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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天一大早,白画从睡梦中醒来,见天上飘着几朵祥云,妖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白画昨儿晚上做了噩梦,梦见佛殿的小罗汉去藏经阁借书,却发现小金梅的原本不见了,金刚罗刹顺藤摸瓜,经过仔细勘察,发现白画是罪魁祸首,就向迦叶佛陀告状:“想那猴子从石头里蹦出来,没爹没娘,怎会懂得经书的奥妙?你这身前的佛侍私自把书相赠,真真是让众罗汉寒心呐!”
阿难有心护她,“一本凡人赠予的经书,未免惹了世俗之气,丢了岂不正好?”
白画感动的热泪都要掉下来。
谁知罗汉不依不饶,否则便去佛祖面前说个明白,佛祖到现在还对猴子撒尿耿耿于怀,这要是让佛祖知道白画做的事了便要罪加一等。
白画忍不住反驳:“一本男女双修的经书,动作惊奇复杂,你们一群罗汉到底要它作甚!想那猴子,要在五指山下呆五百年才能等到他的师父,风吹日晒,日子清苦,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我以慈悲为怀,赠予经书,您倒是说说,我犯了佛殿中的哪条戒律!”
罗汉气得翻白眼,气冲冲地说:“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你且等着!”
“小白,你去偷看了那本经书?”阿难面色不善地问道。
“只看了三遍而已……”白画唯唯诺诺,不懂阿难为何突然翻脸。
“你可知那本经书会动摇你清修的根基?”
阿难颇有些痛心疾首,早知如此,就应该亲手毁了那本书。
白画正悔不当初,忽闻罗汉一声呐喊,又杀了回来,端起一盆猴子尿就直直泼到白画的面门上来。
白画突然惊醒,满头大汗,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安稳地睡下,再醒来,就是现在太阳照屁股的时候了。
全身黏腻,还有些落枕。
白画捂着脖子,敲敲树干,“尊上尊上!您醒了吗?”
清殇蓦然听见有人唤他,突然坐起,定了定神儿,话里带着嗖嗖的冷箭,问道:“何事?”
“尊上,把您家小枸借我用一下!”白画生怕清殇听不到,用内力大声呼喊。
枸杞在仙藤里忍得很辛苦,前日他还嘲笑尊上称白画为小白,今日白画就喊他小枸了。小构,小狗,枸杞觉得自己头顶都在冒烟。
清殇晃了晃脑袋,止住耳鸣,努力压下自己的起床气,再问:“借小枸何事?”
尊上竟然也这么叫他了!枸杞悲愤难平,义愤填膺,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太过分了!
“尊上,我想去洗澡……”白画有点羞愧难言,女孩子家对一个男人说这种事,总归不大庄重。
枸杞一惊,差点闪了脖子,尊上,我愿意!枸杞恨不得立即化作人形,随白画出发,等到了四下无人的时候,他一定要拼尽他的千年修为,与白画决一死战,一雪前耻。
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清殇问:“你想让小枸伺候你洗澡?!”
“差不多吧……”反正小枸非男非女,不担心偷看的问题。
清殇压下心中的邪火,说道:“不借。”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白画为难了,不禁有些委屈“那要不去抓个女鬼来帮我把风好了……”可恶的至尊,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
“回来。”清殇回道。接着他急急忙忙穿上外衫,现了人形,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完全没有平时英明神武地形象。
你说回来我就回来,岂不是太没面子,哼,白画赌气般就要驾云离去,谁知刚踏上云头,就被清殇揪着衣领拖了回来。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白画转身怒视清殇,待看清清殇的造型,忍不住扑哧一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白画咽了一口唾沫,不禁同情道:“尊上,您昨晚去哪个山头扫荡去了吗?哈哈哈!”丝毫没有意识到是自己扰人清梦。
清殇赶忙施了仙法,整理一下衣冠,故作冷静:“小枸被妖风所害,得了风湿,昨晚我一直在帮他调理。”
枸杞隐在枯藤里,一边掐着腰,一边怒骂,要不是小白闲着没事腾云驾雾,将他的一截小臂暴露在寒风里,他也不至于染上风湿。
小白的斗篷上,赫然是枯藤做成的系带。
到了洗澡的地方,白画东张西望,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孤魂野鬼,心想若是个女鬼就好了。
清殇跟在白画身后,不耐地吩咐:“不用找了,本尊帮你守着,记住,本尊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过时不候。”清殇的面色有些不自然,故而背对着白画。
白画平日里只是听阿难的嘱咐,什么姑娘家不要天天和那些臭罗汉在一起瞎混,男女有别什么的,但具体有什么别,白画又说不大清楚。
“尊上,阿难说男女有别,女孩子洗澡的时候是不准别人偷看的。”白画忍不住看了清殇一眼。
“嗯……”心情不爽,笨蛋楔精,阿难说什么都信。
见白画还磨磨蹭蹭地,清殇忍不住催促道:“本尊的时间宝贵得很!”明明黑木山上一守就是一整夜,此刻却是因为听到阿难两个字烦躁起来。
“尊上,你不准偷看!”白画赶紧把憋在心头的话喊出来,一溜烟儿跑得老远。
敢情这只楔精拐弯抹角就是怕他偷看,清殇一口气卡在喉咙眼儿,剧烈地咳嗽起来,气死人不偿命的楔精!
时间紧迫,白画赶紧脱下斗篷,跳到水里去,正待痛痛快快地洗个神清气爽,突然看见水面上聚集了一群鱼虾,将她包围在中间。看他们头顶上的丝丝黑气,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鱼好虾。
白画身上佛光大盛,再加上身上穿着观世音菩萨亲手做的里衣,虾精鱼怪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绿斗篷感应到主人的呼唤,迅速飞到白画身边,将白画裹得严严实实。
白画所学的法术多用来防身,攻击力却明显不足,白画生性善良,又不肯害妖性命,对方妖多势众,白画很快处于下风。
虾精鱼怪为了增进修为,已经杀红了眼,顶着佛光的灼痛,也要撕下白画的血肉。
千钧一发之际,清殇从天而降,带着白画凌空而起,飞到了岸上,再转身变出一张大网,将虾精鱼怪网罗其中。
待到了岸上落定,白画才看清清殇眼睛上贴了两片树叶,白画在他眼前晃晃,没有丝毫反应,白画这才放心地解下斗篷,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殊不知,这换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才最是撩人。
白画为清殇摘去眼睛上的树叶,才发现隐藏在树叶下的眼睛目光灼灼,看得她浑身似火烧一般。
白画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未有不妥。
只是有些伤口微微渗出血迹,浸透了白色的衣裙。
清殇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随即微微皱眉,这只笨蛋花精,怎的受伤了也不吭一声。
“尊上,尊上,刚才你的眼睛着火了!”白画大惊小怪地提醒。
清殇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抢过白画手里的树叶,遮住自己的眼睛。
“把手伸出来。”清殇命令道。
白画不明所以,只是乖乖滴把自己纤细的手放进清殇宽大的手掌。
只觉一股热流注入,白画身上的伤开始慢慢复原。
“尊上……你真好!”白画感动地扑进清殇的怀里,两只胳膊紧紧地抱住清殇的腰不肯放开。
清殇被突如其来的怀抱弄得措手不及,想推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奈何这个女人抱得太紧,他若强行推开她,怕是会伤到她。
罢了,抱就抱吧,又不会少块肉,可心里突然弥漫开来的喜悦是怎么回事,清殇嘴角上扬,掩饰不了的愉悦。
“阿难也总是对我这样好的。”白画把脸埋在清殇的胸膛,安心地说道。
“那你也会这样扑进他的怀里?”清殇脱口问道,带着浓浓的不悦。
呔?白画闻言从清殇的怀里退出来,伸出手,认真的算起来,好像有那么几次抱着阿难哭来着。
罢了,这个笨女人,清殇抓着白画的手腕,恐吓道:“以后,没有本尊的允许,不准抱别的男人。”
白画委屈地看着清殇,刚才还温柔地给她疗伤,突然就原形毕露。
清殇不解气,继续补充道:“不能抱枸杞,其他的男鬼,男妖也不行。”
反正只要是雄性的,公的都要退散,清殇在心里接着总结道。
白画嘟着嘴,有些不情不愿,“为什么我不能抱阿难?”阿难是佛殿里最最关心她的人,那些罗汉欺负他的时候,都是阿难帮她出气。阿难还是最最聪明的人,什么事都难不倒他。
“因为本尊会不甚欢喜,你希望本尊不高兴吗?”清殇拿出至尊的气势震慑道。
尊上不欢喜她也不会欢喜的,白画默默地想,纠结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答应尊上这个略有些无理的请求。
清殇生怕白画再问些什么,像为什么不欢喜这种问题他是绝对不会回答的。
“天色不早了,在此歇了吧,明天一早再回去。”清殇果断地说,丝毫不给白画思考的时间。
“尊上,为什么……”
“闭嘴,乖乖睡觉!”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