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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没来看他吗?当然不是,皇上曾几次在夜里偷偷出宫,就为了亲眼看看这个小儿子。当然,这事儿除了柳承恩之外,就只有孙旗知道了。便是苏锦绣也是不知情的。当然,皇上出宫三次,苏幕只见到了两次,还有一次是因为苏幕实在困得不行,睡着了。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事先不知道父亲要来看他。所以,就这么错失了和父亲好好说说话的机会。对于一个孝子来说,真要是跟父亲一起说话,估计也是有些尴尬的局面。一般来说,都是对于父亲的畏惧和崇拜,要远远地高于对父亲怀抱的渴望。不是不想让父亲抱,只是不敢。事实上,这位惺子应该是皇上抱的次数最多的一位了。要不是因为皇上年纪大了,怕是还不会有这等的心情呢。苏幕听到苏锦绣的问话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又摇摇头,想说什么,但似乎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苏锦绣见他这样子,便知道这孩子又在自责了。朝他招招手,苏幕犹豫一瞬,便靠了过来。“好孩子,事情都过去了,你看,现在我和清川都好好地坐在这儿呢,咱们是一家人,你叫我姑姑,咱宝叫我师娘,有时候还叫婶婶,一家人又何必总是计较太多呢,是不是?”苏幕的心底稍暖,他当然知道,姑姑这是在安慰他了。苏锦绣摸摸他的头,“你是一个好孩子,川宝做出了一个哥哥该做的表率,你比安安和艾宝大,是不是也应该在他们面前做一个好哥哥?”“嗯。姑姑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用功练武,再也不会成为你们的拖累了。”“傻孩子,不管你以后是否有出息,你都是我的侄儿。天下之大,总不能人人都是文可治国武可安邦的奇材。总得有人做那些普通而又少不得的平凡人。最重要的,还是要德行好,做事无愧于心。”苏锦绣说完,还笑着问柳承恩,“夫君觉得我说的可对?”柳承恩笑笑,“夫人所言自然是对的。天下之大,贤能之人自然是极少数。若人人都有治世之材,那咱们这里只怕也就不是凡间,要做仙人了。”最后一句,显然又是为了逗自家娘子开心的。数日后,抵达北安州府衙。柳承恩稍做收拾之后便去了前衙,而苏锦绣则是被柳承恩强行抱去了主院休息,其余的事情,都交给了苏锦玉来安排。苏锦玉之前也是在跟苏锦绣学着管家呢,又在这里住的时间长了,里里外外也都熟悉。柳七郎和关疏影夫妇俩被安排在了褚玉苑,这里离柳父柳母住的集福堂稍远一些,不过院内外的景致极好。最主要的是,这里比较安静,适宜柳七郎读书。院子里种了海棠、山楂、石榴,都是庭院里寓意吉祥的果树。海棠是春季庭院中不可缺少的树种,与玉兰牡丹搭配有“玉堂富贵”之意。石榴寓意多子多福、红红火火,对于柳七郎和关疏影这对小夫妻来说,自是最好不过。山楂树形姿态优美,春天开花白色似雪,秋冬果实红色艳丽,也是既观花又观果的果树。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位江宁府的学子也一并跟着一起来北安州了。一来是因为他们与柳七郎是故友,二则,关先生特意给柳承恩写了书信,请他代为照顾一二。柳承恩这才知道,这两人虽不是关先生门下的学生,其恩师却也是与关先生有故的。再则,关先生也是赏识这二人的才华,如此,自然也便想让柳承恩多多照顾。柳承恩自无不应的道理,与二人数次会面之后,便提出了请他们来北安州游学的打算。如今,这二人初至北安州,也是被暂时安排进了府中居住。至于往后如何,还得再看柳承恩的意图。北安州自然也是有州学的,也有私人办的书院,只不过名气不大。这二人其实主要是想来看看北安州究竟如何。先前在江宁府时,便听人说如今的北安州变化很大,他们半信半疑,待后来进了京城,关于北安州的事情就听地更多了,如此一来,自然也便起了几分的好奇心。再加上了柳承恩的邀请,这二人也便来了。柳承恩其实也有试探他们的意思,自己妹妹出嫁了,可是妻妹不还是没有婆家呢?所以,还得操心。这两位学子,一人名江琪,另一人叫刘征,二人的年岁都不算大,刚过二十。巧的是,这二人家中都不曾婚配,正是如此才让柳承恩起了心思。两日后,刘征和江琪在院中喝茶,低声道:“这知州府倒是奇了,管家的不是柳夫人,竟然是她的妹妹,你说这算是怎么回事?”江琪笑了笑,“刘兄,你忘了之前柳大人跟咱们提过,他的夫人先前受了风寒,身体一直未曾痊愈,这才让妻妹代为管理内宅。也不算什么。”刘征轻嗤一声,“这岂不是乱了规矩?且不说那柳夫人是否有恙,这柳家的长辈还在呢,怎么能容得一个外人拿话事权?”江琪愣了一下,这话好像有道理。不过随后又摇头,“不对。先前与柳兄一起闲聊时曾提到过,这二老许久不见孙子孙女,格外亲厚,如今干脆直接将两个孩子都接到了自己院子里养着,白天黑夜的不肯撒手呢。许是亲孙辈,而且听说柳夫人如今已大好,应该用不了几天就会重新管家了。”刘征却是笑地有些轻蔑,微微摇头道:“到底是小门效出身,不懂规矩。这若是放在我刘家,岂能容许这般僭越之事发生?”江琪皱眉,“刘兄,你我都是暂居知州府,既然是客,还是莫论主人家长短了。”正所谓君子当非礼勿言,刚刚他也不该与刘征议论柳家的家事,实在是失了分寸,思及此,江琪便有了几分的不安,总觉得刚刚言语失礼了。“虽然这苏家的姑娘不像话,不过这诸事倒也料理地井井有条,只是不知相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