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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不眠,醉梦楼乃是醉生梦死之地,多少达官贵人、富家公子往来于此饮酒行乐,屋里头的女子四仰八叉的趴在桌子上、瘫在床上的,倒在地上的,醉的醉是困的困。屋内唯有一人独醒,侧耳细听着外头的动静,面对眼前这些残花艳女也不曾动了色心。
屋外除却喧喧嚷嚷的吵闹声和娇喊声也并没有听得别的声音。到了后半夜丑时三刻,人声才静了下去。只有屋外的灯火依旧亮着,那些累了一夜的男男女女也相继歇下了。孝清坐在桌前,使劲揉了揉两处太阳穴捏了捏眉骨,让自己意识清醒了点,去了搭在肩上的紫衫香裙,掩目往门口轻声走了过去,压开门缝细细的朝外望了几眼。
那黑衣人被他一剑刺中,伤的不轻,如今大半夜未见有人寻来,应是放松了警惕。孝清细细盘算着,轻声出了房门。歇下生意的醉梦楼就像是被风雨摧残后的花柳,随风摇曳的薄纱看上去破旧而又凄惨。逢场作戏、与人为乐,说到底不是个人情愿的。
李孝清出了门,望了望各房间都没了声响,这才压着脚步轻轻的往楼上探去。前夜若是没有看错,那贼人定是去了楼上的房间,而且这楼上一定也有他认识的人,否则从他进入此处后不能没人受到惊扰。
循着房间压着身子侧耳听着声音,偶尔路过一两个房间的时候从里头传来一阵娇哼,孝清红着脸尴尬之余心里默念:非礼勿听非礼勿听。这醉梦楼共有三层,越往上走越是当红的艳女,孝清挨着二楼的房间细探听了一遍,没见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藏在黑暗里作势往三楼去,忽然看到一丫鬟自楼梯上小心翼翼的走了下来,不时的张望着四周,在她手里端着一只小铜盆,借着月色的幽光,孝清看清了里面浸着一块带血的帕子,心头一动望她出来的方向看去。
在三楼靠西北角的一处房间果然透出一丝淡淡的烛光,趁丫鬟下楼换水,李孝清猫着身子跃上了三楼过道,放轻脚步掩去声响朝着那房间挪了过去。终于到了房门外,贴在门板上细细听去。
“我都说了,这趟活你不能接,你就是不听。”这声音是一女子的,语气里带着些不快。
“小倩,我答应要帮你赎身的,可是五百两黄金,不冒点风险怎么行?”听上去这声音清朗,想来也是一个年轻男子。
“我何尝不想逃离这污浊之地,早日与你双宿双飞。可是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受伤,更不希望你因此威胁到性命。”女子说这话的时候微微哽咽着,似乎是被他的话感动了,也像是真的心疼这男子。
孝清在外细细的听了许久,忽然瞅见方才去换水的丫鬟又端着脸盆上楼来了,连忙闪身没入了柱子后面的阴影中。
丫鬟端着一盆清水走到那房门前,四下望了望才低声朝着屋外唤了一声:“姐姐,是我。”说罢,便看到一道倩影踱到了门前,压开了一道门缝放她进了屋内。
屋子里面是醉梦楼的头牌秦小倩,能做了头牌自然少不了傲人的身段和绝色容颜。在她床帐内正躺着一名年纪不大尚显稚嫩的男子,在他的右臂上被割开一条巴掌大深可见骨的血口,秦小倩帮他清理了伤口,从药箱里取了一瓶金疮药给他敷上,伤口的剧痛让男子紧紧的摇着牙关,五官扭曲,额头上大汗淋漓。
“拓儿,你为了我遭受了这么大的罪,我实在于心不忍,你要不放弃这个任务吧,我不想再看你出事了。”秦小倩心疼的为他包好伤口,将血布扔进盆里命翠兰端出去处理掉。取出香帕给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柔声劝道:“我们还有别的办法不是吗?”
男子用力摇了摇头,吃力的回绝道:“不,这次刘大人许了我黄金五百两来办成此事,只要这件事办成了,我就能把你从老鸨子手里赎出来,光明正大的带你逃出这里。我们一起到天涯海角过属于我们的生活,为了你,我实在不愿意再多等一天,一天都不愿意。”忍着右臂的剧痛,温柔的笑着抓起了小倩的素手放在手心轻轻的攥着。
“拓儿……”
门外,孝清极力回想着认识的朝中各路朝臣,实在不知道屋内那男子口中的刘大人究竟是谁,刘继早已伏法,凡是与刘继稍有关联的人也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当下正是天子陛下敏感的时候,更不可能有人为了刘继而与自己寻仇。
眼下既然已经寻到此人的软肋,也就不怕他再跑掉。趁着丫鬟回来开门的时候从柱子后面突然蹿出一把推开门闪身进了门内,不由分说的右手探出一把扼住了秦小倩的喉咙,低声哼道:“都不许出声,不然我要了她的命。”
秦小倩被掐着喉咙脸色通红,一时也说不出话来,不住的拍着孝清的胳膊叫他放手。丫鬟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颤抖着蹲在地上不敢出声,躺在床上的男子强忍剧痛从床上翻身而起,看着心爱之人被捉一时投鼠忌器不敢妄动,压着嗓子急声说:“你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都给你。”
“先把我的金牌交还与我。”孝清面色平淡,左手冲他勾了勾。
男子不敢不听,赶忙从怀里取出递到了他的手中,试探着问:“金牌都还给你了,现在可以放开她了吧。”
孝清笑了笑,伸手砍在了秦小倩的脖颈把她打晕过去捞在手里。这一幕被男子看了顿时顿时睚眦欲裂,赤红着眼睛低吼了一声:“你,你想怎样。”
“不要紧张,我只需要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我保证她不会有事。”孝清淡淡的看着他,知道眼下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也只能出此下策。
男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似乎对他要问的早有预感,沉声说道:“你问吧!”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偷官油诏书?受什么人指示?”孝清眯了眯眼睛望着他,问道。
“我是凌云拓。”说到此处不由得顿了顿口舌,眼睛微微晃了晃,似乎在权衡什么。孝清见他犹豫,颠了颠手里的秦小倩,笑着瞥了他一眼:“原来是苏州一带大名鼎鼎的盗圣凌云拓,怎么?回答我这么一个小问题很困难吗?”
凌云拓看他眼中森冷之意渐浓,顿时头皮一麻生怕他真的伤害秦小倩,赶忙慌张的说:“公子不要误会,我说,我说我都说。我是受了逍遥坊钱老板的指示来偷东西……。”
“你是觉得她不如你的雇主重要对吗?”孝清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拎着秦小倩缓缓提了起来,语气中多了几分冷厉:“你还有一次机会。”
凌云拓见他动了真火,大惊失色,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慌张的求道:“大哥息怒大哥息怒呀,我是受了刘大人的指示,他许诺我五百两黄金来偷诏令和官印,别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边说边紧盯着被孝清提在手里的秦小倩。
“哪个刘大人?”
凌云拓冷汗直冒望着他喉咙发干,嘴唇哆嗦却不敢说出那人的性命,想了很久才抬头望着李孝清低声问道:“公子,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不然我绝对不敢将此人的姓名告知公子呀。”
孝清见他如此害怕,心知指示他的人身份绝对不低,但是眼下如果不得到此消息提前防范,只怕不利于今后。蹙了蹙眉缓缓点头:“你说吧,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凌云拓讪笑一声,张了张嘴:“公子只要许我黄金五百两,我便将此人的姓名告知公子。”
“黄金五百两?你这口气还真是不小。”
“公子息怒,不是我贪财,而是如果告知公子此人姓名,我和小倩若不逃离此地,也只有死路一条。那五百两黄金是给小倩赎身的,我绝不敢欺瞒公子。”凌云拓也急了,他知道那人的能量,如果自己真的把他供出去,江南这一代自己是肯定不用想待下去了。
“我可以许你黄金五百两帮她赎身,但是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孝清虽然认可他对这女子的感情深重,但是对于这盗窃之徒的话却不能十分相信。伸手从怀中取出一颗红色的丹丸迅速给秦小倩喂进了嘴巴里,又一拍她的后背,整颗药丸顺着食道滑入了她的腹中。
凌云拓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却根本来不及阻止,怒视着他就要扑身过来,孝清一把扯住秦小倩的香肩避开,寒声道:“停下,我方才给她喂得毒丹并不会马上发作,而我也不会无端加害她,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按照我的意思来办,解药我自会奉上。”
孝清伸手一丢,将秦小倩丢到他怀里,淡淡的说道:“今晚丑时三刻我会带着五百两黄金来此寻你,你最好不要耍别的小心思。否则你一定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说罢,不等他说什么,径直出了房门。
凌云拓抱着秦小倩放到床帐内,命丫鬟先行回房歇息,而他坐在床边静静的守着,微微望了眼窗外,眼中浮现出一抹担忧。
回了客栈休息了一个时辰天便慢慢见亮,屋外也渐渐热闹了起来。孝清起身收拾妥当,刚要出门却看到楼下上官秋月亲自到客栈寻他,忙上前施礼道:“上官兄,霜儿今日可好?”
“多谢贤弟记挂,霜儿今早看气色比往常好多了。”上官秋月脸上喜色颇浓,又道:“贤弟今日可有别的事情?”
“哦,那到没有,只是初来贵地,想出门去走走看看。”
上官秋月笑道:“既然贤弟没有别的安排,今日可否随我一同到府上一叙?让为兄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啊。”
孝清没有推辞,随他一道去了上官府上。刚进院子便看到嫂子正带着霜儿在园中学女红,雪儿帮她整理着丝线,倒也是欢快。
见他来了,雪儿放下手中的活计,眼中满是掩不住的笑意冲孝清摆了摆手:“这儿!”孝清与上官秋月朝几人走去,上官秋月的夫人姜氏停下针线,为几人沏茶,霜儿娇滴滴的唤了声:“叔父。”孝清柔和的冲她笑了笑应了声说道:“霜儿这是在绣什么?”
“母亲教我绣梅花。”
几人在花园里打趣聊了片刻,孝清便随上官秋月去了后院书房,昨日事情急也没来得及细看他家的园中景致,今日再看:亭台落塘点碧波,假山化佛水中卧。二人踱步,时而歌赋一曲笑谈风雅,时而落笔挥毫点跃诗情。
“孝清贤弟,你如今被陛下封了个上县令,着实让我羡慕呐。”上官秋月虽然中了金榜第七名,而今也没有讨到一个像样的差事,现如今也就是跟着上官云鹤闯闯仕途。
“上官兄不知,我如今虽然蒙了皇恩受了县令之职,可是却处处如履薄冰,我本来就不是个勾心斗角的性格,现在对于我来说可是处处受难呐。”孝清知道他为了霜儿的事情耗费了太多的精力,眼下的状态也只是暂时性的,有上官云鹤帮他在官场周旋,往后想要谋个实权的差事也是迟早的实情。
上官秋月看出了他似乎遇到了些心事,试探着问道:“贤弟最近可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孝清望了他许久,当下在江南之地能信任的人只怕也只有他了,只是现在诸多事情让他没有丝毫头绪,也不敢将心事说与他,只好笑了笑:“心事倒是没什么,只是来到此处人生地不熟,颇有些怀念家乡罢了。”
“哦,那便好,那便好。”
又逛了些时候,孝清悠悠的问了一句:“上官兄可信奉佛教?”
“哦?这个嘛,我倒并不怎么信奉宗教。只是内人每月都会到城外金城山寒云寺上香请愿,主要也是为小女求个平安。”上官秋月随口说道,并没有什么隐瞒。
这话却让孝清更为不解了,既让那枚奇特的香囊是从庙里求来的,上官秋月没有理由不知道那香囊的奇特之处,除非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想到这儿,望了望四周好奇的问道:“这庙灵吗?嫂子有没有在庙里为侄女求得什么平安符。”
上官秋月见他居然对佛庙这般来了兴致,只道是他好奇,回到:“这寺庙香火虽比不得灵禅寺,但是往来其中的信徒却也不少。若说求平安符她倒是不曾求得,只是有一日她同我讲从庙里遇到一名老僧赐了一枚香囊,说是对小女有好处,便带了回来。”
孝清脸上疑惑之色更浓了,若是他知道这枚香囊,不可能对香囊上边的那朵金花视而不见。淡淡的问道:“哦?庙里的老僧赐香囊?这倒是头一遭听说这等事,不知那是一只什么样的香囊?”
“当时,那香囊我也只是大致看了一眼,时间太久了,我也就记得是一只紫色的小香囊,并没有太注意。”上官秋月回想了下,模模糊糊的说到。
“小弟好佛,不知能否让嫂嫂带我去那庙里拜一拜?”
“无妨,贤弟既然有兴致,那明早便让她带你去。”
孝清在旁暗暗观察他的形色,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当,心中暗想:兴许他并不知这香囊密事?否则怎能面对此时这般随意从容!想到此处心头也微微松了口气。
午后,公孙雪儿在上官秋月的同意下,带着霜儿与孝清一同出了府门到城中游玩。
霜儿因为体弱多病,很少出府,这次能跟着雪儿姐姐一同到城中游玩,小脸上自然满是兴奋。
孝清看两人玩的兴致颇高,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今晚的交易让他颇为头疼,走上前到公孙雪儿身边附耳低低的问了一句:“雪儿,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弄到五百两黄金?”
公孙雪儿一愣,扭头望向他,奇怪的问道:“五百两?黄金?你遇到什么事了?需要这么多钱?”
孝清话头一滞,笑了笑:“这件事比较复杂,过后再跟你细说,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雪儿难得见他开口有求于自己,心里自是得以的美,可是挡不住心里的好奇。挑了挑眉毛笑着望向他:“那只好循着苏州城内所有的赌场去转一圈咯。”
尽管心头百般排斥这个办法,但是眼下也确实找不到别的方法能够在子时之前凑足五百两黄金,只好一切听从她的计划去办。孝清讪笑一声,道:“赌坊就赌坊吧,只是你稍微收着点儿,不然这苏州城咱们可不好再呆不下去了。”
见他居然同意了她的方法,雪儿嘴角一咧,笑嘻嘻的同霜儿讲:“今天姐姐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你要不要去?”
“嗯,霜儿听姐姐的。”霜儿并未去过赌坊,对赌坊里头到底是什么样,做什么的,心里也是颇为好奇。
孝清皱了皱眉头,显然对雪儿带她去赌坊这件事不认可,要是被上官秋月知道了,只怕会心里不悦。然而劝了几句无果,却也只能作罢。
几人一同进了逍遥坊,庄家瞥见来人是李孝清与公孙雪儿,顿时脸皮狠狠一抖,毫不客气的喊道:“来人,把他们二人给我轰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他们。”
孝清被当众赶出赌坊,不由得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却也没有办法与庄家争执什么。只得同雪儿又换了一家,这苏州城大大小小的赌坊少说也有十几家,从东跑到西,再由南闯到北。
……
被最后一家赶出来的时候已经时间不早了,雪儿兴冲冲的拍了拍鼓囊囊的包袱,笑着递给孝清,拍了拍手笑道:一共黄金八百两,剩下的那部分够咱们去金陵啦。”
霜儿看着公孙雪儿眼里满是羡慕的光彩,一路上不停的问她:“姐姐,你可不可以教教我,你今天好厉害,居然赢了那么多钱。”
公孙雪儿经不住夸赞,摸了摸她的小鼻头,得意的瞥了孝清一眼笑着看向她说道:“姐姐当然可以教你,不过想要到姐姐这么厉害可是要吃很多苦头的。”
“我不怕吃苦头,我就是想跟姐姐学。”
孝清心里满是懊悔,若是早知会让霜儿痴迷赌戏,打死他都不会同意带她出来的。
到了丑时,李孝清背着金元宝翻墙跳进了醉梦楼,蹑手蹑脚的来到三楼秦小倩的门前,里头依旧亮着微弱的烛光,孝清低低的唤了一句:“开门,是我。”
过了一会儿,小倩开了门把他让进了屋内。凌云拓正坐在屋内,见他果真来了,连忙起身谨慎的望向他,瞥见他背上鼓囊囊的包袱后眼中神色微微闪了闪,微微讶异的望着孝清:“五百两黄金你可带了来?”
孝清将沉甸甸包袱放在桌上,示意他检查一二,凌云拓连忙解开了布头,拉开一个角,面色大喜,秦小倩也赶忙走上前满脸惊容的望着金灿灿的元宝,足足五百两分毫不差。
“你说的,我已经做到了。”孝清在桌前落座,低声说了一句,转眼的望向凌云拓。
凌云拓急忙将金子交由小倩藏好,附身与孝清坐近了,在杯中倒了些茶水,食指沾了在桌上缓缓写了三个大字,孝清看了心头一惊,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他。
孝清定定的望着那个名字,待水迹干了,凌云拓却并没有停下手指,又在桌上轻轻的写下几个字:有人要刺杀你,小心。看他写罢赶忙拂去了字迹,孝清看向他的眼中微微缓和了些,缓缓点了点头,起身便要离开。
凌云拓急忙拉住了他,急着低声问:“解药呢?”
孝清轻轻一笑,看了看他又望向那柔弱的女子,笑道:“那只是一粒糖丸,并不是什么毒药。”说罢又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他,说:“为她赎身之事切记隐秘些,拿到卖身契之后立马离开苏州城找个地方把银票兑换了。如果信得过我,你带着秦姑娘到岷州流云涧去,那里是个隐地,无外人知晓,更不受官府的管束,我可以为你二人拟一封书信做个介绍,从此你二人做个隐世夫妻。”
凌云拓见他居然愿意帮他们寻个安身之地,顿时大为感激,拉着秦小倩跪了下来,忙磕头拜谢:“多谢公子厚恩,多谢公子厚恩,我今后一定与小倩隐居做个农忙的平凡夫妻。”
孝清命他拿纸来,又研了墨,修书一封交于他二人,再次嘱咐:“你们到了流云涧下的村户打听一户姓沈懂医术的人家,这沈老先生是个大善人,看在我薄面上定会为你们安置好住处,你们尽管去吧。”
凌云拓收下书信再次携秦小倩一道叩谢。
不知不觉间,天气又冷了,饶是这江南之地也避不开入冬的寒流。苏州城南十里外的山中里隐隐传来阵阵钟声,乌篷靠了岸,未见渔火。本来一幅诗画美景安然之地,却在众人睡梦间如那月下的云烟笼罩起一股肃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