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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萧捷,听旨!”
听到叫唤自己,萧捷连忙出列跪在下首。
“沛县县令萧捷,不畏艰险,大战之时率兵救援淮南,以寡击众,于合城之下大破江东叛逆十万贼军,此功大于社稷。然其治下有民张豪全家被杀,治县有弊不可不罚。功过相抵之下,敕封尚书台议郎。”
“臣萧捷,领旨谢恩。”
对于萧捷的封赏,殿中大臣们心中又是一阵疑惑。
萧捷作为萧雄之孙,萧赞之子,按道理来讲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其祖其父都会想方设法将他的封赏尽量提高。哪怕纵是治下有些瑕疵,他们也会尽力掩盖,怎么会在此事上做文章将萧捷的封赏压下呢?
这对父子到底在想什么?
“姬先越上前听封!”
后面站着的姬先越连忙跑上前,学着萧捷的模样跪下:
“臣姬先越,听旨!”
那内侍正要宣读封赏,殿上天子忽得出声道:
“殿下跪着的可是在合城之下领骑兵冲入江东叛贼阵中的姬先越?”
姬先越在天子面前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答道:
“回陛下,领军冲入阵中直击帅旗的正是臣。”
“你姓姬,可知自己祖上?”
“臣年幼时父亲便已离去,祖上为谁臣不知。”
天子以为姬先越口中的父亲离去是指去世,点头道:
“自太祖以来,天家血脉承推恩令遗落民间,你既是姓姬便是皇室血脉,流落至此朕甚是心痛。你父亲姓甚名谁,朕也好对照皇谱给你定个名分。”
言下之意却是要拉拢姬先越。
姬先越不为所动,仍是本分的回道:
“陛下恕罪,臣之父离去时也未留下姓名。”
“这样么?”
见姬先越好似对自己的言下之意不予理会,天子无趣的摆手道:
“既是如此,你便听封吧。”
那内侍得了圣意,连忙出声道:
“沛县县蔚姬先越,大战之时身先士卒,两度冲阵直击贼酋,斩韩坚等数十员贼将,赫赫之功,贼胆皆寒,不敢再抗天兵。此功在首功之下,敕封安国将军。”
听了姬先越得封赏,殿中某些人才暗暗松了口气。
刚才听到萧捷封赏时,本以为这次朝廷对于封赏会大打折扣,现在看来却是想多了。公孙萧捷作为萧家第三代继承人,官职大小已经无关紧要,说不定秦公与大公子是有别的思量。
看这沛县县尉的封赏可是名号将军安国大将军呐,想来其他人的封赏也不会太差。
就在姬先越就要叩首谢恩时,臣班中忽得站出一个大臣大喊道:
“且慢!”
看这架势似是对这次封赏透露着不满。
那边萧雄没想到还有人敢忤逆自己,正要出声呵斥。殿上天子却先一步开口道:
“爱卿何事?”
“臣认为这封赏不妥。”
“有何不妥?”
“陛下,这姬先越乃是秦公府中家奴,此等家奴如何能窃居高位?”
“一派胡言!”
萧赞见有人对自己定下的封赏条例表示反对,还未等天子出言便出班指着那大臣道:
“姬先越虽在我府中长大,早在之前便被我父免去了奴籍,现在如何能称之为家奴?”
那大臣既然敢出班反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面对萧赞的指责浑然不惧,高声道:
“免去了奴籍仍改不了他家奴的身份,试问满朝公卿怎能与一介家奴位列臣班?”
萧赞冷笑一声:
“英雄不问出处,本朝太祖亦是为了养马出身,顺天应时才有了我大周之基业。在你这公卿侃侃而谈前,姬先越这家奴早已孤军冲入敌阵二次,这等功劳也做不了假。如今将士血战而归,岂容你大放厥词!来人,叉出去!”
殿门外进来两个大汉将军就要将这大臣带出去,此时天子却出声道:
“且慢!”
“陛下,此人出言辱及将士英灵,理当受罚,不然诸军不服,恐对陛下有怨呐?”
见萧赞咄咄逼人,天子心中泛起一股怒意。
萧贼,逾越至此!
但天子很快压下这股怒意,他还需沿着事先制定的计划行事:
“朕觉得这位爱卿之言有些道理,虽不能将姬先越功劳免去,但封赏太过了。”
此时一直未说话的萧雄出班道:
“陛下之意是?”
“改安国将军为擎门将军吧。”
安国将军变擎门将军,先不说两者品级。两者虽都称为将军,但一个是名号将军,是登记注册能上议事的。另一个却是杂号将军,虚衔,属于不入流。
两者待遇天差地别,若是照此封赏下去,功在姬先越其后的有功将士封赏也高不到哪去,到时候对于萧雄在军中的威信大受打击。萧雄当然不可能答应。
“陛下,臣自入京勤王之后,靠的便是不问出身,只重才能才有了如今朝廷之盛况。若是只注出身,这天下不知会成什么样。还请陛下三思。”
天子装作思虑一番后,才道:
“秦公之言甚是,听闻秦公之言,朕倒是有了一些想法。”
“陛下请说。”
“正如秦公所言,用人之道在于重才而不是重出生,但孝廉制所举孝廉却均首重德。何为德?在地方上享有盛名而已。这让朕无不心痛有大量有才之士有真才实学却因无匹配的名声,而受阻于为国效力之门外。”
“陛下说的甚是,臣这就让尚书台起草文案对孝廉制加以改革,务必要让所举上来的孝廉有真才实学。”
“秦公慢来,朕这里却有一法可将有才之士尽皆挑出,提拔于朝堂之上。”
“臣谨听圣言。”
“可在各处郡县设一部,各县通吿全县的读书人前来答题考核,答对题多者入围,名为乡试。乡试入围者授于秀才。秀才可以参加郡试,入围者授于举人。成为举人便可以入京参加省试,入围者可以授于进士。有进士之称者才可以授官,整条考核名为科举。如此天下英才皆能一展才华效力于朝廷,岂不正好?”
萧雄听闻后与长子萧赞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尽是骇然!
这天子从哪里得来的如此厉害之策,这完全是要将世族们往死里打压啊!
天子见萧雄父子两人眼中的骇然,心中满是得意。
萧贼,你猖狂不了多久了。朕要你全族皆灭!接下来就是等忠于自己的大臣出言附和了。
但是天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所认为忠于他的大臣此时却面色犹豫,不知所措。而之前与天子站在一起那些世家官员却第一个出声反对起来。
“陛下,此事不妥啊!”
天子似是有些不相信,他早就认为忠于他的那些世家官员不会参与到这次他与萧雄的朝堂争锋之上。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竟是自己这一方的臣子。
稳了稳情绪,天子带着不悦出声道:
“满爱卿,哪里不妥?”
“陛下,孝廉制经年累月,是太祖制定的选拔官员之法,不可随意更改。这科举制尚不能确定其可行,万一选拔官员有误,岂不天下大乱?”
那满姓官员身后又站出几个世家官员,一齐出声道:
“请陛下三思!”
天子面色铁青,他准备了一系列用于让萧雄屈服的办法,但却偏偏没想到反对最急得竟是自己一系的官员。
“陛下”
这时萧雄与萧赞暗地交流了几句后出声道:
“这科举一事尚不能定性,还需众大臣都商讨几次才是。”
萧雄一系的官员见到秦公发话,便一个个站出来道:
“请陛下容后再议。”
面对着满朝文武的一致否定,天子心中憋屈就像一座将要喷发的火山一般。
“既如此,此事容后再议,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