的双眸也在那一刻失望的垂下,眼眸黯淡,她再一次的给他机会,可他却又再一次的放弃了。
轻风吹徐,杨柳飘絮,悠扬的音乐在清秀的湖水中飘起,一个红衣婀娜女子,站在画舫上缓缓的跳着舞,舞姿柔美,音乐动人。
坐在亭中的祁晟睿,慢慢的品着茶,看着面前那一抹红色声音,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
“皇上,臣妾跳的好不好?”红袖走上亭中,落入祁晟睿的怀中,撒着娇说。
虽然两人都同属于清纯类型的,但是在性格上还是存在着差异,祁晟睿这几日天天都和红袖在一起,似乎在找一个可以替代落樱的一个人,红袖清纯,样貌和羽涵有几分相似,这让祁晟睿多少有点宽心,身上的负担也放下不少,但是他在红袖的身上永远找不到羽涵的感觉,每次深望着红袖的眼眸找不到羽涵的任何影子。
祁晟睿抿嘴喝了口茶水,轻声笑道:“好”大手在红袖的背上缓缓的摩擦,想要激起自己一点欲望,但是奈何无论他怎么做就是没有半点欲望。
“那皇上今晚还在月洛阁过夜吗?”红袖的眼眸被慢慢的笑意堆满,但是却带着一些失落,皇上是会在她那月洛阁过夜,但是无论她怎么诱惑皇上,皇上却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今晚她是下了狠心,无论怎样也要让皇上碰她。
祁晟睿轻点着头,幼梅让他那么失望,他去了只会让自己更加的烦忧,如果他一个人呆着,他会觉得很孤独很寂寞,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找某人,脑海中也总是时不时的浮现出她的样子,这是一种折磨,生生的折磨着他的身心和身体,所以他每夜只好到红袖那边去。
红袖听后开心一笑,望向远处一抹淡绿色的身影,眼角的笑意更深了。
幼梅看到红袖正得意的向她示威,幼梅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好心帮她,她不领情就算了,还整日和她耍起了手段,她早就说过皇上她不在乎,皇上每日跑到月洛阁她也好有机会去享受她的生活。
可是这个红袖倒好,她们两人本就是玩手段心机的,自然谁也不愿意输给谁,红袖一次两次她还能忍,但是这第三次她是实在忍不了。
她跟在皇上身边六年,对皇上的一切喜好都了如指掌,她就想凭着一张和太子妃相似的脸和她一教高下,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今晚她就让她见识到她的厉害。
华灯轻点,罗曼妙纱,红袖夹起一块鲜嫩的鱼片放在祁晟睿嘴中,而祁晟睿也闭嘴享受,后宫的人都知道皇上喜欢别人喂食,自己闭眼享受,而红袖自然每次都把祁晟睿伺候的好好的。
“皇上喝杯酒。”红袖拿过一个白玉杯到祁晟睿面前。
一股酒的浓香立即扑面而来,而祁晟睿却没有张开嘴巴,而是慢慢的将眼睛睁开,一双深不可测的桃花眼看着正笑着的红袖,冷冷的说:“你难道不知道朕最讨厌喝百合酒!”
红袖一愣,怎么会?她明明派人从幼梅宫中去了解皇上的喜好,她可是花了好些银两将幼梅身边的宫女收买,从她们口中得到皇上的喜好的,难道是……?红袖暗暗捏了下手指,估计幼梅早就料到她会去买通她贴身的宫女打听皇上的喜好,所以就将皇上讨厌的东西告诉了她。
该死的!没有想到她又中了幼梅的奸计!到底她还是在皇上身边呆了那么多年啊!
“朕也最讨厌吃鱼!”祁晟睿睁开眼睛看到满桌的饭菜都是他讨厌的,随即脸色迅速的阴沉下来。他从生下来那天就不吃鱼,和落樱摔下悬崖,没有其他可吃的,他只能吃鱼,如今这桌上放的全是他不喜欢的食物,本来心情就不好的他变得更加的烦躁了。
说完就起身不顾红袖的苦苦哀求就离开了月洛阁!
整个皇宫他就找不到一处可以让他心灵可以沉寂下来的地方吗?祁晟睿走到了佛坛,熏炉里点着的那些香,正徐徐的朝外面释放着烟雾袅袅的香,祁晟睿问道这种味道没来由的有了一种安全感。
以前他从来不信佛,如今他心思紊乱走到这里的时候竟然能平静下来,祁晟睿不由走了进去,双手合十的跪下来,心灵仿佛回到了最童真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杂绪。
黑夜笼罩的汹屋,两个一青一红的身影站在黑暗中,却是彼此的怒视着对方。
“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是找不到兵符?”黑衣人凛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主子,这兵符的事情我也不敢过问,但是我是真的找遍了每一个地方,甚至连皇上最贴身的东西我都冒死去翻了一遍,但是就是找不到兵符啊!”幼梅有些委屈,她跟在祁晟睿身边,什么都找到了就是唯独那个兵符。
“主子,我也找过的确没有。”红袖附和的说,她也找过,的确没有。
黑衣人重重的叹了口气,那个兵符是整个碧云国的命脉,谁得到那个兵符就等于得到了整个碧云国,祁晟睿自然会小心的收藏,但是六年过去了,幼梅找不到,红袖也找不到。
“主子,钰王爷不是也在偷偷的训练自己的军队吗?我从宫中克扣的俸禄已经够组建一对强健的兵队了,只要我们里应外合,杀了皇上还怕拿不到那个兵符吗?”幼梅首先说,兵符固然重要,但是还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夺位啊!钰王爷一直都在私自训练军队,再加上她们宫中的人,想要造反真的太容易了。
黑衣人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们懂什么?杀了皇上就等于让整个碧云国走向灭亡,那个兵符是整个碧云国的命脉,如果我们不知道兵符在哪里,钰儿登基没有那兵符怎么在皇位上坐稳?东临国是所有国家最强大的一个,他随时都会吞并其他的小国,等到东临国打过来的时候,我们没有那兵符怎么去迎战?光靠我们自己训练的军队根本就不够。”这就是她一直要找到兵符的原因。尤其是得之东临国越加强大的时候。
她也想杀掉祁晟睿,一了百了,但是祁晟睿是那么容易杀的吗?
她是派人刺杀祁晟睿,但是那不过只是一个计而已,一个将握有兵权的齐王除掉的计,第二个就是看看祁晟睿试探一下祁晟睿真正的本事,也好等着哪一天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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