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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四层,丝帛装饰,妖异绯红为基调,赫然如海上楼阁一般的大船缓缓停泊在渡口,引来诸多的人侧目。
数根杵旗,依稀见得上面有数种字样。
‘欢喜’
“禅。”
“卍”
有点眼力见的立刻就认出来了来路,留这等字样的显然是大齐魔门八脉之一的欢喜禅院‘船只。’
而依这架势,来的显然不是一般的门人!
楼舱的门打开,出来两个面相十二三的童子,伺候着一个身着绯红色袈裟的青年缓缓下来。
看着二十五六的年纪,也不似僧人留着一头长发,容貌俊朗到有一丝邪里邪气,细看那绯红袈裟,图案赫然是男女交合之景,毫不遮掩每一个角落,生动无比。
只不过更像是某个姿势的一半,袖口像是被盖了个印章一样的图案,是一个扭曲的数字:“三百。”
一双眸子淡淡扫了一眼观望者,直到余者全部低下头才敛去目光。
“使者。”薛文尘殷勤的迎上来,袁曜跟在身后,不知为何,看着这个人,总觉得有一种从脚跟凉到头顶的寒气。
“人安排好了吗?”绯红袈裟青年随口问了一句,凝紧的目光在‘袁曜’的脸上盘旋了下,“他是谁?”
“使者,这位是我渔阳的好友,渔阳四大族袁家的公子。”
“这次能凑上质量好的女子,多亏了他襄助。”
“人呢?”
绯红袈裟青年脸上流露着淡淡的不屑。
安州在他眼里也就是小地方,更别提‘一个地方郡’的大家族,蝼蚁一般不知天地有多高罢了,根本不明白什么才能叫‘大族。’
若非是上一个三年考核他名次‘倒数第一’,没得选择,他怎么也不会选择来安州。
好在,偏远地方人都是没见过的世面的乡巴佬,借助着‘自家主人’的名号倒也好使,省去许多麻烦。
薛文尘指了指那边的十几辆马车,道:“使者,都在那儿了。”
绯红袈裟青年唰的身形消失在原地,来到马车前旁边,手一挥,马车帘便无风自开,十一二名女子被绑着手脚,见到他眼中难掩惊恐。
而他却皱了皱眉,毫不掩饰失望。
“质量越来越差了。”
连忙跟过来的薛文尘一听这话,心一凉,却又不敢多嘴。
眼见着‘使者’又是一甩衣袖,五六辆马车的帘子通通掀起,露出里面的姑娘,也都算是姿色不俗,或小家碧玉,或媚骨自生,莺莺燕燕,各色皆有。
绯红袈裟青年却一个都没看上,脸色沉如水,语气里罕见夹杂着些怒气:“重复了。“
“都是些庸脂俗粉。”
冷眸如针,刺向‘薛文尘’,后者顿时一个哆嗦。
“这就是你说的比往日质量还要好?“
“这半年你都在干些什么?”
“我说了多少次,我要的是特别,特别。”
“嗯?”
他的主人对他前几次选来的女子十分不满意,多次训斥。
而这一次他在安州前面好几个郡的手下都没有物色到满意的对象,渔阳已经是最后的几个郡了,还是接连的失望,想到可能会面临自家主人的怒火,甚至丢掉‘使者’这个牌子,他难掩愤怒。
袁曜在一旁看愣了,因为这和薛兄说的那位使者不太一样,两人的关系似乎也太不平等了。
薛文尘则是有苦难言,半年就要一批姿色上乘的女子,光容颜出色还不行,还要气质独特多样,面上他还是陪着笑,道:“使者,您再看看后面。”
“好的还在后面。”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绯红袈裟青年一只手抬起来,似是都准备拍下去的意思,冷目一转,手再一挥,剩下的所有马车全都全都打开。
一百多道目光中,他看到了一双固然怯弱却有一丝倔强的眼神,一双恨不得报复的眼神。
终于,脸上流露着淡淡的笑:“倒是有几个不错。”
“做的不错。”
他心里悄然松了一口气,他那主人,每半年其实也只要他进供几个而已,之所以那么大批量也是为院中兄弟谋福利以及一些人情生意。
这下完成这半年的差事应该不成问题,运气好说不准还有往前升几个名次,调离安州应该也不是问题。
“使者你满意就好。”薛文尘同样松了一口气。
“这次有两个质量还算不错,老规矩,两件事或两件物品。”
“说吧。”
绯红袈裟一边说着,一边冲楼船那边低呼:“童儿,把人弄回去。”
并没有特别大的声音,两个小童却立刻身形矫健的如猴一般翻滚着过来,手一合,尖细的声音自嗓子里传出:“是。”
随后二人双手一动,袖口飞出来几个木叶色绳,缠在了一个马车轮上及顶上。
二人脚一蹬,人飞了出去,马车也犹如反重力一般瞬间成了轻飘飘的物事,不费吹灰之力便被二人带走了。
薛文尘故作犹豫了下,绯红袈裟青年却以为:“还想留着?”
以往薛文尘也会选择暂时存着,有需要再找他。
“过段日子我会离开安州一段时间,以后也不一定会回来,建议你还是不要留,我可不能保证之后接替我的人会不会认我的账。”
“使者,确有两件事。”
“渔阳悬镜司主事总捕陆离,欺人太甚,当众打杀我手下兄弟,仗势欺人。”
“缉拿总捕‘方必平’。”说着,薛文尘指了指身旁的袁曜,“凌辱我这位袁兄。”
“哦?”
“所以你是想要我杀了他们?”
绯红色袈裟青年漫不经心的道。
这二人的名字对他来说比较陌生,倒是陆离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谁说过,一时想不起来了。
但出现在渔阳,印象只有那个姓徐的不能惹。
其他的‘郡守’、‘郡尉’这种地方大吏以及个别边境‘裨将’他还会顾忌下,悬镜司总捕位格勉强够看,但不是那么敏感。
杀有点过了,教训一二想来有自家主人在后面,也不会有什么人特地找自己麻烦,除非他们真敢忽视自家主人的脾气。
何况,渔阳往下再过一个郡,他就要顺着‘泾水’北上离开安州地界,去寻自家主人去了。
他可不信就安州那些人,会为了这点小事冲到自己主人面前找他麻烦。
“全凭使者决断。”薛文尘姿态放的特别低,道。
“小事,杀也不是不行,左右也算不得什么人物。”绯红袈裟青年则无所谓的说。
“但……这次你送来的这些不够折这个价。”
“最多帮你将他们的腿打断,或者再废了那个缉拿总捕方什么的。”
薛文尘面色一喜,道:“足够了,使者。”
“不过可能得劳你警告下他们,不然万一您一走,他们找我们麻烦。”
“放心,他们没那个胆子。”
“若我教训过后他们还敢事后找你们麻烦,哪怕再回来一趟,我也会让他们再长长记性。”
得到了保证,薛文尘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看袁曜,后者却没有他脸上的喜色。
这几天,袁曜听自己长辈偶尔提及的那‘陆离’,可不是随便服软的人物,更是罕见的夸‘有几分手段。’
这欢喜使者,是不是太自信了!
他有这个念头却不敢说,勉强挤了一丝笑容。
“童儿,等我片刻,我去渔阳教训两个人。“
一语如风般飘远的吩咐,欢喜‘使者’随后看向薛文尘二人,
“带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