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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菩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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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到了十五花季之年,正如那春风中的桃花,格外的粉嫩娇艳。含苞待放之际,又有几朵花容不带有几分盼情郎折枝的娇羞?况且眼前的男子从气质内在、仪表风范都不失为女子意中最佳人选。

沈老先生也是高才之人,虽说不曾中举做官,也不曾做个夫子教书育才,可是长这么些岁数,这识人之术总还是有的。他先后与孝清、陈峰、殷飞敬了酒,目光多在孝清面上停留了片刻,脸上的笑意浓,呷了一口酒,看向孝清,笑问:“李公子一表人才,如今可曾婚配?”

陈峰在一旁也细看了那沈碧云与沈老先生许久,见他这么快就扯出了话头,心里头满是欢快之意,接了话笑道:“我这李兄弟平日里只知道念书,现在连个相好的女人都不曾有,更别说什么婚嫁之事,那都是没影的事。”

“唉,老先生,小生一无功名,二无家财,所以未曾有心思考虑过这些。”孝清瞥了陈峰一眼,赶忙讲道。

碧云见他杯中见底,欣喜之余忙再要为他续杯,孝清赶忙谢绝:“小生酒力不胜,况且待会儿还要急着赶路,实在吃不得几杯。多谢小姐美意。”歉意的回了一声。

那沈老先生朗声笑了笑:“看李公子的年纪,想必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家中父母可有安排婚事?”

孝清推了酒,回道:“家母虽有催促,但却并无婚娶人家相说成媒,只因家境实在清苦……而且……,唉……还是不说为好,小生对婚嫁之事也但凭缘分。”话语中故意表现得自己家境清苦不尽人意,好叫那老先生收了心思。

他眼中的难处和苦楚被沈老先生都深深的看在了眼里,方才那股欣喜劲儿也收了去,干笑一声说道:“几位快吃菜,快吃菜,吃饱了好继续赶路,哈哈哈。”

沈碧云看父亲收住了说亲的话头,心中大急,轻轻的娇嗔的喊了声:“爹爹……。”

“碧云可是哪儿不舒服?来来来,随爹爹到里屋,爹爹给你取点药管一管。”沈老先生怕闺女在饭局上把话都讲透了,赶忙截过话头,催促到。

拉着闺女进了里屋,沈先生宠溺的看着她,又焦急的小声劝道:“我先前看他相貌堂堂,穿着也不差,还以为是个贵人家的公子。可爹爹刚刚跟他的简单一番谈话,并不说他家里清苦艰难,但是这李公子眼里都在躲闪这说亲的话头呀!”

“哼,我怎么就没听出来李公子对我无心意?就你听出来了?我看你就是嫌他家贫苦罢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碧云正是眼里犯桃花,怎能容许别人说心上人的不好,呛了她的爹爹一句。小脸上更是挂满了不悦,嘟着嘴憋着气。

沈先生见她这么执拗,也知道自己闺女的脾气,叹了口气直言道:“这事不要再提了,些许那李公子还能念你一份恩情,心里还能记着你一些,你若执意捅破这层纸,只怕两边都难堪。你爹爹我是过来人,不会拿你的未来婚嫁大事开玩笑的。”说罢也不再理会碧莲,径直出到了里屋。

陈峰看孝清脸上神色不大正常,心知他是境地尴尬之极,便没在这方面拿他开涮。

用过了午饭,孝清拜别了沈先生和两位小姐,招呼陈峰二人匆忙上了路。殷飞的马是在村中经沈先生介绍的马夫卖给他的,有了马,三人的脚程也加快了很多。等几人离去数里之后,转眼已经看不见了那村子的踪迹,陈峰望向后方,只道是几人走的远了。

殊不知再三人离开村子不久后,那些个村落数十户人家都飘做青烟隐了去。

自那山涧下的村庄走出来之后地界倒是越来越开阔了些,周边也能看到几亩农田中黄灿灿的谷物随风波动摇摆,一层一层的犹如浪花潮水涌动个不停。这地方的气候可要比京城暖一些,既是骑在马背上也叫他们出了一脸热汗。

孝清看这四周良田万顷,却不见有田农到地里头收割庄稼,甚至在宽敞的道路上都见不到什么人,叫他心中暗暗奇怪。

“先生,你看这庄稼多好,要是我哪天能有几亩这么好的土地,携妻儿老母一同过个安稳的生活多好。”殷飞忍不住羡慕道。

陈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只要把那奸佞除了,天下会有更多的良田等你种去。”

顺着官道一路朝前走去,看到一石拱门,通体成白色,门头上写着:五福庄,三个大字。从门口看去,街道上并不见什么人影,伴随一阵微风吹过扬起地上的尘土,卷着一只残破的纸灯笼在地上来回滚动着,直将它吹到墙角不得动弹。

“吱吱吱……吱吱……。”空荡的街道上又见得一群老鼠从墙边窜过,钻进旁边的竹笼里。

孝清牵了马走在街道上,眉宇间的惑色更重,轻咦一声:“怎么地里不见农忙,这街道上也无有人影?”说罢又看了看日头,还在天空中挂着未到西山之巅。

陈峰与殷飞一同跟上来,同样满脸不解,陈峰吩咐道:“殷飞,你到前头打探打探几乎人家,看看里头有没有人。今晚我们可能得在这村子里借宿一宿才行。”

殷飞恭敬的应了声,便独自去那村中探访,从村东头到村西头,再到村北村南,这街道上居然不见一个人影。看天色太阳将沉,他找了一家院子还算大的人家,隔着木门敲了敲,不见有来应,又敲了几声,等了片刻,重于从里面传来一声脆脆的童音:“谁呀?是谁在敲门?”

见终于有人应了声,殷飞赶忙回道“我是过路的,只因天色将晚,特来相亲这儿寻求个方便想寄宿一晚。”

“娘亲,外头来了个借宿的人。”那孝儿跑进里屋,传了话。

屋内床榻上正躺着一名面色苍白形容枯瘦的女子,病怏怏的看着跑到窗前的小童,赶紧用染了血色的布帕掩住口鼻。额头上渗满了汗水,虚弱着说道:“天儿,去叫他快走吧,咱家不能留行人寄宿。”说罢,她仰面翻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像随时都要被风吹熄的残烛。

又等了片刻,殷飞贴靠在房门外又听到那小童到了门口不远处,说道:“娘亲叫叔叔快走,我们家不可以留宿外人的。”

殷飞见状也不好再叨扰,只好换了户人家再扣门求助,可许多人家都是一样的结果。直到敲到一家破败些的院子的时候,方才有一位老婆婆探出了头开了门,浑浊的眼打量着殷飞,声音沙哑着问道:“酗子,有事吗?”

殷飞赶忙作揖行礼,温和的笑道:“老婆婆,我是带我家公子前来问宿的,但求能够寄宿一晚,望您能行个方便。”

“哦,这样啊。”老婆子恍然的点了点头,看了天色已经暗下来,说道:“天色是不早了,这晚上天气冷,可是我家只有一间柴房还空着,不知道令公子能不能将就的了。”老婆子面露为难,想了想说道。

殷飞见老婆婆肯收留,面色大喜,忙应声,连连作揖谢礼:“柴房就好,柴房就好,只要能遮风挡雨,不算将就,老婆婆且等我去唤我家公子。”

“好,快去吧。”

天色晚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殷飞领着孝清二人到了方才老婆婆家门口。那老婆婆还在门口等着,借着昏沉的光线,看来的这位公子像个好人,便把他让进了院子里,边走边咳嗽了几声,似是身体染有风寒。

孝清几人进了柴房,把秸秆铺平一些好供三人歇息,那老婆婆又到主屋端来一盏油灯。

孝清穿过昏黄的灯光,看老婆婆深陷的眼窝,干瘪的嘴唇,饶是见过诸多怪事的他也心头一颤,眼前这位给他们送灯的老婆婆干瘦的就像是披了一张皱巴巴的人皮的骷髅,佝偻的身形看着叫人揪心。忙问道:“婆婆,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那老婆婆听了这话,艰难的抬起了头,看向他,讲道:“你们一路进了村子也都看到了。”

陈峰挠了挠头,看向她问道:“我略数你们村子家户少说有百十来户,可是天还没黑街上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那满天地好收成的庄稼也无人收割。”

“唉,酗子你不知道,那几十亩的谷子早该收割了。只是村上的人家却都没这个力气呀。”老奶奶语气悲伤中充满了惋惜和无奈。

陈峰又问:“这么大的村子,家家总有个男丁吧,怎么说没有劳力呢?”

老婆婆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抹了一把老泪:“上个月,朝中派将士平定番乱,在周边大肆征兵,凡是年轻些的,各家都被抓去一个去做兵士到前线打仗,这一波下来村上的年轻人剩下的本就不多了。可是就在上半个月,村子里不知传了什么疫病,好些年轻人都染上病病倒了,到现在村子里到处都在被瘟疫笼罩着,人人胆战心惊,哪里还敢随便出门。”

“什么?这个村子里闹瘟疫?”陈峰猛地站起身,一脸惊恐,说罢。满头大汗赶忙看向孝清,等他定夺。

孝清虽然没有过度惊讶,不过此时也是脸色发白,不过很快平复了心情,示意陈峰先坐下。看向老婆婆,说道:“怪不得这村子里一片死寂,这窗门紧闭,相比也是怕再相互传染扩大传染面积吧。”

老婆婆点了点头,叫他们早些歇息。留下灯盏,回了主屋。

孝清叫陈峰别想太多,三人靠着草秸秆迷迷糊糊的就这么到了半夜。

天上雪白的月光透过几根木棒支撑的窗子照在屋内,孝清缓缓睁开眼,朝窗外望去。夜很静,静的让人觉得可怕,静到能听见树叶从树梢跌落的声音,就像这个村子里的人气,在缓缓消散,转而蒙上了一层种种的森森寒气。

若是这个村子再不得到救济,只怕这些人都要病死在这儿了。一整个村子的人就这样平白的死去,这么偌大的村子也教它变作一片幽冥之地。孝清想到这儿,心中莫名的涌上一股凄凉,暗暗祈祷着上天,若是苍天真的有眼,就开恩放这村子里的黎民一条生路吧。

一夜之间,种种愁绪绕在孝清头上盘旋不歇,待到鸡鸣的时候,孝清便轻轻坐起身,悄悄推开了门扉。他心中心意已定,今日要在村中立个诊台,帮这些村民寻一条破瘴之法。

那老婆婆年迈,起的早。孝清出了柴房见她正颤颤巍巍的扫着地上的落叶,赶紧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扫帚:“您歇着,我来帮您扫。”

老婆婆赞许的看了看他,松开扫帚柄。

“婆婆,村上的瘟疫可有郎中来看过?”孝清扫着落叶,寻思着问道。

“我们这村子地处偏远,不曾有什么良医。而且这瘟疫又哪是一般的医者能治得好的,除了那位传说中的医仙,可是她来无影去无踪。”老婆婆无奈的摇了摇头,像是对这一切早已经看透一般。

孝清把扫来的叶子围成一堆铲掉,走到老婆婆跟前,谦和着说道:“我倒是常看些医术估计,也略懂行针之法,算起来也算是懂些医术,能否帮村子里的患者诊治诊治,看看能不能寻一个对策来?”

老婆婆听罢,惊讶的看向他,面露惑色问道:“你当真会行医?这瘟疫可不是普通的病症,要是你也被感染了,那可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孝清拱了拱手,坚持到:“我会做好防护,不论怎样,我都想要试一试,有希望总比眼看着大家坐在家里等死要强的多。”

老婆婆这次没有再劝他,悠悠的说了声:“好,公子既然有这般好心肠,那我便帮你在村里支一方诊台,寻几个相亲来你先帮几个诊断诊断。”

老婆婆办事很利索,在一棵杨树下指了一处地方,到张秀才家给他找来笔墨纸砚,又在小药铺寻了几枚银针。

孝清端坐在简易的诊桌后,正帮一命中年男子号着脉象。撸起他的袖口,却看到黄色的皮肤下居然有片片红斑,眼窝发黑深陷,形容枯槁,正是力气好的年纪却一副风残之像。这人的脉象缓而衰,舌苔黄厚黏稠,是不是伴随着头痛难忍,四肢酸痛无力,走路都是颤颤巍巍,比老婆婆还不如。

诊完那名壮汉,孝清把刚才诊断的结果一一记录下来,又叫来下一名患者。这是一名由小男孩儿搀扶着的肤白女子,孝清看她的样子病症比那中年汉子还要重上许多,忙教她坐下。这女子阴虚肝火旺,同样伴有呕吐头晕四肢酸乏之症,脉象不稳又细弱。

几番诊断下来,几位患者的症状足足写了十几页。

陈峰与殷飞醒来后在婆婆家四处寻他不见,陈峰心里暗叫不好,赶忙叫了殷飞一同到村子里去寻人。找了许久,终于在村里的德仁药铺寻到了他,他此时正拿着那些厚厚的诊断书细细研究着,一边翻看一边抬笔记着用到的药材。

“我就猜到你要这么做,你真是一点都不叫人省心。”陈峰看他专注着写药方,肚子里憋得一股气想发又发不出来。从小到大,自己再了解他不过,就爱逞能做些报不平的事情。之前是府衙,现在是瘟疫,可他到底不是神仙。怎么能把这亘古都难治愈的瘟疫给治好呢?

孝清看到他满脸不快,也知道他在恼什么,歉意的冲他笑了笑,招呼道:“快来帮我看看这里的药材全不全,我记下的这些药材都能找齐吗?”

“药药药,就知道找药,我就看看你要是病倒了,你怎么办?”陈峰嘴上这么说,可还是招呼殷飞一块儿在药铺里整理寻着药材。

就在这村子山间不远处的一处山洞内一道白色人影闪了出来,眼中挂满了浓浓惊异之色,朝着山下不远处看了看,急忙一挥衣袖,摇身一变化作一普通女孩儿,欢快的跳下山坡。

“咳咳咳,噗……呕……呕…”孝清写着药方,忽然掩住口鼻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随即俯身干呕出几滩黄色的液体。陈峰闻声赶忙放下手中的药材匆忙跑了过来,紧张的问道:“孝清,你要不要紧?”

孝清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头晕目眩、混身略显乏力,见陈峰靠过来,赶忙偏过身,强笑着摆摆手:“不要紧,就是刚刚不小心呛到了。”接着继续手中的笔墨书写了几笔,又仔细检查了一遍:丹皮1钱,生石膏3钱,桅炭1钱,甘草3钱……黄芩,赤芍。见药方无误,将它交于殷飞按照这个方子把药爪一副过来。孝清自己背过身子用手拖着额头,使劲让自己清醒着。

噗通……,陈峰正与殷飞一同刚把药挑拣好,却看到孝清直直的栽倒在了地上。陈峰赶紧把药方放下,冲到孝清身前,手摇了摇他的肩膀慌乱的叫道:“孝清,李孝清,你快醒醒,你别吓我。”可是无论他怎么叫都不见孝清转醒,急的他满头大汗,忽然想起刚才的药方,赶紧叫殷飞去把刚才捡好的一副药拿去煎了。

陈峰把孝清抬放到桌子上躺平,给他胸口顺了顺气,好教他呼吸的顺畅些。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叫乱声,紧接着便听到许许多多的人叫喊着:“医仙下山啦,医仙下山啦,我们有救啦,我们有救啦,乡亲们快来啊!”

“医仙?”陈峰心头一动,赶忙走到药铺门口,正看到一堆村民涌上街头,而他们中间一名女子缓缓从人群中朝着自己这边缓缓走来。那女子穿一身白色的一群,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透露着些熟悉,两鬓环用白绒扎起在脑后,两对步摇随着她的步子缓缓摇动着银色小铃铛,给人感觉她浑身透露着一种超凡脱俗的仙气。

那女子走过的地方,众人纷纷给她让开道路,到了药房门口,看了眼陈峰,掩嘴偷笑了一下,叫他掩上房门不准别的人进来。陈峰只得满心疑惑的把村民关到门外,村民在外头也不敢造次,看来他们对这医仙女子是非常恭敬的。

那女子走到躺在桌上的孝清,眼中露出的喜色瞬间凝固,转脸冲陈峰娇呵道:“陈峰,你怎么能眼看着他做这么蠢的事情呢?他现在肉体凡胎又和那么多布接触,只怕他体内的疫病急性暴发,若是我再晚来一步,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陈峰见她居然张口就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惊异的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那女子不理他,转眼的时候瞥见桌上放着的药方,大致看了一眼,眼里浮现出些许惊叹:“这药方是他写的?有配好的药吗?”

这时殷飞已经煎好了药端进来,看到屋中多了一名女子,愣了愣。

女子不管他,一把夺过药碗,精致的鼻头嗅了嗅。叫陈峰快把孝清扶起身,她则是细致的舀起一勺汤药,吹凉些喂入了孝清口中,过程中一些汤汁从他嘴角溢出来,她从手边拿过香帕小心翼翼的为他擦拭掉。

喂完了药汁,陈峰放他躺下。那女子起笔在刚才的药方中加入了几位苦药,交给陈峰命他二人速去按着方子再抓一副药来。方才那副药只是暂时稳住了孝清的病情,却并没有彻底治愈。

陈峰与殷飞很快便抓好了药,递到女子面前,那女子大致看了一眼点点头,吩咐他们快些把这些草药研成粉末捏成药丸。

废了许久功夫,两人终于把丹丸做了出来。女子又命殷飞去打一壶酒来,和着酒水把药丸一同给孝清冲服了下去,这是那女子才算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外面的一种村民已经等的久了,女子打开门看了看众位相亲,含着清亮的嗓音说道:“药方已经有了,只是因此受病的李公子现在身体正虚弱需要静养。大家明日此时在外头依次排好队等候,我会命人将药分发给你们。”

“谢谢医仙大人,谢谢医仙大人救命之恩,您真是活菩萨呀!”老汉为首的一众人赶紧跪拜下来,赶紧的又谢又是夸赞。众人也一阵附和:“是啊,是啊,您真是菩萨心肠啊,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女子抬了抬手,笑道:“我可不敢担此贤名,这次多亏了里面的李公子写出了这药方的主方,我只是多加了些苦药。你们应该谢的是里面那位李公子。”

老汉闻言大惊,心惊那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真有如此高的医术,更钦佩那李公子舍身救黎民的大义,于是赶忙再谢:“感谢李公子的救命之恩呐,感谢您的救命大恩……。”

一番拜谢之后,那女子挥了挥衣袖叫他们先回去,孝清服下药不久,现在需要静养。女子坐在孝清身旁,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他的脸颊,眼中秋波微微泛动,这么多年未见,他还是这般不叫人省心。

陈峰找来一些村民一块儿来帮忙捣药,五六个人从第一天的未时折腾到第二天的卯时才完工,他们也顾不得找床榻,累的趴在草药包上便呼呼睡去。

孝清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辰时,下意识的要去捏一捏泛疼的太阳穴,迷糊着坐起身,却不想迷糊中脑门儿撞倒了别人的脑袋,只听一声娇哼,随即一阵惊喜的女子话音传来:“孝清,你醒啦?”那人赶紧扶他坐起身。孝清拍了拍发胀的脑袋,眼前的视线渐渐清晰了过来,看清眼前的女子,孝清呆若木鸡,怔怔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缓缓念叨:“雪儿?你是雪儿?公孙雪儿!”

“除了我还能有谁这么关心你这个木头脑袋。”看他这模样,雪儿用食指笑着戳了戳他的额头,柔声娇笑道。

孝清彻底清醒后,身体僵硬的从桌子上下了地,雪儿搀着他在地上走了几步,他看着她,眼中满是柔和的问道:“你当年辞别时说到远处投奔表亲,却怎么跑这秦州边野之地来了?如今我们都长大了各自有了自主之力。在这荒凉之地求生,还不如与我一同回京去,在你那府宅中有几位朋友先接济着,而且京城中找个好人家也容易,到时候嫁出去就不用再担心生计!”

“怎么?你想让我回去?”

孝清想了想,看着她点了点头:“回去吧,在京城总的要比这山野之地好。”

雪儿看向他,若有深意的笑了笑,居然爽快的应了:“好,那我跟你回去。”陪他走了几步似是想到什么,看向他又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孝清苦笑着把事情的经过同她讲了一遍,直到讲到流云涧外的那两名女子时,雪儿脸色大变:“那两女子可都是姓沈?”

“正是姓沈的人家,家中还有一沈老先生是那二人的老父亲。”孝清看她神色如此紧张,便把前后事情与她细细说了一遍。

雪儿直勾勾的看着孝清,一脸惊魂未定的讲道:“真不知是那沈碧莲犯了春心不忍心,还是你当真是命大!要是万一有下次遇到了你可万万要当心呐。”

“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孝清看她这般,急忙想要再问清楚。

就在这时陈峰等人相继睡醒了,殷飞打了大大的哈欠,看自家公子醒了,赶紧拍了拍陈峰,跑了过来。关切问道:“公子,你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孝清冲他摆摆手,说:“我好多了,你们也赶紧去准备准备,把药分发给乡亲们。”殷飞应了声,带了几名村名一同在药铺门头摆了张桌子,把要分发的药丸和记录名册都收拾妥当。

陈峰愣愣的看了看孝清,又看了看雪儿,指着雪儿问孝清:“她到底是谁啊?我怎么感觉眼熟,可是认识的人又没一个能对的上号的?”

“噗嗤……,你这个榆木脑袋。”雪儿看着他那模样不由笑骂一声。

孝清知道别人都不清楚雪儿是女儿身之事,便把她如何女扮男装入私塾化名公孙雨洛的事情同他讲了一遍。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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