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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府坐落在崛莲山一脉成百上千年,底蕴深厚,山下的居民也说不清这天师府到底是个什么存在,倘若在街上打听,也最多让人说它神秘,平常的俗家人入不得山门,只在每日有些山上的弟子到集市上换些柴米。若是旁敲打听府中的事,那些个弟子只会笑而不答,因此,天师府一直以来都是最为神秘的存在。
久而久之,有的人说它不过一座修道人的道观,也有的人说那山中有神仙老翁,可凡是从天师府下来的人,都是有些本事的。
孝清被公孙雪儿拉着胳膊在街市上好一阵游玩。这崛莲山脚下也确实有许多平日里少见的媳玩意儿,雪儿活泼开朗的性子,像极了蹿动在山野中的野兔子,一会儿这边瞧瞧,一会儿又到那边看看,就连身上一身雪白的衣裙也换了去。
雪儿穿着一袭道姑的装束,原地转一圈。笑嘻嘻的眨巴着大眼睛望向孝清,脆声问道:“怎样,好看吗?”孝清性格素来柔和,颔首点了点,打趣道:“你穿这么一身,可是与那些个道姑像极了。敢问姑娘何时出家呀?”
“嘻嘻……。”雪儿调皮的笑了两声,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娇哼道:“本姑娘若是出家,必然拖着你一块儿,凭什么我恪守清规,你坐享天伦。”
说着,掌柜的笑眯眯的捧着一条男人的道士素衣递到了跟前,赞道:“公子相貌俊逸非凡,若是穿上这身衣服,可丝毫不比山上的那些个白衣道士差。”
“白衣道士?”孝清疑惑的看向掌柜的,问:“这天师府的道士不都是黄布衣吗?怎地又成了白衣?”
“黄衣道士?哦,你莫非见过他们?据说这种服色的道长可不得了,非寻常白衣道士所能够比的,据传言说那些个黄衣道士是天师府有权势的人,有人亲眼见的穿白衣的道士对一名黄衣道士毕恭毕敬的。”掌柜的见他居然提到了黄衣道士,也是微微惊讶了一番。
孝清猜得这天师府也必然有等级分化,微微笑着点了点头,随意的笑了一句:“只是昨日街上碰巧瞧见了。”
雪儿持一柄红穗长剑,一身清雅的道衣飘动,身姿舞动,仿若落下凡尘的九天仙子,引得周边的宾客纷纷围了上来,各个惊叹她姿色美艳舞跳得好。
小镇上聚集的人一千个里头有九百个是外来赴宴的。其中不乏一些贵公子,又胖的有瘦的,有高的有矮的,有的彬彬有礼,有的胯大腰圆。
孝清看她正舞的好,忘了去接衣服,拍手叫了声:“好……。”
“好……,太美了。”围观的人也纷纷拍手附和。
美好的事物,总有人想要抓在手里。公孙雪儿剑收了鞘,轻盈的一扭身闪到孝清跟前,一把扯过掌柜的手里的白衫给孝清往身上套了上去。这一番动作,惹得围观的人群一阵骚乱,一些个俊俏的男子脸上的喜色也顿时黯淡了下去。
刚把衣衫给李孝清套上,雪儿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掌柜的这才从痴醉的梦里头醒过来,面色一惊,忙呼:“客观,客观,你们还没给钱呢。”
掌柜的话刚罢,孝清随手摸出一锭银子一丢,正正好好的落在了他的怀里。
方才雪儿的一舞把周边的行人都引了过来,纷纷问他要买白衣道服,这下可是把掌柜的给乐坏了。看着大把大把的银子进了钱箱,脸上的褶子堆的一层又一层,乐开了花。
明日便是玄清宴召开的时候,届时必然人山人海,眼下须得先同陈锋汇合。
李玲儿独自在隔壁的房间无聊的拨弄着手里的白子,陈锋在闭关,霜儿也在修行,雪儿一早不见了影子,一行人唯独她一个闲的无聊。撅着小嘴,寻思着到集市上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寻得什么好玩的。
自从离了京城,身边也没有个侍女太监,唯独有个男人,还得她来天天念着冷暖。李玲儿从出生便有人宠着惯着,从来都是被人伺候,何时这般伺候过人,自从遇见了这个死陈锋,处处都与她作对。不宠不惯就罢了,还时常挂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叫她一通气发泄出来就像打在一团棉花上那样憋屈。
崛莲山不愧是天师府坐落之处,单是这山脚下的灵力浓郁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凡俗间数倍,陈锋趁着这几日得闲,闭门在屋子里自行修炼。现在已经修炼至第十层,隐隐有突破第十一层的迹象,从第十层到现在已经卡了足足半个多月未有进展,现在终于得了契机,陈锋心中欢喜,忙调动周天灵力朝着第三十二处关窍冲去。
练气十三层,共需要打开三十六处关窍,引动足够的天地灵力方才有可能尝试筑基。而今陈峰体内三十处小关窍早已打开,一处大关窍也在十天前破了开来。只余下最后最后五处大关窍尚未冲破。
最后的这六处大关窍远非前头那些个小关窍所能比的,只是洞穿一处就得耗费数倍的灵力,这可并非灵力庞大就能做到的,若是灵力不够凝实,撞击在关窍上犹若一滩烂泥在轰铁板。
“轰……。”内府传来一阵巨响,一股比磅礴的灵力仿若激流一般顺着打通的关窍冲入其中。感受到丹田内灵力更加雄厚了一层,陈锋睁开眼,满意的笑了笑,推开门走出房间。
小镇上,李玲儿一个人在街头逛悠,也许是宴会近了,今日街头上居然比昨日要少了许多。现在街上晃悠的多数是些个贵公子,三两个借成伴,戏言周边来往的女子。
正好一波三个穿着锦缎绣边长摆的俊俏公子出了酒楼,三双眼睛色眯眯的眼睛四下瞅着往来的民家女子,为首的紫衣男子指着从旁边走过的绿裙女子,与二人戏声道:“看那小美人的身段真不错,若是在满花楼,我定要去她个三天三夜,好好玩个痛快不成。”
“哈哈哈,文兄,你可说道我心坎儿里了,我爹爹那些个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小妾,好些个都是从村县里使银子买来的。”左手的绿衣男子,咧着嘴,贼兮兮的望着那女子的背影,舔了舔嘴巴。
“哼哼,这天下就没有银子搞不定的事儿,上到文武百官,下到普通百姓,就连皇帝老儿在库银不足的时候都得对那些个腰膀浑圆的臣子睁一只闭一只眼。”右手边的男子身材不高,却手里提着一柄纯金打造的宝剑,眼中神色得意的讥笑附和道。
李玲儿闲逛到一家铺子前,正在一个摊子前采买胭脂,正对着铜镜细看镜中人儿。忽然身旁凑过来一个男子,镜中突然多出的半张脸扰的李玲儿一惊。面露慌色下意识侧脸看过去,身旁无端挤来的这个男子穿的姿色锦缎,腰佩翡翠璧环,若是脸上的肉少一些,倒也是个俊俏的公子。
“你做什么?”李玲儿本来心情就不甚好,这下更是皱起了秀美,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
紫衣男子便是方才从酒楼出来闲逛的赵成文,是金陵五公子之一,其父是金陵第一大门派苍梧派掌门人。此人之所以能入列五公子,并不只是因为他背后的势力,他本身的文墨才情与功夫在金陵的一众贵公子里绝对是出类拔萃的,因此在金陵城中,他算得上是折锦一枝百花颤,拂袖一拈千金来的名流。
赵成文戏笑着向李玲儿跟前小迈了一步,呵呵痞笑道:“公子我见的姑娘芳容绝艳,实在是情不自禁想要和姑娘一吐胸中的爱慕。”说着又往前小迈一步。
李玲儿看他往自己逼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想,后背撞在了一个人胸口上,背后的绿衣男子嘴角咧开戏谑道:“姑娘怎么这么快就要向我投怀送抱呀?啊?”说着作势就要双臂去搂她的香肩。
赵文成脸上浮上一丝得逞,向绿衣男子递了个眼色。
绿衣男子嘿嘿一笑,眼看就要将玲儿拦在怀里。李玲儿扭头瞥见他那肮脏笑意,长这么大谁敢这么轻薄她?除非脑袋不想要了。
玲儿酥胸起伏了两下,胸中的怒气终究还是彻底爆发,猛然转身,扬手就是一巴掌,“啪啪”狠狠的扇在绿衣男子的左脸,把他的脸扇的朝右一偏,绿衣男子还未来得及反应,李玲儿反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了他的右脸上。
两巴掌下去,直接将那男子两边腮帮子刮出十道红彤彤的巴掌印,绿衣男子被突如其来的一阵耳光扇的脑袋发懵,略微顿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整张脸黑成了锅底色,伸手一把掐住李玲儿的脖颈从地上提了起来,冷声道:“臭婊子,敢打小爷?你知道小爷是谁吗?小爷……。”
绿衣男子嘴里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右臂一弯,痛呼一声,将李玲儿丢在地上。紧接着,一道劲风重重的撞在他腹部,绿衣男子整张脸憋成了猪肝色,来不及哀嚎便被击飞出十步之外。
“你知道她是谁吗?”
陈锋从一旁的小巷里冷笑着走出来,瞥了一眼死猪一样蜷缩在地上的绿衣男,伸手像提溜小鸡一样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扔到玲儿脚跟前。
“跪下磕五十个响头,让她饶了你,不然你的脑袋可以不用要了。”
赵成文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惊的呆住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那个提金剑的矮个子伸手按在剑柄出,嗤笑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说着,伸手就要拔剑。
剑身还未拔出一寸,只听“叮”的一声剑格撞在了剑鞘口,陈锋一掌拍在剑柄上硬生生把它拍了回去,金剑连同剑鞘脱了手,剑鞘生生插进了青石板中。
“剑是用来杀人的,若是拔出来可就不好了。”
矮个男人方才一瞬察觉到了金剑上传来的巨力,背后瞬间冒出一阵冷汗,连咽三口唾沫。嘴唇颤抖着提了剑退到一旁,不敢再多言语半个字,剑鞘插在青石板中拔不出来,心里头暗暗心惊方才那一掌若是拍在他的脑袋上会是什么下场。
绿衣男子趴在地上,神色萎靡的望向赵成文求助。
赵成文急忙别过脸,全当做没有看见。
这一幕被陈锋看在眼里,嘴角浮出一丝嘲讽,喝道:“快磕,五十下一个都不准少。”
绿衣男人哆嗦着趴伏在地上,侧脸瞥了陈锋的脸色,那双冰冷的目光就像是来自九幽的索命阎王,这下他再不敢怀疑这男子说的话。额头沉沉的撞在地上磕了下去。
“嘣嘣嘣……嘣。”
五十个响头,一下都不敢少,响头磕完,他额上已经皮开肉绽,隐约看得见森白的头骨,绿衣男子似泄了气的皮囊,两眼一翻软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李玲儿看着脚下人的可怜样,贝齿咬着下唇,双眸里泛着泪光,她也满心不忍,可是陈锋现在的样子让她也害怕,李玲儿不敢为绿衣男子求情。
陈锋瞥了一眼赵文成,转身便朝着街道深处走去,李玲儿赶忙小跑着跟在他身后,大气不敢出一声,望着他的后背,心里说不出的痛。
现在的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从离京到现在,感觉陈锋好像变得越来越狠辣,而且喜怒无常。昨日还与三人在街上有说有笑,只是一夜功夫,他居然可以变得这么冷漠可怕。
二人直接回了客栈,孝清与雪儿早已在客栈等了他,陈锋见孝清赶来,冰冷的眸子里终于回了一丝笑意。
李孝清与他自小一块儿玩大,甚至陈锋是个天性开朗活泼的人,几天不见,居然有些不敢认他了。凝着眸子望向他,沉声问道:“陈锋,你没事吧?”
陈锋见他神色凝重,眸子里神光闪了闪,爽朗的一笑,瞬间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笑道:“无事。”旋即怀里掏出一枚绿色的玉牌交由他,接着说:“这是前几日十天交给我的,明日寅时入山门,届时会有人审核来人的身份,你们凭着这枚玉牌便可与我一同进入天师府。”
……
听罢陈锋的讲述,孝清微微点了点头,说:“天师府这是在接着宴会的名头筛选弟子啊G呵,看来你想要求得秦天师的相助,这场选拔是必须要过了。”
夜色浓,月色明,陈锋盘坐在屋顶望月,孝清倚在栏前,雪儿趴在窗台。这夜有多少人能入得眠?
……
“咚……咚……咚。”
晨鼓敲响,寅时刚至,离天亮尚早,一声声雷鸣般的铜鼓声响彻崛莲山。两行白衣道士自天师府门前的三千阶石左右排开,那青石阶足有两丈宽,共分三段直通山半腰,再往下散成六道三尺宽的石阶小道,通向山脚下六处。
李孝清带着公孙雪儿、霜儿,陈锋领着李玲儿,随着人潮朝着山上赶去。
月色依旧明亮,照在山中枯枝上,稀稀疏疏的树影倒在石阶上,打乱了紧靠的人影。偶尔能听见枝头寒鸦的怪叫声,扰的人心烦躁。
霜儿自从跟着公孙雪儿修行,两只纯净的眸子越发变得明亮,如今上这登山梯也不娇喘,孝清知道雪儿收徒一事,倒也不惊讶,略微放慢些步子,让霜儿能够跟得上。
大约奔了一千多阶的时候,坡势骤然变抖,再往前成了一处绝壁,一条小臂粗细的漆黑铁链垂了下来。来着之前陈锋曾说今日登山决不可用灵力,只可用体力,否则会被剔出入门资格。
铁链从下往上望去,足有十丈高,即便是孝清也不由皱了皱眉头,回头看向公孙雪儿又低头望了一眼霜儿,这般高的攀爬,自己也许能做到,可是霜儿怎么办?
公孙雪儿看穿了他的担忧,浅浅的冲他笑了笑:“你先上去吧,我与霜儿尝试一下,若是不行我们便退去在山下等你。”
眼下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孝清只能微微点了点头,纵身一跃紧紧抓住冰冷的铁链,脚蹬在崖壁上,忍着掌心透着的冰冷,迅速朝上攀去。
霜儿也尝试着攀上了铁链,腊月的天,铁链握在手里比河里的寒冰还要冻手。公孙雪儿站在崖下望着霜儿,眼里带着几分期待。
孝清一路攀上,他自幼跟着爹爹习武,虽说是个文举状元郎,可这身体素质一点都不输二流的武者,只用了两炷香的时间便上了崖顶。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往下看去,雪儿与霜儿早已没了踪影,孝清心想她二人兴是先退去了。
陈锋在另一条铁链上咬着牙向上攀爬,不过他与别的人不同,在他背上还背着一个女子,那女子正是李玲儿。他的这番举动可是惊到了四周,众人纷纷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
孝清听得下方一阵惊呼,也顺势往下望去,嘴角咧了咧,暗笑:这下你可要出名了。
悬崖上六根铁链前各站着一位白衣道士,巡视着下方。第二根铁链处的白衣道士死死盯着快要登顶的人,眼皮狠狠抖了抖。陈锋背着李玲儿狠狠一扯铁链,脚下踏断一根石牙纵身跃到了崖顶。
当他跳上来的一刻,崖下顿时传来一阵哗然。
“老天爷,他真的上去了。”
“好可怕的实力……”
李玲儿一张小脸红扑扑的,从陈锋背上跳下来,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男人拓展在背上攀崖,羞得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