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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老看着精神不错,但他伤的重,晚饭都是在床上吃的。
吃完晚饭,罗娇跟小宝就练剑修炼。
次日一早,莘堂就带着莘家旁系的人来了,按祖父的说法,罗娇以为是这个男人接任莘家主君一位,没想到接主君一位的是那个叫莘碧的女人。
莘老被罗娇跟凤姨扶着起床,交出主君符印,以及要注入仙元的仙城屏障石――墨灵石。
莘老坐在正屋主位上,交代完这些,他便不再是莘家主君了,这莘家主君府邸,也不能再住了。
在罗娇要扶他离开时,莘堂把一张宣纸铺在桌上,“莘老,请您再帮我们一个忙吧。”
莘老知道他们的意思,也不多说,挥手洒墨,一连画了三张路线图,然后眼沉沉的看着莘堂,“如何,满意了吧。”
莘堂看了罗娇一眼,眼里尽是厌恶,却还是笑着对莘老道:“有劳莘老,这些年辛苦您老人家了。”
“不辛苦,”莘老指了指站一旁的罗娇,“这女娃老夫是费了大劲养的,以后就让她来给老夫养老吧,我们会搬出去,以后莘家如何,你跟莘碧看着走下去吧。”
最后莘老又忍不住道:“有些东西想拥有是讲仙缘的,那仙器,你们就不要强求了。”
说完他就让罗娇扶他起来。
罗娇扶着祖父扶起来,看了一屋子的莘家人一眼,她对莘家这些人真的是看不惯,祖父好歹也是莘家主君,前天还带他们进万丈山,一身伤还没养好,今天就上门来赶人了,真是忘恩负义。
莘堂把主君符印交给莘碧手中后,对莘老一拜到底,“莘老您慢走。”
莘老在莘家旁系的注视下走出正屋,然后站在院子里,让罗娇回房收拾东西。
小宝跟凤姨的东西早就收拾好了,两人都站在莘老的身旁。
那些妇人站在罗娇房间里看着罗娇把一个红木匣子拿出来,那些妇人眼睛都看直了,匣子面雕着花枝柳叶,十分精致。
罗娇看了她们一眼,淡淡的道:“这是我母亲的东西。”
有个妇人“哦”了一声转过头去看别的去了,罗娇的母亲来自遥远的大仙城,当年那银白的独角兽拉着彩带飘飘的彩车,从丈仙城上飞过时的场景,她们还历历在目呢。
罗娇把东西收入乾坤袋就转身出了房门。
她跟凤姨扶着祖父慢慢的走出门牌往台阶下走去,小宝走在他阿娘身旁。
台阶下的路边上围了很多人,他们看着莘老几人下来了,就自主的让出一条道来,然后看着这四个老弱妇孺往偏远的西街走去。
路越走越偏,行人渐少,罗娇忍不住问道:“祖父,你说他们还会进万丈山找仙器吗?”
“会,”莘老停下脚步歇了歇,“只要万丈山里还有仙器的气息,他们就不会放弃的,丈仙城这种小地方,从来就没有哪家仙家门派有仙器,所以大家都魔障了。”
“可是都死了不少人了,他们还不死心?”
“娇娇,你见过赌徒吗,只要上了赌桌,出了血,那就是不见棺材不收手,他们现在就是一群赌徒,只要万丈山里还有仙器的气息,他们就不会放弃。”
“可拥有仙器的人,肯定不会是普通人,他们就不怕人家找上门来找他们算账?”
莘老看着前方的路,娇娇还是孩子,心善想不到那么多,“万丈山这种地方,真死了谁又知道。”
“噢,不过祖父,我还一事不明白,您为什么就同意让出莘家主君的位置了,难道他们还能强迫你不成,”罗娇嘟嘴,“好歹也等您老人家养好伤再搬走啊。”
她以为莘家会是她在上界的家,结果才住上两个月,刚习惯呢就要离开了。
“这个位置,我早就该让出来了,只是莘堂不接,我也没办法,现在出了仙器这件事,他私自带人去万丈山又没能将人带出来,按族矩我会给他族内最严厉的惩罚。
可他们又提出要接任莘家,祖父老了,管不了,随他们去吧,莘家也只能如此了。”
莘老说的毫不在乎,可眼里的苦涩,罗娇看的清楚,祖父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走了很久才到西街上的院子,这西街跟莘家主君府邸相比就像是,高档小区和民生街道似的。
一进院子,一股陈旧气息扑面而来,身后是旁边的邻居三三两两的,探出头望着他们。
院子很宽但有些破旧,里面桌椅板凳一应俱全,这些都是凤姨提前办置好的。
罗娇跟凤姨一起扶着疲惫不堪的祖父上床休息后,就一起去厨房帮忙。
小宝也没闲着,他负责守着祖父。
这里的厨房昏暗不清,暗旧的房梁瓦片看着也是很有些年头了,跟莘家主君府邸比起来差的太远了。
“娇娇,是不是不习惯?”凤姨一边切菜一边问罗娇。
“有点,但会习惯的。”
罗娇搬了张椅子,想站上去把上边的纸窗打开,这样厨房就会亮堂很多。
只是她一站上椅子上,椅子就“哗啦”一声在她胖脚下解体了。
她看着脚下四分五裂的椅子有些哭笑不得,“我,我还没完全站上去呢。”
凤姨笑笑安慰她,“是椅子太旧了,”然后走来用棍子支开了窗户,“这样就可以打开了。”
“那,”罗娇指着地上七零八落的木头,“我把它们扔了?还是留下当柴火烧了?”
“不用扔也不用烧,留着,你祖父会修好的,他老人家最喜欢修整这些东西了。”
“好,那我把它们堆角落里去。”
罗娇把解体的椅子放到角落里。
随后她又问些心里有些不太明白的事。
“凤姨,莘家那些人真的是因为我才疏远祖父的吗?”
“也不全是,”凤姨一边切菜一边道:“十年前矛盾就埋下了。”
“十年前?”
“是啊,十年前一场异动使得上界所有山脉的屏障都变得薄弱,万丈山上的屏障也是如此,莘峻带着莘家人一起去斩杀冲出来的妖魔兽,可跟着去的很多莘家人都死了,于是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怨恨你祖父。”
“可莘舅舅也死了啊,这样还怨恨祖父也太不公平了。”
“谁知道呢,后来又多了你,莘家旁系就彻底跟你祖父生分了。”
罗娇听了,心里更难过,为祖父难过,为那位未曾谋面的莘舅舅难过。
凤姨的饭菜做好了,祖父还在休息,罗娇觉得还是让祖父多睡点好,便拦住了要叫醒祖父的凤姨。
凤姨把饭菜分出来一半放在锅里热着。
小宝在院里练剑,罗娇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安置些衣服被子什么的。
房间自然比不上莘家那里,但被凤姨收拾的很干净,靠窗的位置还有张梳妆桌。
虽然比不上之前住的地方,但罗娇还是觉得这个院子比较有生活的气息,莘家那里太高了,仿若周围只有他们一家一样,这里更接地气。
晚上大约八九点的时候祖父醒来了。
罗娇小宝凤姨三人围着祖父,倒水的倒水,端菜的端菜,拿药的拿药。
祖父喝水吃药吃饭后,跟罗娇交代了一些事情。
“娇娇,小宝,”莘老看着两个孩子道:“西街尽头对面有个学堂,明日你们就去学堂吧。”
本来莘老是不想让两个孩子去学堂的,可现在他有伤在身,实在无暇顾及两个孩子的功课了。
罗娇点头应下,“好,我跟小宝明天去学堂。”
凤姨也在一旁道:“学堂我已经打听过,只上半天课,而且也没那么远,娇娇跟小宝可以在那里交新朋友哦。
到了新的学堂,小宝要记得保护娇娇。”
小宝举起小拳头保证,“阿娘,我会的。”
“好了,”莘老累了,挥手让他们回房休息,“都去睡吧。”
“好,舅父,您需要什么就喊我,我就住隔壁。”
“嗯,去吧。”
凤姨带着罗娇跟小宝出来了,然后让他们早点休息。
小宝还记得舅祖父之前说的话呢,“阿娘,我练会剑术再休息。”
凤姨不再说什么,自己也累了一天了,便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