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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石告诉熊当家,吴诺是个十分单纯的姑娘,一点也没心机。用不好听的话就是呆傻,跟个没经历过事的幼稚孝儿一样。
但熊当家一点也不这样认为,吴诺也许不怎么有智慧,但在其他方面一定有超出旁人的地方。
大商朝女人天生没男人又竞争力,而吴诺进了内卫还成为了采风官,肯定不是明石口中跟孝一样只会随着性子做事的姑娘。
在和吴诺相处的过程中,熊当家也能看出吴诺的奸和懒在明石心中,都是像孝子闹脾气,对明石来说也许是种情趣。
熊当家表面上木讷还有些社恐,但心里通透,他在见到吴诺之前只从明石的话中,就能听出吴诺是个精明的人。
见到吴诺后,更觉得他的看法没错。吴诺有颗积极进取的心,并且在为之努力,有时候虽然会努力错方向,但也从不气馁。更会利用身边的人脉,这一点是熊当家一直很难做到的。
熊当家每次遇见事情,都是先自己努力,实在不行才会向其他人求助。这样其实会浪费许多时间,而且人的关系都是有来有往。你不欠我我不欠你,两人的关系很快就淡了。
……
随着吴诺派出去的人在淮夷州各个县租下来养蜂点,吴诺这边招的养蜂人也开始准备行囊。
淮夷州共有六个县,吴县在淮夷州属于中部位置,距离其他五个县算比较近,距离其他五个养蜂点骑马最多三日时间,如果是带着大批货物赶牛车时间就得拉长一倍。
总得来说距离也不算很远,所以吴县找过来想去养蜂点干活的人也不少。
吴诺给每个养蜂点都确定了十个帮工,再加上技术人员和管事,一个养蜂点十五人。每个人看起来都健康强壮,有他们守着蜂蜜,吴诺十分放心。
到了出发那日,九十人的队伍看起来十分壮观,引得县城里许多百姓来凑热闹。
有些来得晚的人,就在人群最外面问道:“这是怎么了?又开始征民夫了?怎么还有一些女子?”
“他们是吴记的人,吴掌柜要在淮夷州六个县都置办下养蜂点。这些帮工的家人正在给他们送行呢!”
“那,那些箱子里装的都是蜜蜂?”这人惊叹到。
“当然了,你来得晚,刚才还有蜜蜂嗡嗡嗡在箱子外面飞。有几个新招的帮工吓得连连后退,还是一个管事将蜜蜂引回去的。”此人说起刚才的情景,眼中全是向往。他是做脚夫的,但也想去养蜜蜂,可惜他错过了吴县的招工时间。
另一个打扮鲜艳的中年男子道:“我家主人时常在吴掌柜处买蜂蜜,并且和吴掌柜关系极为不错,对吴掌柜在其他地方安放养蜂点也比较了解。
只有三分之一的箱子是有蜜蜂的,其他的箱子是空箱子,听说得到了地方,然后还得摆弄几下,就所有箱子都有蜜蜂了。”
“是说嘛!吴掌柜哪里那么多蜂蜜,结果我们上山看见的蜂蜜一点都没少。这个东西是怎么弄的啊?好不好学?”大商朝的人谁不知道蜂蜜值钱,他们以前看见野蜂窝,也跟村人一块掏了,卖蜂蜜的钱财大家平分。看见吴诺有个专门养蜂场,动过心思的人不少。但都是卖了第一批蜂蜜,蜜蜂就不生产了,甚至蜜蜂不回巢死了。
“这个东西啊!是他们的机密,那些去养蜂的帮工都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只有少数几个技术人员知道。
那些技术人员的工钱多,还跟吴掌柜签了保密协议。除了一人有父母妻儿,其他人都是一人生活。他们对吴掌柜可忠心了。
对吴记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吴掌柜挑人都是从她手下已经有的帮工中挑,想要得到她重用就得一步步的来。”
“我听说吴掌柜最近又得开毛衣作坊,作坊还没修好,县中大户都开始订货了。刘管事,你听说过此事没?”
“我怎么会没听过?我家主人也订了六件,吴掌柜的毛衣作坊肯定还得招人,你们家中有女儿的,就将她送到吴掌柜那里吧!
吴掌柜那里的管事全都是女子,你们看看那几个养蜂点领头的都是女子。在吴掌柜这里当个管事,比去别人家后院当个伺候人的管事风光多了。”
大概是现在女子出来做事不多的原因,现在的男人虽然轻视女子,但对女子并没有避如蛇蝎,大多数也认为女子是弱者,对他们没有威胁。
在周围看着养蜂队伍出发的女子,对队伍中的女管事都十分羡慕。
这些女管事原本都是贫苦人家长大的,在遇到吴诺之前处境比其他人还要艰难一些。别人还有婆家娘家可以依靠,她们却是两边都靠不住的。
现在却走在队伍的最前头,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再也不见当初的愁苦之色,如今看着就跟出身殷实之家的女子差不多。
这一次吴诺也随着养蜂队伍一块离开吴县,不过吴诺的目的地是剑阁县。
吴诺已经大半年没去过剑阁县了,剑阁县那边的客舍生意如何,吴诺都是从别人口中听闻的。虽然她对阿燕十分信任,但得亲眼看看,才能做到心里有数。
准备在剑阁县停下的养蜂队伍,是养蜂队伍中实力最薄弱的。
因为剑阁县还有阿燕驻扎在当地,随时能给养蜂点提供支援,所以吴诺将有限的资源朝着距离的吴县更远的养蜂点倾斜。
这一点养蜂队伍中的人都没意见,甚至都在为去最远的养蜂队伍担心。
吴县是淮夷州的州府也是整个淮夷州最富庶的地方,距离吴县越远的地方就越穷,百姓越看不见生活的希望就越容易误入歧途。
去往青川县的人,也都是吴诺选出来较为有胆识侠气那一类,吴诺曾经和她们说过,她们在青川县站稳脚跟后,可以看看当地是否适合发展吴记的产业。所以这群人,不仅带着蜂箱而去,也在心中幻想中可以帮助当地穷人,让青川县百姓也跟吴县百姓一样,能够找到可以赚钱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