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季豪杰莫名其妙的话,并没有引起水舟摇的注意,她反而觉得是山明的婚礼也刺激了他,大家都是同样的年纪,结婚的人越来越多,孤家寡人们越来越稀有。
她躺在床上望着窄窄的窗,莫名其妙又想起曾默存的话,要不就以身相许吧。
还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呢?
正人君子才不会一见面就亲亲抱抱。
她想到这近一个月的相处,掰着巴掌数数,一次两次三次......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哎呀,睡不着了!
遥想以前,别说是山明,即便是苏一,胆敢这么对她恐怕早就被打死了。不过那时候还小,也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那就拿最近的苏义含做对比吧,她想到仅有的两次抱抱,他请她吃火锅,排队的人实在太多,都挤到门外路边来,他们两个并排在路边等,许是太久了,她的腿有些麻,就跺起脚来,他却以为她冷,就敞开大衣把她搂进怀里。
那个时候算是喜欢他吧,可她居然吓了一跳,兀自躲出去很远,两个人尴尬对着面,还好她反应够迅速,找个话题化解了。
第二次也就是最后一次,是她说对不起的时候,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把他当江河了,他说那你抱抱我吧,然后她就抱了。
她记得那个怀抱,有股舒肤佳似的皂香味,他拍了拍她后背,轻轻说了再见。
大家都说那是分手,她觉得用这两个字形容很怪,可是她也没有什么恋爱经验,那就全当谈了个恋爱吧。
后来遇到的男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就算是季豪杰,那也是患难之交。
偏偏这个新来的,让她觉得很别扭。
他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说一些莫名奇妙的话,可是她,好像总是轻而易举就能原谅他。
她有时候甚至还会故意凑上去......
想到这里,水舟摇更加清醒了,她索性打开灯,望着灰白的墙发呆,是不是年纪大了开始饥不择食?
又想到那张脸,晃晃头,怎么能用饥不择食来形容呢。
那到底是为什么?她苦恼的抓起头发。
一时间闪过一个念头,没错了就是它,他太像江河了,一定是这样。
这样的念头一旦迸发出来,她的心便不受控制突突直跳,也就是说,虽然她清醒的时候迟钝又笨,可潜意识里还是对江河有印象的。
换句话说,江河大体就是这个样子!
我的天哪!水舟摇气喘吁吁瞧着墙上的影子,这样的转念一转变,她整个人都打起抖来,江河,江河!
她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接近他的机会!
她颤抖着拿起手机,翻开曾默存的朋友圈,除了一张几棵树的头像,再没有任何可偷窥的。
“这也太......”她一遍遍打开他的朋友圈进进出出,“怎么简洁的跟个老头儿一样,什么动态都没有。”
她把手机扔在一旁,躺了一会儿又坐起身,犹犹豫豫给他发了个信息。
“睡了没曾大哥?”
发完就有些后悔,这么晚了人家肯定睡了,撤回?可撤回了还是会有消息提醒啊,到时候问起来,难不成说发错了?
正犹豫间,他回了信息。
“没。”
哈哈,回了回了,果然没睡,“怎么还没睡?”
趴在枕头前想着他现在在干嘛,不会也失眠了吧。
自从回到周水村,曾默存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简直是离不开安眠药了,除了那次她在的时候。
送她回家后,他一个人沿着村路走了走,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十点钟,冲完澡,拿起药瓶又放下,今天不睡觉,也行。
他在书房练字的时候,收到她的信息,简直不可思议,可以说是秒回。
她问怎么还没睡,他只好如实回答,“没有你睡不着。”
水舟摇盯着那几个字觉得自己的心一抽,麻嗖嗖的,她下意识裂开嘴角,却又恼怒起来,“我还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
正人君子?他笑了,对别人尚可算君子,对她,连发梢他都不想正经。
“你为什么不睡?”他问。
本来她气呼呼不想理他了,可是又忍不酌奇拿起来一瞧,回道,“睡不着。”
他放下毛笔,“跑步去?”
她惊讶道,“现在?”
“恩。”他回完便忙着换裤子找外套,叼着手机就往楼下奔去。
这边水舟摇有些难以置信,顺便看了看表11点26分,“疯了吧,我才不去。”
拒绝的是很干脆,可是对方迟迟不回消息,又让她有些犯难,生气了?睡着了?不理我了?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响了一声。
“我在你家门口。”还发了一张黑布隆冬的照片,奶奶家的灯笼依稀可辨。
她“蹭”的一下坐起身,穿上拖鞋就往外跑,走到客厅又回来,擦,急急忙忙都忘了换睡衣,手忙脚乱回道,“稍等。”
换好衣服顺便照了照镜子,该死,早知道就不卸妆了,现在化妆又来不及,反正是晚上也没有路灯,就这样吧,她蹑手蹑脚打开屋门穿过院子,隔着大铁门悄声喊,“曾大哥,你在吗?”
门外很快传来回应,“在呢。”
她这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提着一口气开了一条门缝钻出来。
她盯着他笑,他也盯着她笑。
“走吧。”她悄悄说,“去哪儿?”
他便领着她往村子西北角走去。
一前一后出了村,这才放心大胆说起话来。
“曾大哥,你好像对我们村子很熟嘛,这条路我都没走过几次。”
“我每天跑步从这儿路过。”
“哦。”俩人慢悠悠往前溜达,她为避免尴尬就一个劲儿的找话题,“在村子呆了一个月,感觉怎么样,习惯了?”
“还行。”他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瞧着她,再往前就到了那个石墩那儿,她被牛三儿的人打晕那次,就是在这条路上她差点儿踩碎他的脑袋,那时候她可真是一个风一样的女子。
“你笑什么?”她被瞧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去。
“脚踝怎么样,还疼吗?”
他不说,她自己都忘了,笑着摇摇头,“没事了。”想了想还是说句,“谢谢你。”
他抿起嘴角,“我还是那句话。”
“什么话?”才问完就立马想到他说的“真要谢就以身相许”的话,脸一时又红了,依然故作镇定,“你们渣男都是这么说话的吗?”
他挑挑眉,“我们?”俯下头来瞧她,“还有谁?”
她被逗得咯咯笑,“你这算转移话题吗?”
他抿起嘴角,“我可不能算是渣男。”
“哈~”她发出一声不屑,“你对我的所作所为难道叫好人?”
“恩,好人。”他点点头,“这个名字比渣男好听。”
“原来喜欢当好人啊,那我给你发一个好人卡。”说完哈哈笑起来,“你出去坐公交车,滴~好人卡哈哈哈。”
她这么手舞足蹈的一笑,便把刚刚的尴尬融化了,又变得活泼起来,“要不,咱们赛跑吧。”
这大概是她长这么大唯一的特长了。
“好。”他开始活动手腕脚腕,“有输赢吗?”
“当然得有,”她信心十足,还略作谦虚,“我要是输了的话,请你吃大餐。”
“那要是我输了呢?”他早领教过她的速度,心想着这家伙故意坑他呢。
她还继续装,“你腿那么长,怎么会输呢?要是我侥幸赢了,那我就......”她歪着头想,要做什么呢?
“你赢了就当我女朋友。”他替她说道。
“才不呢,”她白他一眼,“我要是赢了,”她忽然想到壮壮前一阵子约她见面的事儿,“有了,你得免费给我当一天司机,去临南。”
“好,”他满口答应道。
“那就开始吧,我喊啊,预备~跑!”
话音未落,就见她像兔子一般窜了出去。
他在后面紧跟着,思忖着这家伙也不说终点在哪儿,明显是犯规嘛,可是他不吭气,也不提,只等她跑的累了,在她喜欢的“终点”等着他。
“哈哈~我赢了!”她神采飞扬的说,“愿赌要服输啊。”
“服!”他抿着嘴角道,“这才第一局,要不要来个第二局?”
好家伙,胜负欲还挺强的嘛,她暗自打量他,这次让你输的心服口服,“好啊,这次怎么赌?”
“我赢了的话,”他也歪头想了想,才要张口,就被她垫着脚捂住嘴巴。
“不许说女朋友这件事。”
这也被她发现了,聪明了不少嘛,他只好改口,“那你也,跟我去见个朋友吧。”
她蹙着眉,有种不祥的预感,“去哪儿?不会是见你前女友吧?”
他哈哈大笑道,“才不会,是回家见我家人。”
“你爸妈?”
“唔,妈妈和弟弟妹妹。”
她有些犹豫,“可是你家远吗,我不能离开太长时间。”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一切。”
她才不信他的鬼话,“最多两天,行就比,不行就算了。”
“也行。”
这一次,他们往回返就不需要计划终点,待她喊“跑”的一瞬间,他卯足了劲儿奔出去,他心里有数,如果不拼尽全力,想要赢这只兔子还是很难的。
她虽只有一米六多点儿,但是胜在两条短腿倒腾的特别快,有时候他想起来就会笑,这家伙上辈子可能真的是只兔子。
水舟摇就这样眼睁睁瞧着跟她比肩的人,超过了自己,她不可思议张大了嘴巴,这还是头一次,她憋着一口气,又加快了速度,眼看着就要追上了,谁知那人身后长了眼睛,步子迈得更大了。
这不可能,她在心里想,该不会是遇见了一个专业选手吧,撞到枪口上了?
她无比气馁的看着那人到了终点,为保颜面,只得停下来假装自己脚踝疼。
他转身朝她招手,却见她蹲下去身,忙跑回来,“怎么了,扭伤了?”
她心虚点点头,“你赢了。”
他蹲下身查看伤势,手覆在脚踝处揉了揉,“疼吗?”
她装模作样“嘶”一声。
他便把她提起来放在一只腿上,端起鞋子转了转,见她没反应,“没什么大碍,只是别走路了,我背你。”
她便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硬着头皮乖乖爬上去。
许是刚刚跑的太用力,她此时觉得热得难受,又闻见从他脖子衣服上传来的淡淡花香,“曾大哥,我们到石墩子那儿休息一会儿吧。”
俩人就坐在石墩子上看月亮。
“这次不算,咱们下次再比。”他道。
她摆摆手,“算的算的,确实是我输了,只是哪天你得提前告诉我,我好准备。”
他便伸手过来在她头顶上揉了揉,“好。”
“曾大哥。”
“恩?”
“你真不打算跟你女朋友复合了?”
“恩。”
“你们谈了多久?”
“十年吧。”他盯着她说。
“十年?”她睁大眼睛,“十年,说分就分了?”
他挠挠头,不知该怎么编下去,“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好吗?”
唔,不能言说的痛。她点点头,瞧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些怜悯,他一定很难过吧,才会躲在这里不回去。
“会好的。”她安慰他。
他笑了笑,“当然。”说完抱起她往村子走。
她在他怀里,瞧着月亮,悄悄用鼻子嗅着他身上的味道,闻着闻着,猛然想起江河来,据山明描述,当年江河就是在这条路上,在这样的夜晚,这样抱着她回家的。
那双雾气腾腾的眸子偷偷从月亮转移到他的脸上,江河,是你吗?
她两只胳膊牢牢抱住他,脸埋在他脖颈间,把这记忆拉扯回十年多年前。
她在江河的怀里醒来,她偷偷看了他一眼,“谢谢你,江河。”她默默说。
曾默存以为她累了困了,抱她的胳膊更轻柔些,“乖~一会儿就到家了,先别睡。”
她将他抱得更紧些,直勒得他脖子痛。
他垂下头往怀里瞧一眼,她闭着眼睛还是十年前的模样。
“回家了,”他喃喃道,“有一只兔子等回了狼。”
她猛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她的神色有些动容,强忍着,咧开嘴笑了笑,“你也听说过一只狼和兔子的故事啊?”
“不是,很常见吗?”他若无其事地说。
是很常见,豆豆幼儿园的画本上都有这样的故事,更别提壮壮曾经给她买过不下二十种,关于狼和兔子的故事书。
“很常见,”她笑了笑,“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现实中那只狼死了。”
“死不了,他会回来找兔子的。”
“又骗人。”
他抿着嘴“吧唧”在她脸颊上亲一口,“到家了,这算是报酬。”
她忙下来,捂着脸匆匆跑掉。