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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金城山寒云寺坐落着也有个百年的历史,自先帝时期就已经在了,起先时候的香火并不似现在这般旺盛,只是偶有几个老妪到寺里拜一拜。那时候的僧侣也是少的可怜,破旧不堪的寺院也就三五个僧伴。在庙后还有几分菜田,这些僧在春夏也芒种,秋冬也收藏,平日里练功打坐倒也不图什么香油,寺院的门关并未三分三待。
当然,这些也都是些坊间传言,据说自大乘佛经蓉我大唐国之后,国界各地的信徒骤然激增,各处盖庙,到处烧香。这宗本该小庙之地也有官员征银为它翻修加盖红墙寺院,久而久之发展至今已经颇有几分贵气,僧侣的袈裟上面也再见不到破洞补丁。
寺主是个怪异之人,往常时候都不见他人,只有维那常在寺中走动,据旁人将来说是寺主在苦悟大乘佛经,为了能够圆寂后登上西方极乐朝见万佛之祖。
今日李孝清与公孙雪儿辞了寒云寺的维那大师回来后,上官府内摆了晚宴邀请雪儿到前庭用膳,虽说往日里上官秋月的夫人黄氏就颇为注重礼数,但今天这段晚宴却显得格外殷勤,为雪儿拉了座椅,又连着关怀了几句。
上官秋月也见得自家女儿这两日的气色不断变好,心头早已对这姑娘有了万分感激之情,正好趁着今日的晚宴来寥表敬意。
侍候的丫鬟给众人斟了酒,上官云鹤坐在首位望向公孙雪儿举杯敬到:“公孙姑娘真是妙手神医呀,短短两日我这小孙女儿就已经气色如此之好,你可要在我府上多多留几日呀,也好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大伯客气了,我此次前来是受好友重托,自当尽力而为。”雪儿谦和一笑,奉酒遮衣小饮一盅,入了口又用灵力将它包裹着滑入腹中,今日在寒云寺见了那老僧,她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眼下只能多做些防范,以防万一。
上官秋月也忙举杯敬了一杯酒,笑问:“不知公孙姑娘可有想到了好的解除昙花命的法子?”眼睛急切的盯着她,满怀着期待之色,毕竟这两日霜儿的变化是众人有目共睹的,所以对她的信任也多了几分。
雪儿望了他一眼,笑意微敛,又看向霜儿,缓缓讲到:“这昙花命乃是霜儿的先天主命,想要强行更改需要除却凡胎内宿金身,方能破了此劫难。”
“啊?那我们该做些什么?”上官秋月赶忙又问。
“眼下我用一株仙草凝练成的续命丹为霜儿续了三年精元,三年之后就要看她的造化了。”雪儿不能将传道授医之事讲出,只得编了个幌子应付过去。
上官秋月深知她已经为霜儿的事情操劳了不少,可是听得最后不过是续了三年寿命,不由的神色一暗,眼帘垂了垂。上官云鹤见他这般,连忙打了哈哈,举杯笑道:“能续这三年已经是对我们天大的恩情,三年之期将满的时候我们再去寻公孙姑娘重金求一粒丹药来不就好了吗。”
公孙雪儿笑而不语,并未多说什么。黄氏微微偷瞥了她一眼,心里不由的奇怪,府中上下就这么一位外来的女子,可这人连喝几杯下肚居然没有什么变化,难道是维那大师弄错了不成?
突然雪儿秀眉紧紧皱了皱,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她发现方才饮下腹中的那盅酒水居然在侵蚀着包裹在外层的灵力,而今已有数滴酒液从晶膜渗出。微不可察的瞟过黄氏,看她似乎一直在留意自己,雪儿心里恍然,想来酒中之物也是那维那老秃驴骗她搞得鬼。
上官云鹤和上官秋月欲再敬她一杯,雪儿笑着婉拒:“小女子不胜酒力,还望二位见谅。”
晚宴用到一半的时候,雪儿望了几人,乘夜色将至,欠身而起。
“在府中厚颜叨扰了几日,眼下霜儿的病情已经稳定,今夜我也就不在府上继续打搅了。”公孙雪儿察觉到体内的灵力在消失,赶忙就要起身告辞。
上官秋月起身挽留了一阵,心里也知孝清身负圣命,要尽快到金陵夫人,便再谢了一番,与黄氏一同送她到门前。
雪儿望了望星河,躲入暗处从小巷一路快步往悦来客栈赶去。体内灵力消失的速度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快,雪儿面露焦急之色,若是在不快些,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孝清正在屋内捧书细读,烛光摇摇曳曳,风被窗户挡在了外头,可是传来的呼啸声依旧让烛灯慌张不已。
“咣当”一声门扇开合的声响惊扰了李孝清,他细听这声音是从隔壁雪儿的房间传来的,心头微动,莫不是她回来啦?赶忙放了书卷,打开房门循声追了出去。
走到公孙雪儿的房门前,里面黑着灯,门前的铜扣还在轻轻颤动着,分明方才有人动过这扇门。孝清轻轻扣了几下,低声唤道:“雪儿,是你吗?”
可是屋内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回答,孝清提高了点嗓音,又唤:“雪儿,是你回来了吗?”屋内还是无人回应,孝清眉头皱了皱,莫不是这房间遭了贼?急忙推了推房门,却没能推开,这门被从里头插上了门关。
孝清心头一紧,右掌运力猛地击在门骨上,只听“砰”的一声,里头的门关应声而断,两扇门也朝内两边大开。孝清并未急着进去,顺着昏沉的微光朝里探了探,细细探过以后并未发现一个人影,心道:莫不是这入室的贼人躲了起来?
握着剑轻着步子的迈进房内,在桌上点亮了蜡烛,举着烛台再望四周,依旧不见半个人影,窗户朝里关着。这客栈的房间可没有什么能够藏人的柜子和帘子,若屋内真的遭了贼,应当留下些踪迹。若是没有人进来,可是门又是怎么从里头上的锁。
望了一圈,目光最后停在了床帐内,方才他似乎在床头的地方瞥见了一只小东西。急忙快步闪了过去,一把拉开帐帘,在床角处居然蜷缩着一只雪白的小兔子。
“咦?这地方怎么会有兔子跑进来?”孝清惊疑不定,把烛台朝她举近了一些。细看,这雪白的茸毛轻轻颤栗着,小小的脑袋缩在脖颈处,两只眼睛不是普通的红色,而是黑溜溜的,两只耳朵也比常见的兔耳朵短了两寸,看上去可爱至极。
孝清望着她满是喜爱之色,将烛台放好把她从枕头边抱在了怀里,刚抱她起身,又见在她蜷缩的身子下面有一封信,伸手将它一并取来。轻轻抚摸着她柔软光洁的毛发,这兔子低迷的静卧在他怀里,也没有见生逃走的意思。
拆开信封,信是公孙雪儿写的,里头的信件墨迹尚未干透,孝清起身坐到烛台前,见信中写到:孝清,京城家里来了急信,我已连夜快马回京去了。待家中事情处理妥当,我会到池风县寻你。这只雪兔托与你照养数日,切勿让旁人把它夺了去,千万要保护好它。我走了,勿念。
寥寥几句话,看样子她写的匆忙,怕真是突发急事回京去了。孝清明白,这次她能陪着到江南来已经是莫大的恩情,怎敢再多奢求什么,只是担心她一个姑娘家路上是不是安全。心里担忧着,低头摸了摸怀里的白兔,低声笑道:“这丫头也真是的,不亲自与我说一声,反倒扔下一封信跑了。”
兔子静静的趴在他怀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孝清起身的时候小兔子的脑袋轻轻抬了抬,随即又脑袋一拱朝着他怀里钻去。
孝清回了自己房间,从包袱里取出一些破旧的衣服给它做了个小窝,然后把熟睡中的小兔子放在了上头。突然外头传来一声佛号,随即看到一名老和尚早已站在了门外。
“阿弥托佛,施主,老衲叨扰啦!”那老和尚手中提着一口黄色布带,笑着望向孝清。
“是维那大师,不知夜里到访舍下是有何事?”孝清笑着走到门前,却没有让他进屋内。
这和尚正是金城山寒云寺的维那大师,他笑眯眯的望着孝清走来,却又不住的朝屋里微微探了几眼,又笑着说:“方才老衲追一只妖物一路追到了此处,不知施主可曾看见有什么怪异之事?”
自从白天在寒云寺遭遇了一番不痛快,孝清对这老和尚是半分好感都不存,虽是笑着,却语气破硬,说道:“别的鬼怪我到不曾见,就是您突然出现在我屋门口着实把我吓得不轻呐。”
维那老和尚则怎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黑暗中脸上表情凝了凝,干笑一声又问:“不知今日与施主同行的那位姑娘可在此处?”
孝清听罢这话,顿时面露恼色,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大师,您作为一个出家之人,似乎说这话不妥吧,那公孙姑娘好歹也是正经的姑娘家,半夜怎会到我房中?”
“施主……。”
“好啦,老师傅不必再说什么,我这里没有什么妖怪,你若除妖,还请到别处去吧,我要歇息啦。”孝清当下不给他丝毫好脸色,直接下了逐客令,伸手将屋门掩了。
老和尚吃了闭门羹,眼皮子狠狠颤了颤,嘴里紧咬着牙关,自他做维那十多年来还从没有人对他这般不敬,但是心里恼归恼,却也不能真的动怒,面露不甘却也只能拂袖而去。
见门外的影子散去,过了一会儿,孝清推门往外探了探,确认那老和尚已经走远,这才又关好门。走到床边望着熟睡中雪兔,柔和的笑了笑,轻轻摸过她的雪白皮毛。罢了,解衣宽带熄了灯上了床榻闭目睡了去。
耳边隐隐约约的风声越吹越远,直至消失。
孝清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居然盘坐在在一处清泉下,对面盘坐着一名长眉老道,正一脸慈祥的望着他,见他醒来。老道站起身,朝前方的一处山坡上走去,孝清见他要走,也不知怎么的,赶忙翻起身紧紧的跟在了那老道的身后。
老道头插一根乌木龙首簪,背负一柄墨玉长剑,足履慢踏,转眼却已经到了一丈之外。孝清跟在其后暗暗心惊,双腿灌力牟足了劲才勉强寻到了那老道的背影。
山路迢迢,时窄时宽,林中时明时暗,坡势时陡时缓,眨眼又攀上了单边崖绝地,稍往右望一眼就是深渊万丈,崖壁上的小道细到只能容下一只脚宽,孝清只能壮着胆擦着崖壁一步步的挪动。
终于过了绝壁悬空道,再往前走一步,突然眼前一黑栽了一个大跟头,再爬起来的时候,正见前方有一座道观。老道站在门前望着他,微微点了点头,跨进门去,孝清紧随着进了观内。
道观中有一只三足大鼎,鼎中燃香不绝,正殿门匾通玄殿,饶是道观却无三清道体,只是往上香台后端坐一白衣老翁。方才那青衣老道躬身请于殿前讲道:“禀……,他来了。”
“嗯,好。”老翁望向底下,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下去。
青衣老道退到一边,笑着望向来人。
孝清此时已经恢复了清明,望着殿内周边事物,一片茫然。又见那道尊笑呵呵的望着自己,心里更是大惑不解,赶忙上前作揖拜问:“敢问前辈,小生这是到了何处?”
白衣老道捋着白须,笑道:“此处乃须弥圣境,看你这幅模样,只怕是被那小东西给无意中扰了元神误入此地。”
“须弥圣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孝清面色不解,对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更是毫无头绪。
“似幻似真,如梦如醒,似水中观月,如镜里探花,看得见也摸得着,看得见又摸不着。生于大道三千外,不属佛门极乐中。”老翁哈哈一笑,兀自念了几句。孝清听了直觉的玄妙非凡,神魂缥缈,身无定处,道音在耳边回响不绝。过了许久才回了神,再定睛望向尊处,却见老道笑着自语:“不愧是能叫灵天如此重视之物,这般悟性还在他之上呐。”
李孝清听他自语却不知老翁说的何事,身上还有陛下的诏令可得快些回去才是。心中急切的冲他抬手拜了拜:“神尊在上,小生不识玄机,只是当下身负官任,还请您为小生指一条明路。”
白衣老翁笑着点了点头,说:“方才来的路你可都记下啦?”
孝清不知他为何这般问,细细回想回道:“小生记下啦。”
“嗯,好。”老翁点点头,右手一摊,掌心现出一本书册,笑道:“既然今日你能到此处,那即是有缘,这本道玄经我便做个见面礼赠予你吧。”说罢右手轻轻一抛,那本书册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到了孝清手中。
捧了书,大致翻开一眼忘了几眼,面色大喜,躬身谢了一礼。
“玄清,你就辛苦一趟,送他回去吧。”老翁看孝清这般欢喜,满意的望着他点了点头,飘起一道青烟消散身影。
方才那青衣老道走上前,他便是玄清,冲上尊处施了一礼:“弟子恭送。”
玄清带孝清出了道门,往外又走了十步,孝清忽然见身旁没了人,赶忙回头看,却见老道拂尘一甩,自己身子猛地腾空而起在了一个跟头,眼前一片漆黑。
再醒来的时候,窗外仍旧一片漆黑,天还没亮,孝清伸手想要捏一捏额头却发现手里多了一本书,只道是睡前忘了放下书本,随手放在了枕头下。
翻身的时候手右手却触碰到了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顺着入户的月光看了过去,黑暗中微微看得清,这不是睡前放在地上旧衣服里的雪兔吗?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跳上床,钻进了被子里贴着枕头沉沉的睡着了。
孝清看着它娇小可人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为它让开半边床榻,方才半闭着眼休息了片刻。
刚才的梦他已经记得不清楚了,越是努力去回想,忘得越快。直到清晨的时候自己甚至都忘了昨晚究竟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
等到天大亮,孝清起床,摸出了昨晚忘记放掉的那本书,迷糊中瞥见那本书的书名,登时愣在了原地,那书封上正用三个篆体大字赫然写着《道玄经》。
赶忙翻开前页,又往后翻看了几张,越看越是惊异,这本书居然与依稀在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面色木然,口中喃喃道:“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玄异之事,妙妙妙啊!”
雪兔也睡醒了,前爪趴在床上后腿蹬直长长的伸了个懒腰,随即坐在床上朝着孝清望了望,扑腾一下跳下床奔到桌前,后蹄子一蹬跳上了桌,孝清刚好凉了一杯茶。雪兔连忙跳了过去,舌头吧嗒吧嗒的舔了几口,许是喝的急了,呛到鼻子里连打了两个喷嚏。
孝清捧着道玄经正看的入迷,眼不离书,伸手端了茶便朝着口中送去,抿了两口,只觉得入口多了一缕女子独有的香韵,饮尽随口赞了一句:“好茶,好茶。”放下茶盅继续阅着妙文。
雪兔见他看的如此入神,三两步跳到他的肩上坐了下来,看向他手中的书页竟也挠耳不转目,孝清笑着看了看她,道了声奇怪:“兔子也能看得懂篆文道经?莫不是通了灵成了精?”
如今雪儿不在身边,有她作伴也能扫扫孤寂,放下书卷,把她抱到怀里,悠悠的说道:“你一身雪白的皮毛,倒是和雪儿的名字有些相似,不如就叫你小雪吧。”雪兔忽的抬头看向了他,两只贴在后颈的耳朵也竖了起来,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他的手指。
“小雪,今天我们就到上官府上去探望霜儿的病情,若是无碍了,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吧。”孝清把它放在行囊里,头探在外头,被在背上便往上官府邸去了。
小雪趴在行囊里一颗雪白的兔头四处张望了几下便缩回行囊里去了。
孝清到了上官府门前,看门的小厮认得他,眼下却并没有直接将他让进门去,只是讪笑着让他稍等片刻,小跑着往主屋寻正主通报。不一会儿上官秋月便亲自迎了出来,面色却多了几分不自在,望向孝清眼中也多了几分歉意。
上官秋月向他拱了拱手,带他入了院子又邀进屋内,孝清进屋微微打量了一番,笑问:“雪儿昨夜连夜回京可有与上官兄说些什么?”
“啊?哦,公孙姑娘昨夜用过晚宴便匆匆离了府内,你若不说我都不知道她回了京城。”上官秋月望着他,胸口缓舒了一口气,心里暗道庆幸,他也是昨晚才知道那该死婆娘居然信了山上的老秃驴在酒里下了药,正慌神公孙姑娘是不是遭遇了不测,却从他口中得了这么一个消息,一时间又惊又喜。
孝清察觉到他形色不似平常,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别过话题说道:“今日来,我是来探探侄女的病情,顺便向上官兄辞行的。”
“小女的病情在公孙姑娘的妙手医治下已经稳定了。”说罢赶忙唤来下人命他们去把霜儿带到主屋来,又面露不舍的望向孝清,说:“贤弟怎么着急的走?不在这里多带些日子,也好与我一同看尽这苏州的好景致呀?”
“不了,陛下命我到池风县就职,皇命难违,若是得了闲定是要再来上官兄府上讨几杯酒吃的。”孝清笑着婉拒了一声。
二人聊着,霜儿从门外进了屋内,到孝清面前施了礼数,甜甜的唤了声:“叔父。”
孝清望着她的气色确实大为好转,且望向霜儿的眼中,发现多了些先前没有的神异感觉,心头疑惑雪儿究竟用了什么法子。
霜儿凝望着孝清看了许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
“上官兄留步,我这便去了。”孝清出了府门,回首躬身失了一礼,到客栈牵了白马一路朝西门赶去。
正如凌云拓所说,那双眼睛一只在暗中盯着自己,而且这段时间那种感觉越来越频繁,只怕是背后的人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吧。眼下自己走马上任,这暗中人也是到了露面的时候了。
小雪时不时的从包袱里顶开一道缝,望着远处,旁人若是从外面看也发现不了包袱里的活物,有了她在背后望着,等同于在孝清的背后多按了一双眼睛,当然这一切都不在孝清知晓的范围。
出了苏州城,路过金城山下的那条河水,芦花已经再看不到了,偶有船家撑着竹筏自江心划过,总叫他心里暗暗伤神。也不知道她现在到了何处,天冷了,那边是否落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