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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鞑靼人准备去大青山抢夺的时候,草原上出了事,先是土默特部落牛羊,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牛羊拉稀,躺在毡包不能出去,牧民喂了药,结果并没有什么用,一开始是以为天暖,牛羊贪嘴吃多了嫩草胀气,谁知道图瓦部落的羊群也开始这样,牛羊就是牧民的命,牛羊生病了,牧民就没有奔头了。
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过,往年开春也会有牛羊生病,吃了药很快就会好,但这一次不晓得为什么,吃了药粉牛羊还是拉肚子,趴在窝棚里起不来,不过十日,草原上所有的部落的牛羊都出现了这种情况,甚至有人也这样,拉肚子拉到没有气力,在草原上生活靠的就是力气,大家都说这是一场瘟疫,就连鞑靼王的长子布日固德也认同这是一场席卷阿勒斯草原的瘟疫。
鞑靼王身边的巫师烧羊胛骨占卜,这是一场上天在惩罚阿勒斯草原,需要所有的人虔诚的对着上天诵经,才能化解这场瘟疫,只有鞑靼王最小的儿子道尔吉不这样认为,在他看来这确实是一场瘟疫,但这瘟疫却不是上天惩罚他们的,而是有心人故意捣乱。
道尔吉身边的谋士告诉道尔吉,牛羊生病的样子更像是中毒,像是吃了毒草。
道尔吉将此事回禀给鞑靼王,布日固德反驳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有什么证据。
鞑靼王有三个儿子五个女儿,布日固德是长子,将来要继承鞑靼王的王位,道尔吉是鞑靼王最小的儿子,也是最聪明的儿子。
他们跟自己的兄弟一起住在鞑靼王的行宫里,只有道尔吉住在自己的毡包,有一大群的牛羊,他的牛羊也生病了。
大哥不相信自己的话,道尔吉也不反驳,他这个大哥总是看他不顺眼,道尔吉知道,是因为他比大哥能干,比大哥更厉害!草原上没有谁射箭能比的过他,他才是草原上的太阳,永远都是光芒四射,如果他不是鞑靼王最小的孩子,那么鞑靼王的王位就应该是他的!
越来越多的牛羊病倒了,巫师扮成狐狸跳起巫舞跟上天祷告,祈求,但是没有用,倒下的牛羊开始出现死亡,一大群一大群的牛羊死去,牧民们跪在草原上流泪祈祷。
鞑靼王很焦急,甚至打算要活人祭祀,布日固德到处寻求方法。
所有的鞑靼部落都陷入了恐慌,没有人知道这场莫名其妙的瘟疫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每天都有牛羊病倒,人也出现昏厥,腹泻呕吐的状况。
准备对付滇国大军的鞑靼军队里的马匹也病倒了一大片,这才是让鞑靼王最心痛的事情,他的三个儿子都帮不上忙,就在这个时候,滇国的使者出现在阿勒斯草原,被牧民带进了王帐,滇国的使者带来真定城的一封信,信上寥寥数语写出席卷草原的这场瘟疫是因为什么,滇国有医治牛羊瘟疫的药物,但是作为条件,鞑靼人必须往北退出百里,且永不在往南进犯。
鞑靼王非常生气,拔出弯刀当场就要杀了滇国的使者,使者不慌不忙道:“王上要是在这里砍下我的头颅,那么医治瘟疫的药物永远不会来到草原上,您的子民将会一直痛苦下去。”使者又说:“王上难道要成为草原上最失败的王吗?”
这句话简直就是在摸狮子的脑袋,就连布日固德也拔出了弯刀:“我的阿布是世上最伟大的王!”
使者手放在胸口对着布日固德行礼道:“只要跟滇国太子合作,您的阿布将会是草原上永远的太阳,是草原上最伟大的王。”
简直是好笑!退居百里外,就是将草原拱手给滇国,这怎么会成为最伟大的王!伟大的王会带领他的子民在草原上幸福的生活下去,而不是缩头缩脑的离开草原!
“大王子请考虑在下的话,草原上的牧民牛羊都需要您谨慎的思考,滇国地大物博,治疗瘟疫的草药只多不少,如果您是爱惜子民的大王,不妨好好考虑在下的话。”
使者离开了毡包,毡包内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二王子阿木尔看向鞑靼王:“阿布,儿子觉得这个使者的话可以考虑……”
话没说完,布日固德就打断了他的话:“滇国人都是狡猾的狐狸,阿布,要儿子说,杀了那个假模假意的滇国人给他们厉害看看!”
鞑靼王皱着浓眉:“部落里有牛羊病倒了?怎么不见苏合来见我。”
苏合是鞑靼王身边的勇士,是草原上力气最大的汉子,为守护鞑靼王而生。
“苏合生病了。”
现在的生病意味着什么,鞑靼王没有说话,皱紧了浓眉。
布日固德回到自己的毡房内,他的妻子给他端上热腾腾的奶茶,见他脸色不好,小声道:“王是怎么说的?我听说滇国的使者进了草原。”
布日固德气冲冲道:“滇国人都是狡猾的狐狸,他们有医治瘟疫的药,却不愿意给我们,反而要我们往北退出百里,让出草原的一半!”
“王是怎么说的?”
“哼,王很生气,差点杀了那个狡猾的滇国人。”布日固德喝下一大碗热腾腾的奶茶,不满地道,“阿木尔居然让王考虑考虑,他这是什么意思?!”
妻子跪在他身边安抚道:“阿木尔是嫉妒你是继承王位的长子,如果真的往北退百里,让出一半的草原,到时候你做了王,就会缺少许多的领土。”
布日固德也想到了这些,要是王让出一半的草原,那么等他即位,他会缺少很大一部分的领土。
布日固德又想到在没有说话的道尔吉,他一直看这个弟弟不顺眼,道尔吉就跟他的母亲一样,城府很深,王在气头上的时候,他从来不说话,等到王的气性过去了,他才会在王的耳边说出他的想法,这样王就会接受他的意见。
再说道尔吉回到毡房,跟两个哥哥不同,他还没有成亲,独自一人住在尔阿穆河畔,他的相貌比起两个哥哥来没那么粗壮,他生的挺拔精壮,乌发编成许多的小辫,辫子后面绑了几颗绿松石,一双淡褐色的眸子总是闪闪发亮。
道尔吉让人去找陈舟过来,他要跟陈舟商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