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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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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海败逃,惊鸿崩断。李孝清跌在狼藉一片的院内,两只眸子金色的光芒缓缓消散,只余下一具消瘦的身影侧卧在地,双目紧闭绝了半口气。月下忽然飘下一道淡紫色的倩影,环抱起他的腰身望月飞身而去,原地只留下淡淡的女子幽香,风一吹也飘散了。

院子里除却狼藉的地面,书房里翻飞的书卷有的被风卷到屋外头,月下的婆娑的妙影渐渐清晰,薄云散开来,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刹那归于了平静。

县衙旁院,陈锋一己之力与白灵和墨麟激战丝毫不落下风,凭着寒魄之利逼的二人只能险险的招架。十天传授他的练气法门如今已经修炼至第六层,体内的灵力较之从前更为雄浑了许多,即便如此,也只敢将灵力缓缓渡入寒魄剑内,生怕体内的灵力再被它给吞噬一空。

寒魄正如其名,月下流光易转,寒气逼人,剑气所过之处枝残叶断。白灵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手中游蛇刃像一条毒蛇一般刁钻狠辣,招式奇异令人防不胜防。

墨麟隐入暗中,气息隐蔽,若是用感知和听觉根本无法辨识他的位置,陈锋只能用双眼紧紧的盯着他的动向,可偏偏这人速度极快,来去无风,动如幻影。

陈锋挥剑斩掉白灵的鬓发,一撅青丝散落地上,只是这白灵也躲得快,若不然这一剑必教她身首异处。陈锋不同于李孝清,他对敌人可没有半分心慈手软,招招致命,不留余地。白灵被刚才的那一剑所惊,虽然险险的避开去,但是剑锋带起的剑气还是划破了她的面纱,差一点就划破了她那张精致的小脸蛋。

“灵蛇吞万象。”白灵顿时瞪圆了双眼,妖异的双眸瞳孔骤然变成白茫茫的一片,直直的与陈锋对视了去,陈锋神识突然一阵剧颤,双目,眼前飘出数到白色重影,化作一条巨大的白蛇,张开血盆大口就要朝他吞来。陈锋头痛的紧,呲咬着牙一狠心,将体内大半灵力贯入寒魄剑内,头痛欲裂,低喝一声双手握紧剑柄,强忍着剧痛,森然的吐出几个字:“天惊决,一剑断江流。”

剑光划过长空,森冷的光华犹若万年寒冰散发着彻骨的寒意,仿佛真能将水流生生斩断冻结。白灵周身的白蛇虚影颤了颤,只听叮的一声破碎开来,化作万千光影碎片没入虚空。

白色的倩影像断了线的风筝闷哼一声向后飘去,陈锋拄剑撑着身子,狠狠的拍着头,方才不曾防备被白灵伤了神魂,眼下精神涣散,双目游离,看不清周围的事物。

李玲儿见陈锋一脸痛苦之色,顿时心如刀绞,梨花带雨的红着双眼,顾不得危险,跑到他身边,心疼的扶他坐下,用怀里的绣帕为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

墨麟方才趁着二人交战,隐入暗中,趁李玲儿跑开之际,一把捞起门前站着的霜儿,捂住她的小嘴,抬掌将她砍晕,抗在肩上就欲往院外溜走。他行色匆忙,丝毫没有在意霜儿一旁的卧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就在抬脚的时候,突然腿弯处穿了一点刺痛,紧接着发现整条腿居然麻木的无法动弹,赶忙回头望去,却发现腿弯处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雪白色的晶丝,一把将它拽下来,放到眼前看了一眼,才发现竟然是一根白色的兔毛。

小雪懒洋洋的趴在地上,缓缓坐起身,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两只黑溜溜的眼珠打量着他,两只小爪子捋了捋嘴边的胡须。墨麟将那根兔毛拔出来之后腿上缓缓恢复了些知觉,藏在袍子的脸看不清楚表情,左手突然探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出一道凌厉的黑色掌风,朝它打了过去。小雪歪着小脑袋的望着掌风袭来,在劲力扑倒门面的一刹那,雪白的身影微微往左轻巧的跳开。

“咦?”墨麟口中发出一声惊疑,带着淡淡的愕然。方才那一掌用了五分威力,放作一般的灵宠必然会被眨眼拍成烂泥,可是它方才那一跳分明无比轻松,而且还带着挑衅的意味。心里暗骂:这李孝清周边都是些什么人,一只小小的灵宠居然都有这般恐怖的实力。余光往外院的墙头撇了撇,心里大为不解,都这么些时候了枯海三人还没将李孝清收拾掉吗?

反观陈锋的喘息声逐渐变缓,若是再不快点逃走的话,等他反应过来,下场绝对比白灵好不到哪儿去。踌躇片刻,一把将黑袍从身上扯下,飞旋之间朝着小雪遮了过去:“隐天蔽日”,门前一丈内骤然被一阵黑雾笼罩,小雪终于小脸上带上了凝重。

四周漆黑一片,只能微微感受到气流从毛发间流过,小雪儿焦急的四下张望着,寻他身影不到,双目骤然变红,周身炸开一道气浪,那团黑雾硬生生被逼离周身三尺之距,猩红的眸子再往四周凝视着扫过去,只是片刻之间,哪里还有那黑袍人的身影。

墨麟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墙角处,白灵也不知所踪。

没多大一会儿,那阵黑雾也散去,里面的兔子露出身形,眼中红色褪去,雪白的毛发随风而动,身子迅速朝着陈锋蹿了过来,蹦到他身前昂着头望了望陈锋的脸色,爪子轻轻挥动,一道白色的光点随即飞入他口中,陈锋双眼看不清处周围的事物,只觉得舌头尖一阵清凉,混沌的意识渐渐恢复了清明。

李玲儿在一旁焦急的看着陈锋的脸色,并未注意到小雪的小动作动作。没过多大一会儿,陈锋长长舒展了一口气,抬起了苍白的脸,努力像李玲儿挤出一抹笑意。

“霜儿呢?”陈锋望四周扫了扫,才发现那小丫头不见了身影,疑惑的问了一声。李玲儿愣愣朝房门口望去,哪还有霜儿的影子,面对他的疑问,玲儿心头紧紧一缩嘴巴张了张,不知该如何作答。

陈锋看着她面色不自然,心头泛起一阵不祥的预感,眉头紧皱急声又问:“霜儿去哪儿啦?”

小雪儿蹿到他身上,叼着他的衣服,小脑袋一个劲儿的望墙外扭去。陈锋顿时明白了,原来那二人来这里不是为了对付他,而从一开始就是冲着霜儿来的。腾地的一下站起身,小雪儿赶忙跳回到地上,头也不回的望外院跑去。陈锋赶忙持剑快步跟了过去,李玲儿紧随在他身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闭着小嘴没有多话。

李孝清书房门窗大开,院中青砖崩裂,地上乍现一个大坑,方才在此处定是经历了一翻惨斗。殷飞正焦急的命衙役四处寻喊着:“大人……你在哪儿。”

“先生,先生……你在哪儿?”殷飞拨开地上疏松的泥土,面色紧张的唤道,他实在想不通,只是一盏茶的功夫,李孝清和枯海二人都凭空消失掉了。

陈锋从拱门疾步跑了过来,看着书房、院落狼藉一片,殷飞正深色慌张的扒着地上的堆积的黄泥,唤着先生。心头咯噔一声,赶忙跑进书房入了地牢内,曹仁德正在墙边闭目盘坐,见来人是陈锋,眉间拧上一丝疑惑,伸手指着他问:“陈公子来此寻我何事?”

陈锋没有着急回话,循着火光四下寻了一阵,除却曹仁德却再没见得别的人影,脸色顿时黑了下去。

“曹仁德,我问你,刘海城的爪牙在池风县有几处庇身之所?”

曹仁德怔怔的望着他阴沉的脸色,心里暗道:莫不是出什么事了?随即抬头答道:“刘海城的部下与我在池风县城只有梁氏老宅一处往来,若说再有什么地方的话……。”说的此处,他双目向右上方挑着努力想了想,接着说:“你可以到万花楼,去一个叫红菱的妓女房里找找。”

“万花楼?”

“对,那是我招待一位友人时候偶然看到的,我见他们形色不像是去那里享乐,故而多留意了一番。不论男男女女,总是隔三差五的到万花楼三红之一的红菱房里,想来应当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陈锋得了话,将李玲儿交由殷飞保护,迎着月色,提剑冲入宁静的街道,径直去了梦香楼。

亥时正是万花楼春宵良辰,来来往往的贵家公子、找乐子的,这个地方到了晚上那都是进的人多出的人少,陈锋一身清俊之相,身高八尺有余,锦衣华锻,恰是众多花季女子思春的对象。陈锋前脚还未踏入楼门,五六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纷纷簇拥着围了上来,拉扯着他的衣袖望门内拽去。

老鸨子在门里四下张罗着、吆喝着姑娘们把客人接待好,这里进来的客人越多,她的腰包也就越鼓,如今见自己的姑娘们簇拥了这么一位英俊的俏公子,微微扫过他身上穿着,一眼就识得这不是一般人家的少爷,堆满肥肉的两腮细的咧满了浓浓的笑意,赶忙撂下手头的客头,亲自迎了过来,拉来端酒的丫鬟使着眼色催促一声:快去把红缨叫下来接客。

“哎呀,这位公子一看就不是平常人,这般仪表堂堂气宇不凡的模样,可是老妈妈我平生仅见呐。”老鸨子一边夸赞一遍招呼着他望里头来坐。

陈锋从前的时候便喜欢到烟花柳巷之地玩乐,眼下入了这诚自然得逢场作戏一番,否则让那人有了防备岂不是让她逃了去?眼珠转了转,嘴角勾起一抹轻浮的笑意:“老妈妈,你们这里的当红姑娘都给我找来,我挑两个喜欢的陪我,其她都退去吧!”

老鸨子顿时大喜,心里大呼不愧是大客户,开口就是这么有魄力,赶忙谄笑着瞄着眼附到陈锋身旁:“公子面生,想来是不熟悉我们楼里的规矩,我们万花楼有三红一魁四姐妹,而这里头一魁已经被韩老爷万金包下了,剩下的三红分别是红菱、红缨、红袖,只是三红不能共侍一客,且红菱身体抱恙,仅剩红缨和红袖还能前来,论姿色这四姐妹各领春花一致,各有韵味,倒也相差无多。”

陈锋微微一笑,心道一声果然。随即爽朗的笑道:“老妈妈可真会做生意,不肯三红共客,是担心我给的钱不够是不是?”随即从袖口摸出一锭金子,轻轻敲在桌上,笑着望她看了两眼,淡淡道:“今天我就要三红共侍,那红菱身体抱恙……那就我亲自到她房中,无需她饮酒,我就是要她陪。”

黄金五十两享这春宵一夜,老鸨子看的眼睛都直了,在这县城之中可少有这等大手笔的阔公子。笑眯眯的就要伸手去拿,陈锋随即将金子压在手下,笑道:“老妈妈觉得我说的可对?”

老鸨子睁大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锭金子,咽了咽口水,讪笑两声:“公子……这,红菱今日确实不方便待客,要不我让红缨和红袖两姑娘陪你?”低声问道。

“老妈妈,你这红菱姑娘看来真的是绝色,否则你怎会这般不舍!”陈锋嘴角一咧,口吐不屑,又摸出一锭金子敲在桌上,戏谑的扬着眉梢,笑道:“你看这样够吗?”

“公子,这……,这这这……这真的。”老鸨子哆嗦着嘴巴话都说不利索了,若是换做别的姑娘,别说是两锭金子,就是只有一锭金子她都不会去管她们病的重不重。

可是这红菱连她都得让三分,自从这红菱来了,花满楼的生意比从前爆红了一番,她本该做魁首头牌的,只是红菱无意,便一直留在三红的位置,对这么个金主她哪敢用过硬的法子。

陈锋看她的神色,似乎其中有别的隐情,俊朗的脸上笑意微微敛了敛,带上了一丝不悦,又在袖口里摸了一阵,又缓缓掏出掏出一锭黄金,话中带上冷意,脸皮笑着沉声到:“这样够不够,我今日还真的就要这红菱来陪我。”

四周的姑娘们各个掩着嘴,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扰的其余的宾客也回头看了过来,其中不乏一些浪荡公子乘着酒意大方厥词:“你这小子真是倔,有这么多钱能在这万花楼找三红之一玩个七天七夜的,何必非要吊着那红菱?”

也有些上了岁数的老男人,为红菱抱不平,低声说道着:“人家红菱姑娘身体抱恙,你却非要让她来陪你,真是好不通情达理。”

老鸨子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个豪气的金主,哪里肯让旁的人说他的不是,万一把他惹恼了,这三锭金子可就飞咯。连忙安抚着别的客人:“诸位客人都各自玩,各自玩。这位公子可不是要刁难红菱姑娘,这是怜惜咱们红菱姑娘,特来找个由头送些补养身子的钱财罢了。”

三楼的一处房间吱呀一声打开,一红衣薄纱女子缓缓走了出来,即便画了红妆,也遮不住她苍白的面色,在旁侍候的丫鬟扶着她倚在红柱旁,望向楼下:“妈妈,这位公子既然铁了心要我服侍,那女儿应下便是,妈妈不必为难。”

众人循声望去,各个眼睛都瞪得直直的。楼上的女子生了一副鹅蛋脸,月牙眉下杏圆眼,鼻梁细而窄,鼻尖挺而俏;肤白若梨肉,光泽比丝滑;红唇微启,贝齿传香,素手兰花轻捻一方白梅红帕。只是望了一眼便勾走了楼下众多男人的魂。

不愧是能竞争魁首的女子,即便是面容憔悴也挡不住那迷倒万千的美色。

老鸨子见她亲自出面解了围,心里终于长长吁了一口气,笑眯眯的望着红菱点了点头,笑呵呵的望向陈锋,扬手一指谄笑道:“你看,这就是三红之首的红菱姑娘,她必是被公子的诚意打动。”

陈锋细望了望,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没想到这里还能遇到这等姿色的女子。”抿了一口杯中浊酒,笑道:“把酒菜拜倒红菱姑娘房间,今夜我要与她彻夜长谈、共醉春宵。”接着便起身要上楼去。

老鸨子瞥了一眼站在一旁静候的红缨、红袖,殷勤笑着唤道:“公子,那红缨和红袖好不好也一道去与您陪酒?”心想要是把这公子伺候好了,往后的金银必能多个千百两的。

“不必了。”

陈锋头也不回的扔下话便往楼上去。

……

李玲儿不知陈锋去了何处,眼下也只能坐在家中等他回来,小雪趴在她身旁,这些天玲儿与她嬉闹的多了,也越发喜欢她。每当与小雪儿的两只眼睛对视的时候总有种与人对视的错觉,所以平日里一些说不出口的心里话一股脑的说与她听。

“小雪啊小雪,你说陈锋真的能同我回京完婚吗?”李玲儿交叉垫着下巴趴在桌子上望着它,悠悠的问着:“我知道他同高家五小姐情投意合多年,心里肯定是难以忘掉她的。可我一样爱他的很呐,从我见他第一眼的时候我就对他留意,后来他故意气我,捉弄我,但是我酣醉的时候也会在乎我的安慰抱我回宫。”

小雪儿趴在她面前,两只小眼睛与她四目相对,竟然也听得入迷,三瓣嘴一动一动。对于诸多动物而言,不会发声的兔子反而成了最好的倾诉对象。

夜色越来越深,李玲儿不知不觉与小雪一同趴在桌子上就这么睡熟了,一旁的火盆里的柴火偶尔传来噼啪的响声。

望月楼凌风望月,互诉衷肠,这是一处亭台楼阁,处在山顶高处,紫衣女子把怀里的男子扶在香帐内,亲自端来一碗乌首老参汤,滴了些指尖血再碗中,舀匀了执骨瓷汤匙舀了些在嘴里尝了温热方才给他缓缓喂入了口中。紫衣女子正是方才带李孝清回来的南宫燕淑,本来想着前去以防不测,谁曾想自己还未出手,竟然看到了那般惊人的一幕。

李孝清的神魂受损严重,如果不尽快用元**血结合至阳之物调和他的身体,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燕淑给他喂过汤药,细致的为他擦去嘴角的药液。

解了钗环放下青丝,除去外衫,在铜镜前卸了两只红色的耳坠。挂一身薄衣踱到帐前,将李孝清扶起盘腿坐与他身后,调动体内的元阴之力引动方才给他喂下的含了她精血的药物缓缓从胃囊中药力散发开来,循着精血的引导涌入孝清的奇经八脉。

不灭净莲不仅仅封了他的神魂,而且莲座上的灵力晶丝更是将原本通常的静脉给堵塞,欲要温养神魂,必然需要先将他的身体经络重新打通,通过丹田的灵力来养魂。

浓郁的药力仿若决堤的洪流,狠狠的朝着堵塞之处撞去,直撞得经脉振颤不以。李孝清紧闭着双眼痛苦的闷哼一声,额上颈部的汗水汗如雨下,大片的汗液很快便浸湿了他的衣衫。

燕淑紧皱着秀眉,不敢有半点分心,她光洁的额头上同样淌下一滴接一滴的汗水滴落在床褥之上,薄衫被汗水打湿贴在胴体之上,只是一炷香的功夫,两人浑身上下彻底湿透了,看上去就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随着时间推移,孝清体内堵塞的经络终于逐渐有了松动的痕迹,燕淑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看来药效起了作用,如此看来只要再煎几副药,配合精血引导,便可彻底冲开闭塞的经络。

孝清的衣衫已经湿透,屋子里火盆烧的暖也挡不住冬日的严寒,若是不快些换衣服,只怕身体会吃不消,染了风寒就不好了。燕淑将他平放在床榻上,看他俊美的双眸紧闭,忍不住多望了两眼,明明当初只是偶然的相遇,却叫她魂牵梦绕,难以忘记。孝清昏迷的沉,燕淑下了床榻,寻了些衣服,背对着他将湿透的薄衫换下,已经放好热水的浴桶摆在闺房屏风后,褪去身上最后一件衣衫,卧在浴桶内,洗去浑身的汗渍,一股淡淡的幽香飘散在房间内。

朦胧的雾气升腾,朦胧中倩影濯水而起,荡去一身的疲惫,待擦干水渍,换上一身素白的薄衣。撩起及腰的长发,青丝如瀑布飘散波动,只是无人见得,无人听得。

百花楼中人声嘲动,嬉笑声淹没着男人的酒话疯言,老鸨子笑呵呵的迎送着往来的客人。这种从天而降的金银砸的她合不拢嘴。陈锋入了红菱的房中,同样是这百花楼的姑娘,这女子的房间要比别的房间大出一半。红帐、琴台、茶桌、屏风、梳妆台等物件一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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