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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是羞,赵元初就越是要逗她,扯了她腰上杏红的丝绦,一个劲的问:“你要怎么谢我?口说可不行。”
棠梨窘的不行,噌怪的瞪他:“怎地这样无赖?你在宫中也是这样吗?对着谏官们也这样?”
那当然不会了,赵元初见她脸上终于露出点笑影,心道总算是有了点成效,不枉费他这些时日的苦心积虑,正要上前拥了佳人在怀,宝来煞风景的在窗外叫喊:“殿下,您是不是没用膳吗?小的叫人去胡楼买了热菜,您这会要用吗?”
宝来这一声喊恼了太子,惊了棠梨,她猛然回神,两人已经挨挤在一块,宝来这要是不出这一声,赵元初就要搂着自己了,按着他的性子,接下来的事水到渠成。
棠梨忙站起,推了门出去,外面凉风一吹,才觉得脸上热烫的厉害,也不晓得宝来在外面瞧见多少,越想越是抬不起脸来,接了温盘进来,宝来也不进屋,笑道:“姑娘从前就是伺候殿下的,我就不进去了。”
棠梨有些发僵,赵元初在后道:“都叫的什么?”
抽了温盘上面的板子,将菜色一一端出来,猪胰胡饼,水晶脍,盘兔等六样菜,荤素皆有,棠梨起身折了袖子将牙着搁在筷枕上,正要去温酒,赵元初拉住她:“就不喝酒了,陪我吃些。”
吃了一筷子兔肉,捏了捏眉心,露出几分疲色,满肚子的话想对她说,又怕她听了不喜,默默吃了会,这时候泱舟在门外喊:“姐姐睡了吗?” 棠梨应了声:“没呢。”
泱舟推门进来,一见赵元初端坐在八仙桌前,举着牙着正吃东西,那模样好似到了自己家中般坦然,心中有些不快,但因受了人帮忙,也不好说什么,只低声道谢,他方才换了件渚色的宽袍,脸上擦了伤药,比才回家的时候看着好多了。
赵元初摆手:“下次不要逞匹夫之勇了。”见泱舟面露不悦,赵元初淡着脸色道,“我会给国子监写封举荐信,你日后去国子监读书,到时候会有仆人跟随,也叫你姐姐放心。”
棠梨大惊,跟着就十分高兴了,国子监等闲进不去,泱舟要是能进国子监读书,那是再好不过了,不等泱舟开口,她已经欢喜的跪下谢恩。
赵元初哪舍得她跪,忙拉了她起来,幽幽叹了声:“我该早些让泱舟去国子监。”
棠梨拉着泱舟给他道谢,泱舟不情不愿的谢过了,赵元初不在意他失礼,问他先前的书都看完了吗?说到书,泱舟脸色顿有些变化,点头道:“早就看完了。”赵元初借给他的书,许多都是孤本,只在别处听说过,却无缘得见,机缘巧合见了这些书,便是求知若渴恨不得不睡觉的将书看完。
赵元初颇为满意:“国子监内藏书甚多,你进了国子监如鱼得水,且授业的先生中有几位曾教导过皇子,你进去只会更好。”
泱舟点头称是,再不说嫌隙的话,但他也不走,赵元初吃完饭净手后,还是坐在棠梨屋中,泱舟鼓着眉毛也就坐着,跟棠梨东一句西一句的说话。
赵元初撩眉望了眼姐弟俩,起身摘了鹤麾,棠梨见此要起身送他,赵元初有些不大高兴,穿好鹤麾到了外面廊下:“陈泱舟这是什么意思?怕我住在这?怎地?又不是没睡在一张床上过!”
夜色冷凉,四周静悄,他声音不高不低的,棠梨唯恐被泱舟听见了,捂了他嘴拉着人往院门那去。
“他不懂事,你怎地也不留我?”
棠梨真是怕了他这张嘴:“别说话了成不?”
赵元初抿了唇,两人到了院门下面,气死风的吊在头顶火光跟渗了水似的,棠梨看着他就要跨过门槛,人突然停了下来飞快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霎时脸如火烧,好在她走在后面,宝来等人到前头去了。
陈家没有出事前,也是烈火烹油的大户,往来走动的亲戚不晓得多少,这过年的时候,家中来拜年的亲友,光是摆宴请客就要摆上三天,这也都是十几年前的光景了,陈家出事后,陈氏树倒猢狲散,往来的亲友都没了来往。
所以这个自称是棠梨表姨的江姓妇人突然的上门来认亲,叫棠梨很有些摸不准头脑,小时候的事情记的模糊,听这妇人说她是棠梨母亲那边的表舅家的女儿,是棠梨的表姨,从前过年,都会去陈家拜年。
江氏见棠梨只是浅笑不语脸色半信半疑,转头对着身后的婆子道:“去将我带来的礼物给表小姐。”
她的丈夫姓金,现今在亲军司里当值,官职小凌尔庭一级,那次在凌府,她见了棠梨就瞧着眼熟,回头跟钱氏一打听,才知道是她表姐的女儿。
不多时婆子从马车里捧了东西出来,江氏红着眼道:“我与你母亲自小一起长大,只可惜你母亲去的早,嫁妆怕是也没来得及给你准备,这些个头面首饰,你也别嫌弃。”
婆子打开螺黛匣子,就见其内金光闪闪,宝气逼人,都是足金的镯子,钗子抹额,这哪是嫌弃的话,是太贵重了,根本不能收,棠梨忙不迭的说要不得,要不得,江氏拉着她手,左右的看,一边道:“我的两个女儿都与你一般大,以后常来往的玩耍。”
见棠梨拘束,江氏微微一笑,拢了拢藕色出锋的裘衣,头上的赤金东珠簪子熠熠生辉,人也生的面善,开口自带三分笑,见棠梨依旧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絮絮说起跟棠梨母亲唐氏的诸多事情,又说起她爹高中那年去唐家求亲,送的什么聘礼能说出一大半来。
又说起有一年陈家妇孺去城外莲华寺祈福,去立长生牌位,在庵中住了两日,棠梨那会才四岁,也去了,江氏说完笑眯眯的问棠梨有没有印象?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她小的时候曾跟着母亲祖母一道在城外的莲华寺住过,再细看江氏,又有些想起来了,她母亲是有这么一个远方表姐,因隔了两代,来往不多。
江氏这时一拍手,十分感慨的道:“陈家出事后,任谁都是避之不及,真是想不到,你父亲当年为何要做出那样事来。”
当年的事,做女儿不好评价,棠梨默然:“我爹他糊涂了,害了一大家子的人。”
江氏叹了口气:“我先前听说了你泱舟跟棠枝的事,罢了,你跟泱舟既好好的活着,我自然是要好好照顾你。”语毕又伸手喊来婆子,当着棠梨的面道:“这院子到是挺大,就是太旷了些,回头我挑些个手脚麻利的仆妇过来伺候你姐弟。”
棠梨忙说不用,江氏不依,棠梨一个劲的说不用,江氏只是笑,却不应她,又坐了会,聊了些旧时陈家的事,等着泱舟回来,跟泱舟见了面,说了话这才走了。
“你可记得我母亲有这样一个表妹?”
泱舟笑:“你都不记得,我才几岁?我更不记得了。”
棠梨有些迷糊,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但仔细想,又不真切,罢了不想了,有亲戚总比没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