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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哲茂的这一刀让整个洛阳城都风声鹤唳,洛阳的兵力已经尽数调往各州平叛,现在可以说是城防空虚。
现在有人胆敢在洛阳城门处斩杀城防士卒,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叛乱的黄巾军打到了洛阳城。
为数不多的洛阳城防士卒倾巢出动,片刻之后就将皇甫哲茂率领的五百人团团围住。
“尔等何人,竟敢在天子脚下妄动刀兵,还不给本将束手就擒!”
面对动作奇快的洛阳城防士卒,皇甫哲茂并没有表露出多少惧怕之情,轻松的将手中染血利刃归入刀鞘:“某家乃是南阳朱儁中郎将麾下皇甫哲茂,奉中郎将之命来京汇报南阳战事。”
皇甫哲茂话音刚落,只见一位五大三粗的壮汉策马而来,大声怒喝:“不论是谁,胆敢在洛阳城中造次,给本将军统统拿下!”
周遭的羽林军一见来人纷纷伏跪在地,齐声应和:“见过大将军。”
皇甫哲茂看着这位屠户出身的外戚,不卑不亢的说道:“末将破虏校尉皇甫哲茂,见过大将军。”
何进一边听着手下人复述刚才发生的事情,一边上下打量着皇甫哲茂:“本将军听闻都乡侯带自己的小儿子亲上战场,可有此事?”
“启禀大将军,家父正是都乡侯皇甫嵩。不过末将与朱中郎将转战南阳,今日特来京都述职。”
何进点点头,突然怒喝道:“就算如此,尔在天子脚下妄动刀兵也是该死,来人,给本将军拿下,投入京畿大牢之中,待本将军禀明陛下之后,再做计较。”
皇甫哲茂闪过了羽林军的捉拿,目光直视何进:“敢问大将军,羽林军不分青红皂白对待吾等浴血疆场之人,又当如何?”
何进没想到皇甫哲茂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拘捕,面色更是愠怒:“汝可要想清楚了,本将军看在皇甫中郎将的份上没将你就地革杀,千万不要挑战本将军的耐心!”
皇甫哲茂指着地上滚落的头颅,丝毫不顾何进的警告:“启禀大将军,末将被大将军擒拿自无怨言。可是吾等为陛下东征西讨、马革裹尸,竟被羽林军视若草芥,难道大将军不怕各州将士寒心吗?”
“好一张伶牙俐齿,只拿你一人,身后五百士卒在城外等候。”何进顿了顿,面色阴沉的额看着皇甫哲茂,“此乃本将军对尔最后的仁慈,千万不要得寸进尺。”
皇甫哲茂将佩刀从腰间解下,双手前伸:“末将怎敢一而再再而三违背大将军,诸位请吧。”
何进冷哼一声,立刻命令羽林军士卒将皇甫哲茂拿下。正当他准备将皇甫哲茂投入大牢的时候,有一位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呦,没想到这里这么热闹,大将军可安好?”
看着来人何进的脸色变了几变,随之归于平静:“原来是张常侍,张常侍不在陛下身边侍候,还有心情在此闲逛?”
皇甫哲茂端详了一眼这位被汉灵帝刘宏称为阿父的张让,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倒让大将军费心了,若不是陛下着咱家前来,咱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何进冷笑一声,没有继续搭理张让:“张常侍稍候,待本将军解决此间事宜。来人,将犯官皇甫哲茂下入大狱、听候发落。”
羽林军一动,张让就阻止了下来:“何大将军且慢,陛下有旨,让咱们待皇甫哲茂前去面圣,大将军请吧。”
“张常侍倒是消息灵通,不愧是陛下身边近侍。”何进冷冷的眼光扫在羽林军身上,定是有人通风报信,张让才能如此迅速得知此间消息。
张让不理何进的嘲讽,笑眯眯的走到皇甫哲茂的身边:“皇甫中郎将之子,果然英果类父,随咱家走一趟吧?”
皇甫哲茂心中松了一口气,洛阳城内外戚与宦官的权势争夺已经快要白热化,看来自己这一步并没有走错。
何进眼睁睁的看着张让带着皇甫哲茂向着北宫方向走去,暗地里握紧了拳头。对方仗着陛下的宠幸,屡次三番落自己的面子,长期以往还有谁惧怕自己这堂堂大将军。
皇甫哲茂现在可没有时间去搭理何进的心情,看到张让带着自己走上了马车,连忙低声说道:“末将多谢张常侍,要不然今日必不好过。”
张让眯上了眼睛,一副笑面虎的面容:“皇甫校尉说的哪里话,陛下心忧南阳局势,所以才会召尔前往,与咱家又有何干?”
皇甫哲茂心中心思电转,脸上却充斥着感激的笑容:“张常侍今日之恩末将铭记于心,不过末将听闻侍中张钧言请陛下宜斩张常侍等人,今日观何大将军之言行,对张常侍多有宿怨,张常侍不可不防。”
张让轻抚着马车中的案几,似笑非笑的看着皇甫哲茂:“皇甫校尉在南阳杀敌,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呐。区区一个张钧罢了,又能奈咱家几何?”
皇甫哲茂眉头一挑,恭敬的说道:“陛下素来亲近张常侍,天下人所共知。不过现在黄巾军席卷九州,京都的羽林军被何大将军尽数掌控,难道张常侍心中不曾担心?”
皇甫哲茂的话让张让陷入到沉默当中,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皇甫校尉还是担心担心自己,京都城门斩杀陛下亲卫羽林军,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一件事情。”
“羽林军多有骄纵之辈,或许与何大将军权势滔天不无关系,张常侍以为如何?”
在斩杀了羽林军士卒之后,皇甫哲茂就一直盘算着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是以当张让问起的时候,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张让眼前一亮,随之归于沉寂:“咱家听闻皇甫校尉在颍川、南阳皆有献计,果然急智非常人所能相比。以你之见,后续则当如何?”
既然皇甫哲茂话里行间都是投效之意,对方毕竟是手握重兵的皇甫嵩之子,张让便打开了一道口子,想要看看皇甫哲茂是否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