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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烙饼似在床上不晓得翻了多久才睡去,第二天一早起来,脑子里晕沉沉的,不晓得从哪里来的马车停在院子外面,见院门开了,赶车的马夫先是拱手跟着笑呵呵道:“赵二郎叫我来帮小娘子搬家什。”
泱舟狐疑的问:“我们不认识姓赵的,你怕是弄错了。”
棠梨却是懂了,拉了泱舟把低声道:“去把东西搬出来吧。”
泱舟皱眉:“姐,谁啊,你认识?”
她叹了口气,不打算解释:“先搬东西吧。”
赵元初不晓得从哪里找来的这辆马车,又大又宽敞,他们东西不多,车厢里放了人也能坐的下,搬好东西,契书当着牙郎的面给了杨秀才,姐弟两个上了马车往州桥那边去了。
马车进了巷道停在宅子前,泱舟从马车上下来,看到阔气的红漆大门,吃惊的转头:“这儿?”
棠梨嗯了声,马夫帮他们把东西都拿出来,牙郎笑着道:“小公子,这房子啊你们家是捡漏了,快些进去看看吧。”
泱舟半信半疑的进去了,这一进去再四下里转了圈,更是不能理解了,皱着眉道:“真像你说的那么便宜?怎地会租给我们呀?”说着里里外外的又看了圈,棠梨含笑道:“你可在东厢房读书了,我也不会吵到你。”
能住大房子,到底还是开心的,泱舟嗯了声带着兴奋进了东厢房,棠梨进了房间开始收拾,牙郎过来笑呵呵道:“小娘子,这房子没话说的,既这么我就先走了。”
做生意的人和气生财,这牙郎昨天跟她就在巷道那吵闹的不行,今天一早上门又是一副笑脸,棠梨也不给他脸色,带着笑送他出去了。
住在闹街的好处真是方便,出了巷道口外面正店脚店都有,汤面,饼铺茶楼酒楼放眼看去,恨不得三步就有一处,这吃是方便了,棠梨小时候最爱吃甜蜜的澄沙团子,现今这样大了还是爱吃。
姐弟两人屋里收拾妥当了出去没走几步就看到卖澄沙团子的小食店,棠梨欢喜道:“哎呀,这可真是好,以后可以天天买来吃。”不止吃食店多,街道两边还有纸铺子,且泱舟读书的先生家离这不远,出行都很方便。
泱舟这才真的高兴起来,不住的说运气好,找了这么处好宅子,棠梨去叫了羹汤,蒸鸭回来,泱舟高兴还顺带要了一壶酒,两人中午吃了饭歇了会,泱舟去东厢房习字读书,厢房窗户下种了栀子月季,栀子过了花期,月季花却还开着,他坐在案几前,凉风幽幽的伴随着月季花的淡香送进房间,读书时的枯燥也清减许多。
棠梨则去外面看看,看看谁家缺人手,她要找些事情做,还要去凌府跟钱氏说声,她搬了新家,紧要的还是城外的田地,这几日能不能去见见那庄户主人,将田地给买下来。
出门一会买了些零碎东西回家,已是金乌西沉,硕大通红的太阳坠在西边天际,晚霞绚烂夺目整座城市都被这样灿烂的光辉所侵染,棠梨披着霞光进了巷道,推开厚重的大门,就听院子里有说话声。
疑惑的看过去,看到宝来站在花树下跟一个青衣内侍在说话,棠梨心底咯噔下,迅疾朝东厢房那看去,泱舟看书的房间窗户洞开着,里面影影绰绰不止一个人,几步就上了台阶进了屋。
里面的两人听到动静转过头,赵元初带着鸦青幞头手中执了把白松扇,神色温和的道:“你回来了。”
他很轻松的样子,但在赵元初身后一些的泱舟就不一样了,明显绷着身子,而在棠梨进来之前,这两人在屋里说话?这两人能说什么?泱舟先前还想杀了赵元初,赵元初又怎会安心的跟泱舟见面?
棠梨吞了口唾沫,手不自觉紧捏着衣摆:“您,您怎么来了?”
赵元初弯弯唇角,指着书案上的一件红珊瑚笔架:“得了件东西,我也用不着,就送到这来了。”
红珊瑚贵重,用珊瑚制成的笔架更是贵重,棠梨不觉得棠泱舟可以用这样贵重的文具,摇头道:“他还晓得以后怎么样,这东西用不上。”
赵元初用扇柄推了推鬓角,不以为意:“那就当做见面礼吧。”
这算什么见面礼,这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见面,泱舟唇抿的有些紧,棠梨很怕泱舟再做出什么事情来,往前两步走到二人中间,使唤泱舟出去:“贵客上门,去烧些茶来。”
泱舟僵着身子出去了,凉风幽幽打着旋儿吹进房内,棠梨目光微转看到他利落干净的侧脸,鲜少见他带幞头,今日戴了幞头额前勒的紧紧的,更显得眉眼修长。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口干舌燥,一甩手要出去。
赵元初闲闲睨了她眼,撩袍在后面矮塌上坐下,袖袋里掏出半本册子来。
“教坊司的人员生死登记都在这了。”
棠梨停了下来,迟疑的转身,又看向他手中卷起的半本册子,有些不大敢看。
赵元初无言的将册子搁在矮柜上。
“看看吧。”
她颤着手将那册子翻开,第二页的第三人就是陈氏棠枝,虽然做过最坏的打算,却万万没想到,棠枝走的那样快!
在她进教坊司的第二年春天就去了!那个时候的棠梨也在浣衣局苦苦挣扎,她活下来了,棠枝没能活下来。
热泪顺腮而下,眼前的字迹变的模糊不清,棠梨忍着哽咽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赵元初见不得她哭,抽了汗巾给她擦泪,棠梨心里酸疼的要命,也顾不得赵元初的动作,捧着脸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
“一年前就知道了。”
一年前,那是她才进庆宁殿,偶然跟春枝他们说过的时候,那时候他就去看了,所以赵元陌说没了半本册子其实不是没了,而是早就被他藏起来了。
赵元初看她哭的两眼红肿,他也跟着心底难受,抿了唇手蜷了蜷还是伸了出去,柔声道:“别哭了,别哭了,想想眼前的事,想想你弟弟。”
棠梨双手抵在他胸口,往后退了一步,极快的擦净脸上的泪水,福身行礼,嗓子有些哑着的道:“殿下愿意告诉婢子真相,婢子敬谢不敏。”语毕她捏着薄薄的册子奔进了西厢房进了房间再没出来。
泱舟烧好茶水送进来,只看到赵元初独自一人,正在看他的文章,脸上有些热,心底又带着戒备不肯上前,赵元初抬头看他:“去看看棠枝,她这会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