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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礼台上,雪儿夹杂在人群当中,霜儿紧跟在她身旁半步内。
“雪儿姐姐,李大哥刚才是怎么破开那巨剑的?”霜儿紧张兮兮的小脸上松了松,长大小嘴,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面满是讶色,偏头望向公孙雪儿。
公孙雪儿笑而不答,缓缓摇了摇头,望向她,轻声道:“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好歹是赢了。”
说话间,从身后走来一位黄衣年轻道长,礼貌的轻声问道:“姑娘可是公孙雪儿小姐?”
雪儿扭头望向他,眸子微微眯了眯,笑道:“我们走吧。”
下了擂台,李孝清与归海沉轩一同坐到远些的蒲团上调息。剩下的五组人相继登了擂台,余下的这些个人知道今日的意义非凡,全都拿出了看家本事。
“贤弟方才使得那一招六道归一的剑法当真是玄妙,让我好生羡慕。”孝清调息了一阵,笑意婉和的望向沉轩,赞道。
沉轩睁开眸子,脸上浮现出一丝柔和,自嘲的摇摇头:“再高明的剑法也不如李兄那一剑来的实在。”说到这里,他饶有兴致的浮出一丝笑意,望向孝清,嘴唇微动传音道:“李兄的灵力纯厚至极,却不见用的什么剑道法门。若是能有一门不错的剑道功法相助,方才那一剑定然能爆发数倍的威能。”
孝清脸上笑意更浓了几分,不置可否,眼中灵光微闪,传音道:“我只是一介散修,无缘得那等宝物,如今见得贤弟的剑法精妙,确实叫我心动的很。”
“若是李兄不嫌弃小弟的剑法粗陋,小弟愿意将剑法相赠。”归海沉轩微微思量,权衡了些分量,抬眸又传音道:“不过,小弟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李兄能够指点。”
“哦?贤弟但讲无妨?”孝清心里猜的七分,眼中喜色更浓了,他能感觉到方才那剑法的精妙之处,若是将融灵之法传透露些给他,倒也无妨,况且融灵并想象中那么容易。
归海沉轩从怀里取出一只用蓝布包裹好的方册迅速塞到孝清手中,周围的人都在关注着场中的比赛,并不曾有什么人注意他们这边。李孝清接过那物,拎在手里,感觉像是一本书册,急忙塞进了怀中。
“这便是归元剑诀的上卷,我想向李兄拜求你那元力和灵力的融灵之法,不知可否?”
孝清听得方才那只是归元剑诀的上半卷,眼中略显出一丝失落,正巧被沉轩看在眼里,后者急忙补充道:“李兄不要误会,不是小弟不愿将全卷拿出,实在是我也只有资格取得这归元剑诀的上半卷拓本,剩下的中卷和下卷均在归元门中,上卷和中卷除非本门核心弟子才有可能接触到,而下卷只有门主和两位长老能触碰。”
“哦,无妨,我能托贤弟的福修习这归元剑诀的上卷已经是很知足了,哪里敢胡乱奢求。”孝清望着他的眸子,看他不像是在说谎,面色顿时缓了缓,笑道。接着说:“那融灵之法,我也是摸得些皮毛,只是我并无什么书册秘籍供你参阅。待到这玄清宴罢了,你到山下仙客来客栈里寻我。”
归元沉轩见他应下,难得面上露出一丝极淡的喜色,传音应了声,嘱咐道:“这本归元剑诀上卷我只能借你观阅三日,三日后玄清宴毕了,我须得带回本门,否则会被门主责罚。”
“贤弟放心,三日后必当原物奉还。”
陈锋所在的擂台上,在他对面正站着一个身高七尺,相貌有些俊逸的紫衣男子。紫衣男子面色难看的望着陈锋,眼里满满的忌惮和懊恼,眼角抖了抖,竟然不敢上前一步。这人正是昨日在街头调戏李玲儿的赵成文。
“怎么?你不动手?”陈锋讥笑着背负着双手,不屑的瞥着他。
赵成文昨日见过了他的身手,心里早已对自己是没有半点底气,喉咙发干的咽了两口唾沫,讪笑两声:“陈公子法力高强,小弟……,小弟……。”
陈锋随意往前踏出一步,赵成文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往后撤了一步。
惹得台下一阵讥讽:“这人怎么回事?还没开打就认怂,真是丢脸。”
“话可不敢乱说,他可是金陵苍梧派的少门主,金陵五公子之一的翘楚。”人群里有人识得他的身份,赶忙尖声故意补充了一句,这话听着分外扎耳。
“什么狗屁金陵五公子,怂成这样。”
“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这德行,还翘楚!”
顿时有三五个人纷纷附和道,眼中讥讽之色更浓了。
赵成文听这些话在耳朵里,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心里早已把他们的祖宗十八辈骂了个遍,心里委屈的暗骂:都是些嘴巴上逞能的东西,待会儿你们对上他让你们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陈锋见他还不出手,神色多了些不耐烦,一步跨出,眨眼便冲到赵成文面前,抬起一脚便朝着他的腹部踹了出去。
“我认……”赵成文看他冲来,顿时大惊失色,赶忙就要求饶。输字还没说出,他都来不及反应,便被一脚踹得飞出百步之外,重重的摔下了擂台。
“哗……。”台上这一幕引得台下观战的人一片哗然。
陈锋缓缓收回脚掌,头也不回的翻身落下了擂台。
赵成文脸色苦兮兮的捂着腹部爬起身,心里满是委屈,却只能生生往肚里咽下去。
第九座擂台上,一道人影被一巴掌闪的飞下了擂台,头一歪昏了过去。而在这座擂台下的几人面色惊恐的看着擂台中央的那名身着一身谢蛮服饰打扮的少女,谁能想到,一名女子居然这般恐怖,接连三场下来,尚未用过第二巴掌。
惹得陈锋也朝着这边看过来,冷漠的眸子眯了眯,轻声念了句:“有意思。”
那少女细腕上的银铃叮铃铃的颤动,听得悦耳,脸上笑容轻俏可人,犹若一只飞舞的灵蝶。
今日入了场中的女子不多只有寥寥十几人,故而这第九擂台上的女子反倒成了场中最受瞩目的人之一。
突然第五座擂台上传来一声惨叫声,朝那边望去,擂台上的青石砖崩碎了输块,灰尘弥漫开。白衣道士提着一个满脸鲜血吊着半口气的男子迅速跃下了台面,接着从手中摸出一枚白色的丹药给他喂入口中,又右手并指为他点封了三处撕裂的筋脉。
灰尘散去,露出一双银白色的双瞳,冰冷的远远望向李孝清。李孝清也被这边爆出的动静惊了的侧目望了过去,四目遥遥相对,那双银白色的双瞳让孝清皱了皱眉头,感觉十分不舒服。
张道天望着场中那异族女子,又扫了扫那银瞳少年,轻声笑了一声:“越来越有趣了,这女子怕不是那谢蛮的圣女谢盈盈?”
“那少年应当是石坤殿的小公子傅凌云,果然继承了他母亲的血脉。”秦霜华多望了一眼第五座擂台上,划过一丝赏识之色,急着说:“开来今年的玄清宴是俊才辈出呀!”
吕子镇并未言语,目光时不时的从李孝清身上瞟一眼。
两个时辰又过去,巳时已过。各个擂台已经选出了前三名优胜者,李孝清与陈锋、谢盈盈、傅凌云、归海沉轩赫然在列,三十人站做五列,在一名年纪约莫三十岁的黄衣道长带着登上第二阶小广场。余下的人留在了下方的大广场上,尽管面上带着遗憾和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最下方的大广场上,凭空列出三百余席桌椅,白衣道士邀众人入席。
小广场上列着五行六列长桌,三十人随着黄衣道长的示意相继入了坐,端坐蒲团之上。
近了午时,石阶最顶处传来三声钟鼎洪音。接着两行白衣道士手中捧了一摞玉碗走下石阶,左手一抛,那些个淡绿色的玉碗稳稳的落下在三百余方桌上正中。
小广场上三十席与台下的玉碗颜色不相同,呈现蓝绿色,相比较更为精美了许多,碗中各静置一枚金黄色的灵丹。
张道天望着阶下,从袖中掏出一只青绿色的小鼎,里面盛满了一汪带着青绿色的汁液,鼎口微微升腾着些乳白色的雾气。扬手轻轻一抛,那只小鼎在飞过三座石桥时候忽然变大,化为一樽一丈高的青绿色巨鼎。
两边十八名黄衣道士迅速站到鼎前,手中法印整齐划一掐动,凌空一指,巨鼎中顿时射出三百六十股青色溪流朝着下方案桌上的玉碗中落去。
“这玄清灵液是我自无极山前取来九天之水,融合三千九百六十八味灵药,耗费七七四十九天炼制而成,凡人饮之可消除病痛延年益寿,修真之人饮之可强化经脉,固本正源,大有益于今后修炼。”
张道天面色祥和的,望向下方诸位来宾,笑着讲到。
吕子镇面上表情无什么大的波动,待张道天讲罢,淡淡的:“那三十丸扶元丹作为嘉奖,此丹可祝你们打通一道关窍。”
大广场上三百人望向上方三十余席位,纷纷露出惊羡之色,其中不乏一些困在第十层久久不破之人,那扶元丹正是他们急需之物。
“多谢张天师。”
“多谢三尊。”
“……”
众人眼中涌上一层喜色,急忙恭敬齐声拜谢道,尤其是一些个得了扶元丹的男子,几乎是面露狂喜。
李孝清与陈锋、归海沉轩略微相视一眼,相继饮入腹中,那扶元丹化入了玄清灵液中,使得那青绿色的灵液多了一丝丝淡淡的黄色氤氲。
灵液入腹,顿时化作一股精纯的灵力扩散开来,小广场上三十人感受到腹中灵力窜动,急忙闭目盘坐静坐下来,各自掐着法决,调动那股灵力进行炼化。
不到半个时辰,三十人中突然散发出一道灵力波动,紧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第十道。
接连二十多人利用扶元丹的药力借机冲破关窍。一些个没有进阶的修士灵力也比先前雄厚了些,各个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欣喜之色。
陈锋紧咬着牙关,急忙将腹中那股灵力运转周天,强行将那股灵力压了下来经过几个周天凝练之后变得不到原来的五分之一大小,当那股灵力凝练成液态的时候,忽然调动丹田内的灵力融合着那道灵力晶丝狠狠朝着第三十二道关窍门户狠狠撞了过去。
第三十三道关窍冲去,经脉被这道洪流狠狠一震,陈锋内府震颤,腹中的玄清灵液骤然化作一道青色的灵光包裹在了他的经脉上,经脉被灵液护住,那股晶红色的灵力再度朝着那道关窍打去,内府中传来嘭的一声,那道门户终于洞开,一股更为浓郁的灵力波动朝着四周扩散开来。
随着陈锋打通了练气第十二层的第一道大关窍,周身的灵力波动比之前更为雄浑。
李孝清睁开眸子,面色平静的突出一口浊气,一行三十人唯有他和那傅凌云身上没有丝毫波动。仿佛那股药力没有起到丝毫作用一般,后方的几个进阶的修士看这两人没有破开桎梏,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
饮过那一碗玄清灵液,一行三百人被遣回了客栈,明日卯时那三十人再次到此处。
陈锋带着李玲儿同李孝清一道下了石崖,公孙雪儿与霜儿早已在崖下等了几人。公孙雪儿故作不知,向孝清询问崖上的情况,霜儿在一旁站着,没有多嘴。
霜儿听了公孙雪儿的吩咐,一同隐在观礼台人群中,李孝清并未见得,只是将上头发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番。雪儿听了,面上带了讶异,仿佛真的不曾亲眼见到一般。
几人回到客栈,孝清独自关在房中,急忙取出怀里那本用蓝布包好的册子,解开布头,里头是一本暗黄色的薄书,封面上赫然写着归元剑诀几个大字。
这归元剑诀是归元门的顶级秘笈,这本上卷共详细记载了如何用灵力控制器物的法门,并在这之后记载了三式剑法。第一式是两仪剑阵;第二式正是归海沉轩今日用的六道归一;第三式与前两式不同,化繁为简,归元合一,归元斩,它不似六道归一那般可攻可守,但是威力却远非六道归一可比的。
随着修为的增进,陈锋眸子里的温度愈发冰冷,李玲儿现在坐在他面前,可是他双目只是平淡的扫过玲儿的小脸,仿佛是在看陌生人。今日打破了第三十三处关窍,陈锋盘坐在床帐内,调动天内激增的灵力缓缓运转开来。每打通一个关窍,周天灵力入体,都必须尽快将它们稳固,否则会引起灵力虚浮,对今后的影响大为不易。
李玲儿坐在桌前,一改以往的活泼劲儿,托着香腮定定的望着他冷峻冰寒的脸颊。这一路走来,她努力拉近的距离,这几天感觉又在慢慢的自行飘远了。
你究竟是怎么了?还是我太敏感?为何我在才捉到你的一丝温柔,转眼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深宫里长大的这些年,锦衣玉食,凡是自己想要的,总能有人给自己寻来,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叫她远逐千里都赶之不上。玲儿记得他在南宫府时说的那些话,也只有那时候的让她感觉自己无比的幸福。
天子陛下的掌上明珠,大唐国的明阳公主陛下何时这么委屈过自己,而今所有的委屈全都来自这个叫她牵肠挂肚的男人。
两行灼烫的泪水不知不觉从眼角滑落,苦苦的坚持,到头来是对还是错?
公孙雪儿正独坐在房中,从袖口取出一只玉简,凝望了片刻,缓缓放进了面前的墨色木匣子里。
隔壁房间,霜儿正在收拾行囊。
忽然楼门前走过一高一矮两道陌生的人影,朝着李孝清在的房间方向去了。
屋外,小二正领着归海沉轩到了李孝清门外,附手扣了三声门,低声唤道:“李公子,有名唤归海的小公子来寻你。”
孝清捧着手里的剑诀正看到好处,听得归海沉轩到了,赶忙将剑诀收起来,起身开了房门。
“李兄,小弟是来的有些唐突了?望兄长莫怪。”归海沉轩猜的他必然回到客栈会第一时间翻阅那篇剑诀,可实在按捺不住那份急切,还是趁着天色刚晚早早的寻来了。
李孝清将他让进了屋内,吩咐小二备些酒菜来。
“李兄不必劳烦,小弟今日来拜请求教,实在无心记挂那酒食之物。”
让小二退下,孝清与他入了屋内,插进门关,要他落座。
“哈哈哈,那我们就直接切入正题吧。”孝清与他对坐,笑道。
沉轩面色又是急切又是欢喜,循着孝清传音与他的法子,感应着丹田内的两股力量,闭目细细感应,在丹田中除了一团拳头大小的淡蓝色灵力之外,果然还有一道虚浮的暗黄色的元力。
这元力与灵力的融合,重在一个和字,想要将二者融合不只是要灵力与元力的运转方式熟练,需要对这个和字悟的清楚参的透彻。
归海沉轩得了窍,连忙调动两股力量按照孝清讲的方法运转了一遍,而后归于丹田内将两丝力量往一起缓缓揉了去。
“轰”丹田内爆开一道沉闷的爆炸声,沉轩尽管有了防备,那股爆炸产生的气浪,直把他的丹田震得生疼,若是调用的灵力再多些,可能丹田会被直接炸裂。
归海心有余悸的抹去嘴角的血迹,苦笑的摇了摇头,自惭道:“小弟愚笨,实在对李兄说的感应参不到半分妙处。”
孝清见他果然失败了,暗叹一声:“贤弟不必气馁,我最开始尝试融合这玄黄二气的时候,也吃了不少苦头,方才掌握了些皮毛。”
“这修炼一途本就是都天地造化之事,哪能是顺风顺水,不过这融灵之法还真是凶险异常,看来想要掌握它得费不少精力了。”
归海沉轩又问他询了些融灵之法的要点,直到夜深才离开。
公孙雪儿站在孝清门外,欲要扣门,小手举在门前又微微收一寸。婆娑的月影将她的倩影勾勒的完美无瑕倒倾靠在窗棂上。
“雪儿?”孝清望见门外的倩影,轻声唤了一句。
倩影微微一颤,忽然消失不见,孝清眉头一皱,方才那影子的模样分明是雪儿没错,怎么不进屋来?心头带着疑惑开门朝外望去,门外哪里还有什么佳人妙影。
“咦?”孝清跨过门槛正欲出门望雪儿屋里去,抬脚的时候在门前踢到一个物件,忙低头看去,不知何时,在门外放了一只八寸长三寸宽的黑色匣子。
匣子下面压着一封书信,孝清将匣子捧在手里,并未急着打开,而是径直朝着雪儿房间走去。
“雪儿,你歇息了吗?”孝清小扣房门,听了听屋内的动静,低声唤了两声。回应他的却是一片死寂,屋内静的出奇,孝清心里咯噔一声,急忙去推门。
房门没有锁,月光从敞开的房门洒满了屋内,床帐勾着帘,床榻上空无一人。屋里收拾的整洁,没留下片缕雪儿的物件,孝清急忙夺门而出,大步跑到霜儿房前,急切的扣了两声,还是没有人回应,试着推开房门,竟与雪儿那边无二。
李孝清想起方才那封书信,急忙打开来去看,熟悉的字迹,是雪儿的亲笔。
寥寥数语带着万般不舍的情意,公孙雪儿带着霜儿就这么离开了,总觉得这个世界在这一瞬安静了下来,没了她的身边,竟然会有些不适应。
与君今日一别,只为来日能厮守余生,君若念着我,就好好照顾自己,时候到了,我自会来寻你。勿念!
公孙雪儿站在客栈外的一处小山丘上,往下望了许久,眼中一片柔情似水,霜儿安静的站在一旁。
“霜儿,我们走吧!”
良久,回过头,雪儿唤了霜儿没入夜色深处。
客栈内,孝清打开那只黑色的匣子,里面躺着一只玉简。如霜儿所讲,这玉简中记载着一部高阶的练剑之法,只有筑基之后,方能修炼。
依照孝清现在的灵力,尚不能窥的其中玄妙,端详了片刻,只好先行收入囊中。
回忆过往,暗自伤神,孝清轻叹一声,坐在雪儿屋内静坐了许久,方才离去。
这一别,不知会是多久,是几天?几个月?还是一年半载……三年五载。孝清不敢往后再想,闭目修行,始终无法入定。
罢了,取了白玉箫,提摆出门去,登得高处,倚坐月前。
一曲悠悠的箫声蜿蜒流淌,入得伤情的女子耳中,双目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